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收回去,只是更為強硬地握住了蘇明禦的手,防止他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
“葉暄文的燒已經退了。”
“竟然沒死,早知道就應該做得更絕些。”李覽不無遺憾道:“想不到這個葉暄文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竟然能挺過去。”
“畢竟是習武的,聽說祁決那夜將他留了下來,估計費了不少功夫照顧他。方才大夫去看過了,雖然已無性命之憂,但依然咳嗽不止。”
李覽聞言微微放心了些:“那也多半是個廢人了,估計對我們的行動造不成什麽影響。”
“誠如陛下所言。”禦林軍護衛附和道。
另一邊,祁決去見了趟牧雲深,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蘇明禦的不情願寫在臉上過於明顯。
祁決無奈中又有些不解:“你怎麽這麽喜歡吃他的醋。”
“心眼真小。”祁決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是我心眼小還是祁哥哥你心眼太少了。從小到大喜歡你的人估計也不少。”
蘇明禦比祁決更加無奈,他不知道自己的祁哥哥是不是真的如此遲鈍,只能直白道:“你就沒感覺他對你有意思嗎?”
“他只是有點崇拜我罷了。”祁決想起他和葉暄文初次見面時葉暄文說的話,相當篤定自己的判斷:“他說他很久以前就聽聞過我,覺得我武功高強,待人真誠,又為人灑脫……”
“我小時候要是見到聞名遐邇的葉大俠,也會經常出現在他身邊,希望能從他身上學到一招半式。”
“那能一樣麽?”蘇明禦無奈道:“葉大俠比你大了將近二十歲。你跟葉暄文差不多年紀。”
“你可能還比他年紀小。”蘇明禦一想到這個可能,整個人都不自在了:“如果他比你大,還叫你祁大哥是不是很不對勁?”
祁決猶豫著道:“那應該是敬稱?”
“呵。”蘇明禦算是摸透了祁決的脾性,只要不過分越矩,他還是很喜歡別人吹捧自己的,大概是每一個極負盛名者的通病。
蘇明禦不甘心地道:“我也崇拜你啊,世界上崇拜你的人多了去了。”
“欸。”祁決止住了他的話語:“打住,世界上崇拜我的人是多了去了,但絕對不包括你。”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你化功大法的第十層厲害還是我的紫霧劍厲害。”
“當然是哥哥厲害。”蘇明禦毫不猶豫地接話道。
“你說的不真心。”
“等你體內的寒毒去掉了……”祁決的話語中有幾分認真。
“祁哥哥不會打算等我的病好了,就對我動手吧。”蘇明禦湊近摟著他的胳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
“不是動手,就是切磋一下。”祁決揉了揉他的頭髮。
“祁哥哥。”蘇明禦抬眼望著祁決,眼神有點委屈。
“小小的切磋一下。”祁決被他的眼神磨的沒辦法:“行了行了,我怎麽舍得打你呢。”
蘇明禦這才露出了點笑容。
不過沒維持一會兒,笑容就不見了,他們來到了營帳口。
“你等會兒乖一點,別為難他知道嗎?”祁決對著蘇明禦低聲道。
蘇明禦一臉興致缺缺。
祁決無奈,只能貼著他的耳朵哄他:“別板著張臉了。”
他想了想,又放緩了聲音道:“祁大哥誰都可以叫,但夫君只有你能叫。”
“呃……”自以為把蘇明禦哄高興了的祁決根本沒有注意到蘇明禦臉上異常複雜的神色,將他帶進了營帳內。
葉暄文已經醒了,坐在床邊輕一陣重一陣地咳嗽著。
見到祁決進來,他的眼神亮了亮,隨後瞥見了祁決身後的蘇明禦,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感覺好點了嗎?”祁決走到了床前。
“好多了,謝謝你祁大哥。”
“不必客氣。”祁決頓了頓,道:“你還記得那天夜裡除了大夫有誰來過嗎?”
“那天夜裡我有點燒糊塗了。”葉暄文蹙眉道:“沒怎麽看清,就算見過也應該忘了。”
葉暄文都說沒看清,祁決就更不好確認了,但敢在這裡胡作非為的不用多想都能猜到是誰。
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不過祁決已經不打算讓李覽回到皇城,那麽他作的惡多一件少一件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影響。
“此事我跟牧將軍說過了,他已經派人將你帳內的被褥都換了一套。”祁決沒把話說完。
但葉暄文已經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今晚你就可以回去了。
哪怕說得很委婉,葉暄文的心都猛然刺痛了一下,而後帶來的是濃烈的不甘心。
“嗯。”葉暄文應了聲:“祁大哥,我感覺我的身體裡像有寒潮一樣,一陣一陣的,好冷,你能幫我……”
“我幫你看看吧。”蘇明禦做出一副熱心的樣子,他扮起熱心來相當得心應手,畢竟是在長輩面前裝乖慣了的人,與人打交道也慣於軟硬兼施的手段。
祁決卻阻止了他:“你體內的寒毒還沒排出去,你確定你有足夠的內力。”
“祁哥哥也太小瞧我了。”
“我不是小瞧你,我是擔心你。”祁決的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他一直覺得情感是很私人的東西,現下也不想讓旁人聽見,隻想讓蘇明禦明白自己心中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