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雖然不知道周清衍沐浴一次為何恢復了那麽多,他既不說,自己也便不問,只要他不疼便是好的。
男人內心千回百轉,面上冷若冰霜:“過來。”隔得那麽遠,怎麽給你擦頭髮?
周清衍順勢將頭靠在了楚恆的肩膀上,長發上的水順著發梢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楚恆的衣襟上。
楚恆眉眼一跳:“沒讓你靠。”
靠著用衣服擦麽?
這會兒輪到周清衍不高興了:“離得遠了不行,離得近了也不行,你怎的這般挑剔!”
楚大少爺這輩子能文能武,詩詞歌賦樣樣行,就算進了青樓也能靠著琴技養活自己,唯一的不行的,只怕就是這張嘴。
偏生楚恆的“小祖宗”舌燦蓮花,把楚大少爺克得死死的。
男人說不過他索性閉嘴,長手一伸輕而易舉地勾到某人纖細的腰,打算將他往前推一些。
手剛落在腰間,楚恆敏銳地感覺到周清衍輕輕一顫,皺眉:“腰疼?”
周清衍搖搖頭:“不是。你快些擦頭髮才是正事。”
這種欲蓋彌彰的口吻便是有事,楚恆一把將他摟緊,三下五除二解了他的腰帶。
周清衍心裡頓時一慌:“楚子淵,你做什麽!”
周清衍只有真的慌亂才會連名帶姓地叫他,楚恆裝作沒聽見,伸手去掀他衣服。
周清衍穿了一件白色的裡衣,外罩的翠衫不好好穿,大半個肩膀都沒掛上。
因此楚恆掀起來時極為方便快速,以至於周清衍甚至沒來得及阻止。
周清衍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楚恆捏著布料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光倒映著周清衍的腰。
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地方出現了三排血洞,整齊地分布在腰窩,從臀部上方向左右延伸至側腰。
異常恐怖。
楚恆頃刻間想起阿薔在對著腰封時的表情,厭惡卻又無能為力。
好半晌,楚恆才開口:“為什麽要帶那東西?”
作者有話說:
前兩天事情太多了一直沒更新,咱們以後有榜就按榜單字數要求來,沒榜就一周更五修二,星期二和星期四不更。(鞠躬)
第16章 小江公子感覺背後冷颼颼的
楚恆語氣極為平淡,但是卻猶如海平面上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的平靜---蘊藏著無比巨大的能量,稍有不慎就會整個天地攪得天翻地覆。
周清衍此人,心思玲瓏活泛城府膽識過人,三年位居高位,但凡換了別人隨意掀他衣服還用這樣質問的口吻,他早就抽出銀月了結了此人的性命。
但楚恆是不同的。
男人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楚恆的臉色,抿了抿唇方才小聲地開口:“我是怕宮宴上出什麽亂子······”
沒曾想這宮宴上果然出了亂子。
屋子裡良久沒有聲音,周清衍一咬牙扒過楚恆的肩膀,語氣柔柔軟軟的:“子淵,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周清衍若不是男兒身,憑著這張臉絕對是個能禍國殃民的妖妃,語氣一軟眼簾一垂,又委屈又可憐,以往這招對著楚恆無往而不利。
楚恆看都沒看他,轉頭道:“阿薔,叫郎中。”
阿薔應聲一推門,看見周清衍俯趴在床上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道:“郎中開了傷藥備用,公子敷上即可。”
周清衍心裡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聽見楚恆問道:“他之前經常這麽弄傷自己?”
阿薔高興總算有個能壓住自家公子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事情全部交代了:“是。尤其是前半年公子腰傷加重,去無影閣辦案時都得帶著腰封。”
周清衍絕望地閉上眼,心道完了。
楚恆沉默良久方才說:“傷藥拿進來,你出去吧。”
青玉瓶中盛著慢慢一瓶白色的膏體,一打開瓶蓋就能問出淡淡的清香,想來是非凡之物。
楚恆挖出膏體,一點點抹在周清衍那布滿血洞的腰上,冰涼的膏一遇到溫熱的皮膚不多時就化成了帶著油脂的透明液體。
周清衍被刺激得冷不丁一跳,卻死活不敢動。這回要是動,只怕楚恆真的會生氣不理人。
楚恆盡量用柔軟的指腹引著傷藥均勻地塗抹在傷處,但就算是指腹也有長年累月練武留下來的老繭,每拂過一寸皮膚都會引起床上人一陣微小的顫栗。
腰上的傷口說成是血洞其實不太準確,那是用一根根銀針戳出來的痕跡,看上去很小,也不出血,但經不住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數也數不盡。
楚恆大概已經知道那個腰封是如何起效的,不過是在尋常的腰帶內側扎上一排排的銀針,只要一帶上去銀針就會刺進腰間的穴位,短暫地緩解腰傷疼痛。
但刺的人,不是死物,如何能不讓他心疼。
楚恆雙眸不自主地染上繼續猩紅,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周清衍早就習慣了腰封的副作用,抹藥時並不覺得有多疼,冷不丁一回頭被楚恆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子淵,子淵你怎麽······”周清衍立馬就想爬起來,沒發力就被楚恆又硬壓了回去。
楚恆的語氣依舊正常:“無事,躺好還有側腰沒上藥。”
周清衍不再亂動,一直等到楚恆仔仔細細地給他上完藥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子淵,你別生氣。我許久沒用這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