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栽了跟頭。
沒等他想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只聽“咚”的一聲響。楚恆趴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知。
周清衍歎了口氣:“一杯就倒的人還大言不慚。以前宴場哪次不是我偷偷幫他。”
“罷了,我送他回去休息,二位自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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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舊傷
薛文瑧直到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進了房間才反應過來:“蠻子, 我們不是主人家嗎?”
陸強用一雙大智若愚的眼睛盯著他看:“嗯。”
薛文瑧失笑搖頭:“罷了。”
周大國師成功把薛家變成了第二個周府,拖著一雙滿是紗布的腳跪在床上給楚恆脫外套。
成年男人平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從周清衍的角度看上去能看見楚恆狹長的睫毛宛如蝶翼般輕輕顫動, 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塊陰影, 更是顯出立體俊俏的五官。
周清衍親眼看著這張臉慢慢長開,從孩童時期的圓臉逐漸顯出精致的棱角, 但是此刻再看仍舊覺得驚豔異常。
周大爺伸出手輕輕一點楚恆的鼻尖, 評價道:“嗯,不愧是美人。”
這時楚恆翻了個身長臂一伸徑直把青年整個人摟在懷裡——輕微的呼嚕聲響在周清衍耳邊,後者聽見聲音愣了片刻,樂了。
“看你下次還敢逞強。”周清衍低低地笑。
誰知楚恆就像夢裡也夢見周清衍說這句話似的,迷迷糊糊地嘟囔:“不,不是······”
“不是什麽?”
“不是逞強。”男人喝醉犯了迷糊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我, 不想讓你擋。”
從此以後, 你都不用為誰遮風擋雨,我會為你擋下所有的風雨。
周清衍一下子愣住, 眸光落在楚恆臉上, 仿佛要從這個睡著的男人的臉上看出絲毫端倪。
半晌周清衍垂下眼簾看不清眸中是何光景, 被子底下的手勾住楚恆的衣襟。
青年的聲音中隱約流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既有些許歡喜又含七分悲哀:“那你可有的忙了。”
時光如逝水,轉眼間就過了寒冬。周府裡那兩棵柳樹的新枝條都能當鞭子使後, 郎中才總算松口讓周清衍脫下錦裘穿上春衣。
輕巧纖薄的白衣一穿上身,周清衍甚至覺得整個身體都輕松了不少——之前冬□□服裹得一層又一層, 感覺悶悶的不舒服。
阿薔為他系上腰帶毫不客氣地道:“那是因為您心傷又嚴重了, 奴婢們穿冬衣可從來沒覺得不舒服。”
周清衍頓時不高興:“阿薔, 楚恆給你發月錢是吧, 處處幫著他說話?”
自從楚恆住進周府,阿薔就越來越不害怕自家主子:“奴婢不為楚公子說話,到頭來您不也不高興?”
周清衍被噎得啞口無言。
“慣會胳膊肘往外拐!”最終周清衍隻得狠狠地剜她一眼,提步往外走,沒走兩步眼前陡然黑下來,突如其來的疼痛刹那間傳遍全身使得他隻來得及扶住身旁的椅子。
阿薔大驚失色:“閣主!”
周清衍眼前的黑色過了好久才消散——取而代之的放大後扭曲的房梁。周清衍差點咬碎一口牙四指按住心口穴位,勉強聚起一絲力氣揉上去。
一口心血順著咽喉上湧落在地上顯得觸目驚心。就那麽一瞬間,周清衍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往前撲倒,好在被阿薔適時扶住。
阿薔臉上難掩焦急:“閣主怎麽會突然······”
那口心血吐出來後,周清衍慢慢調息半晌眼前才恢復清明,一轉頭阿薔眼眶都紅了:“哭什麽,又不是第一次犯。”
“可是,可是已經許久沒有犯過病了。”阿薔勉強鎮定下來,但語氣還是難掩焦急。
周清衍聞言沉默了良久。他慢慢伸出手掌心貼在自己的胸口處——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心臟緩慢地跳動。
“之前方伯新開的藥方藥效有限,能保我過一個舒坦的冬日已經不錯。”半晌,周清衍輕言。
方伯的醫術就是去到太醫院做院首也是使得的,不過是為了報恩才一直留在周府為他這副殘驅向老天多借幾年的壽命。
周清衍的心傷幾乎是不可逆轉的傷害,三年的殫精竭慮再加上之前為得嘉興帝的信任中箭垂危,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方伯也曾說過就算傾盡他一生的醫術也只能保周清衍活過這三年,而且這三年間青年的日子不會好過,那藥吊著一口氣,就得時時刻刻受蝕骨之痛的折磨。
周清衍不著痕跡地劃過小腹,是藥三分毒,如果要吊著心臟能一直跳就得損害其他內髒,拖到最後只能是五髒皆衰。
今天,心傷發作時他的小腹也隱隱感受到尖銳的疼痛,好在只有一瞬,大概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周清衍整理好思緒,朝阿薔道:“收拾乾淨,別對子淵說漏嘴。”
阿薔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閣主,您如此瞞著楚公子,他不是太可憐了嗎?”
周清衍推門的動作頓住,慢慢轉過身道:“不然你要我告訴他我命不久矣藥石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