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時候我不能不出手,我不出手,他們就會有危險。”
“是那個人有危險吧。”白須老妖撫須道:“南維斯還說你心不在焉,你那哪是心不在焉,明顯就是在乎某個人啊。”
“怎麽又不說話了。”白須老妖不甘寂寞道。
“我該說什麽?”蘇明禦淡聲道:“是說你說的對,還是承認自己的感情用事,兒女情長害了自己。”
白須老妖還沒想好說什麽,又聽蘇明禦低聲道:“我在乎他又有何用,他已經不在乎我了。”
他話語中的情緒異常低落,白須老妖勸慰道:“習武之人,感情是大忌。你看我獨自一人生活了那麽多年,不比你逍遙快活多了。”
“可你現在還不是和我關在兩隔壁。”蘇明禦道。
“你這孩子。”白須老妖一時啞口無言。
蘇明禦不願再進行這個話題:“波斯教的功法和秘寶你知道多少,竟然還沒有全部說出來。”
白須老妖長歎道:“波斯教哪有那麽多的功法,多半都是無用的,中原的歷史比我們波斯的悠久那麽多,真要有秘寶也該是中原的多。可我雖然沒什麽骨氣,卻有腦子。我說出來我還有命使嗎?”
“也可能他們會放了你。”蘇明禦道。
“我一開始還真抱有這個念頭,可我看到你也不敢了。”白須老妖唏噓道:“中原的名門正派裡也不全都是好人啊。”
蘇明禦低笑了聲,沒再接話。白須老妖這般感慨完也有了困意,靠著石壁漸漸合上了眼。
一日過後,葉暄文已能勉強能下地行走。他在房內繞了幾圈,忽然聽到一聲推門聲:“祁大哥。”
“是你師兄我。”任雲霏故作不滿道,“怎麽看到我整個人都蔫了。”
“我沒有。”
“看來我還真是不受歡迎。”
“沒,師兄我還等著你給我送早膳呢。”葉暄文討好地笑道。
“祁決沒來看過你?”
葉暄文搖了搖頭:“他前天才把我送過來,我都吃了解藥了,又不是什麽大病,他不來看我才是正常的。”
“他這幾天的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應該顧不上你吧。”
“祁大哥他生病了?”
“沒有。說不上來。”任雲霏道:“等你身體好了去見他不就知道了。”
“嗯。”葉暄文低低地應了聲:“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就去看看他吧。”
任雲霏無奈地戳了戳葉暄文的額頭:“你啊。”
“白須老妖的嘴巴也太嚴了。”花眠越低歎道:“我還以為不出三日就能撬開他的嘴呢。”
“下午我去吧。”祁決開口道。
“可是祁師兄你昨日下午剛去過。”常碩一臉認真道:“估計作用不大。”
花眠越拉了下常碩,附耳道:“他這哪是去看白須老妖,分明是想看那人一眼。”
常碩終於反應了過來:“沒關系,反正我們都撬不開他的嘴。祁師兄你去吧。”
就算聽不見,祁決也知道花眠越對他說了什麽。他總覺得有些尷尬,但更不願意拒絕這個機會,輕輕地應了聲。
顧方懷看見了葉暄文,拍了拍祁決道:“祁師弟,他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嗯。”祁決道:“我去去就回。”
第79章
“太桑密經。”蘇明禦開口道。
“祁大哥, 多虧了你的照顧。”葉暄文低聲道:“我基本已經痊愈了。”
“那就好。”祁決淡聲道。
祁決看上去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似乎真的有點病怏怏的,言語中也透著一股敷衍。
至少在葉暄文的認知裡, 祁決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如此冷淡。
“祁大哥, 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葉暄文問。
“沒有。”祁決知道他為何會這麽問, 自己這幾日的狀態確實不太對勁:“我看起來很憔悴嗎?”
“嗯,有點。”葉暄文看了看祁決, 紅著臉小聲道:“不過祁大哥還是很好看。”
祁決勉強地笑了笑。
正說話間,兩人看見智提從走廊的另一側迎面走來。他神情頹然,看上去異常消瘦, 嘴巴腫了一圈,頸邊還留有點點紅色的印記, 見到葉暄文和祁決沙啞地打了聲招呼,往遠處去了。
“祁大哥,他這是怎麽了?”葉暄文道:“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估計是沒休息好吧。”祁決自然懂發生了什麽, 但見葉暄文一臉天真的樣子,也沒好意思去挑明。
想不到萬國光寺內也會發生這種事,估計智禪大師並不知情。
葉暄文相信了祁決所說的話,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祁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都很忙, 你下午……”
“我下午要去一趟囚室。”祁決接話道。
“嗯……好。”葉暄文本就鼓起了極大的勇氣, 一被回絕,愈發緊張了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
“其實我以前……也學過一些審訊的手段, 祁大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嗎?”葉暄文強撐著說出這句, 一臉希冀地看著祁決。
“當然可以。”祁決看著葉暄文清聲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你在我面前額外緊張。其實你完全不必……”
祁決的瞳仁顏色偏淺, 盯著人看的時候格外生動。
葉暄文被這麽看著, 連話都說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