劉貴雖然嘴上說,又不是沒養過狗,有些吃了二十來年還不是活到老,這次倒格外金貴,養得這麽細什麽的,但後面他給饅頭弄狗飯也會避開調料品什麽的。
他並沒關注過如何科學的養狗這些,但聽到了關於狗狗不能吃的東西,也跟著記下,順手就做了,如周霞所說,也不麻煩。
這些溫暖的瞬間,饅頭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細心的奶奶和霸道總裁式爺爺,怎麽說呢,用網絡用語就是一整個愛住,嘿嘿。
老三和老三媳婦忙活完,抱著一大捧的蓮蓬回去,後面跟著小黑,饅頭,還有鍋盔,以及三個小屁孩。
老三家和劉家隔著兩戶,其中一戶一家四口常年在外打工,沒住人,另外一戶是一對老夫妻,夏天老家熱,嫁到外地的女兒特意把爸媽接過去避暑。
老夫妻門前有顆很大的杏樹,前段時間金寶嚷嚷著誰家門前有秋千,他也想玩,劉貴就在那顆杏樹上綁上麻繩,麻繩的底部用一塊粗木頭纏起來當秋千椅,這樣比直接坐在麻繩上好,不那麽勒屁股。
劉貴和周霞扛著鋤頭回來的路上,都還沒到家呢,就聽到金寶銀寶在爭搶秋千。
銀寶坐在秋千上不下來,金寶在旁邊大吼,“都說了一人蕩十下,你這都幾下了還不下來!”氣得抓狂。
銀寶雙手死死抓著秋千繩子,不吭聲,繼續默默的蕩。
小黑在旁邊追著秋千跑,聽到金寶大吼,嚇了一跳,愣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奇怪,隨後繼續跟著秋千前前後後移動。
饅頭頭疼地看著金寶銀寶,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人類幼崽們的小矛盾。
“幹什麽呢你們倆,老遠就聽到你在大吼大叫的,吵死了——”劉貴凶巴巴的聲音雖遲但到。
饅頭扭頭看去,劉貴和周霞站在他們身後,周霞繼續往自家院子走,劉貴站在一邊訓斥兄弟倆。
“一天到晚搶,不是搶遙控器,就是搶菜,要麽搶單子,現在又在搶秋千。”單子就是夏天蓋在身上的東西,其實就是床單。
金寶委屈,“銀寶都蕩了十下了還不下來。”
劉貴瞪一眼金寶,然後轉向銀寶,在他的瞪視下,銀寶趕緊跳下來,直接跑路,去找奶奶了,生怕跑得慢了被爺爺踹。
等銀寶走了,劉貴拿著鋤頭說,“你個當哥哥的,讓一下你弟弟怎麽了,天天因為這點事鬧騰,再這麽氣人,下次讓你爸把你們都給我接走,真是,你是哥哥,讓他多玩一會兒怎麽了。”頗有點不知道怎麽說。
金寶其實也不大,滿打滿算也才七歲兩個月,也就比銀寶大三歲,雖然平時爺爺奶奶都盡量做到公平均勻,但他就是不喜歡說話不算數,明明都說好了一人十下,爺爺反倒還要說他。
雖然有了秋千,可看著爺爺說完那失望的神情,他忽然一點都不想坐秋千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金寶悶悶不樂,都不愛說話了。
饅頭雖然發現了,可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劉貴自然也發現了,本來不想理會,覺得都是小事兒,但想想這倆孩子從小爸媽都不在身邊,跟著他們也沒過什麽好日子,一時又有些心疼。
吃過飯後,劉貴就叫金寶過去,跟他說了幾句。
“我凶你不代表銀寶就做對了,他有錯,那會我回去也批評他了,只是你沒看到,我說你是嫌你在門口大叫,吵死了,他不願意下來,你等我回來,跟我說,我幫你收拾他不就完了——”劉貴難得耐著性子絮絮叨叨講了一堆。
金寶聽完點點頭,仿佛理解了,反正他不覺得難受了,甚至還說了一句。
“其實他多玩一會兒也沒什麽……”
劉貴很欣慰,但他知道,這小屁孩現在理解,明天就恢復原狀,倆小子湊一起該搶還是搶,該爭還是爭。
想想他們的爸爸們也是這麽爭搶長大,甚至比他們還誇張,從小打到大,那個時候打他們的爸爸,竹棍都不知道斷多少個,什麽時候兩兄弟不打了,大概是去外地打工見不到面了,開始互相掛念,如今不也相親相愛互相扶持,沒什麽可操心的。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劉貴把大孫子安慰好了,起身去窗台邊拿藥,喂給一直趴在他們腳邊聽他們聊天的饅頭。
劉貴嘟囔一句,“你聽不聽得懂就在旁邊一臉認真地看我們說話,來,吃藥——”然後攤開手心湊到饅頭嘴巴前。
饅頭頂著半張腫臉伸舌頭一舔,吧唧吧唧咽了,嘴裡還殘留著苦苦的感覺,連忙起身去喝水。
至於聽不聽得懂,老爺子你別管了。
光吃藥還不放心,周霞在臨睡覺前,又特意給饅頭搞了薄荷,揉碎了繼續敷臉,可能是覺得光敷半張臉有點奇怪,索性另外半張也敷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那位因為發狗狗們臉腫視頻火了一下把的村民再次登門,就看到了整張臉都變綠的饅頭。
饅頭一臉菜色地看著舉著手機大拍特拍,還笑得停不下來的村民伯伯。
笑嘛笑,不就是整張臉都綠了……哼唧著垂下臉把臉埋在兩隻爪子下面,不給拍了。
一點都不好笑!
周霞看他笑得停不下來,也忍不住跟著笑,一邊擇菜一邊回,“我是看半張臉綠綠的不好看,就給整張臉都塗了薄荷,這樣看起來好多了不是?”語氣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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