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蛋蛋比劃了個手勢,“這個結論是一開始就查出來的,但……其實WSJC內部一直在跟進。“
“結果呢?”蘭伯特問。
“沒有,”蛋蛋說了實話,“我認為這是案件中那個O做得最偉大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讓自己的親生後代知道他那罪惡的身世。”
在大家一片感慨,潘先生將重點轉移了過來。
“那我們反過來想,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都有正反面,既然有受益者……”
“那就一定有非受益者,”林桐說得很委婉,他並沒有說‘受害者’這個詞。
“那B的孩子呢?”黑倫好奇,“我記得我們上次的推論中得出,人到中年會對這個案件的結論更加耿耿於懷。B的孩子是受到了傷害的,如果追溯這方面的傷害,五十年,他現在應該……”
“如果較真,B的孩子才最應該是那個期望這件事平息下來,甚至連這件事改編成電影都不願意的,”蛋蛋轉過身來,他看著大家,“電影和影視作品都是對現實美化了的。”
“我讚同蛋蛋的說法,”蘭伯特插話,“如果說人到中年會對這個案件結論更加耿耿於懷,一般都是案件結論不利於他的方向。又或者說,對方在生活上遇到了困難或者刺激,而B的孩子……”
“對方有兩個孩子,”黑倫問,“對不對?小的那個提起了訴訟,大的那個呢?”
“……”林桐不說話。
蘭伯特停下訴說,而是看向林桐,生怕自己說錯了,“你不是很了解這個電影的嗎,你怎麽看?”
“實際上,我在想‘受益人’的這兒說法是不是太過了。”
林桐有些難過,“與電影和電視劇描述的不同,真正的情況是,B的女兒被囚禁了一個月才被救出來,她受到的傷害遠大於後期那些版權所給的補償。你們明白嗎?”
林桐看向眾人,他補充,“就如蛋蛋所說,她寧願用這些財富去換取自己不曾經歷那些痛苦的事情。”
“那她現在怎麽樣?”黑倫問。
“瘋了,實際上是,精神狀況不佳,一直住在一家高級療養院裡,”蛋蛋回答,“之所以火星謀殺案的版權能夠被賣出去,一半原因是治療她的費用太高,B不得已才出售版權,把這件事搬上了大屏幕。”
“所以……”黑倫挑眉,“關於血親方面,我們又篩選了一次?”
“但我不認為這是又篩選了一次,”林桐道,“因為現在這個時代……”
“流量為王,”蘭伯特叉腰。
“嗷!”黑倫捂著額頭,她歎氣,“你們不要說,現在我們看上去可能因為這些流言蜚語的而受到傷害的人,實際上會變成最後的贏家?”
“沒錯,這就是這個案件WSJC地底那個‘它’無法得出結論的原因,我們缺失了很多關鍵的信息,”蛋蛋探頭,“蘭伯特說得沒錯,流量為王的時代,現在我們看上去的受害者,因為版權和熱度問題,接下來很可能就會猛賺一筆。”
“真人采訪秀,以前有過獨家授權的訪談節目,還有等等那一些的東西,”蘭伯特解釋,“產權還沒過期呢。”
“就從個人利益講,反過來說,所有人既有不推翻這案件的動機,但都有從這個案件獲利的嫌疑。”林桐無奈。
“那我們就從嫌疑最大的那些人的近況進行分析啊,”黑倫一一舉例,“財務狀況,心理狀況,醫療保險,甚至周邊的生活情況這些,這些……這些不都是可查的嗎?”
“WSJC地底那個‘它’做的就是這個工作,說簡單點就是,”蛋蛋盯著屏幕,“有很多數據缺失了,連那個超級計算機都被騙了,你覺得我們能幹什麽?”
大家一下子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之中。
“很棒,你們真的很棒。”
潘先生顯得十分高興,雖然大家現在依舊一頭霧水。但是他卻鼓舞起了大家,“看到你們這樣討論,我感覺我又年輕了起來。”
“可是有著有什麽用?”黑倫指著屏幕,“我們才討論一條線索,並且這個還是WSJC地底那個‘它’得不到答案的線索。還有我們已經浪費時間很久了。”
“黑倫說得沒錯,這個案件我們一頭霧水,”蘭伯特示意,“我們不清楚對方的動機,不清楚緣由,不清楚目的,只知道有人找到了那些視頻。”
“並且寄給了電影公司,試圖推翻四十多年前,甚至快半個世紀的一個案件,”林桐接過蘭伯特的話。
“對對對對,這個案子,無聊,煩躁,沒有任何意義,甚至看上去毫無進展。”
潘先生轉身,他命令AI繼續記錄自己的語音。
“但要是這不是一個案件呢?”
“什麽?”大家夥一愣。
“我是說,也許我們看到的只是某個巨大事件的一角,所以才不明白到底是在做什麽,”潘先生作為其中的主力,開始發揮作用了,他首先問。
“蛋蛋,我記得之前你們說,網絡上被屏蔽的內容分為兩大部分。”
蛋蛋點頭,“技術派和……”
“八卦派。”林桐接過話題。
“那麽我問你,你們自己都說,五十年前的那群人特別厲害,糾纏不清,對細節扣得很死很死,他們甚至有人保存了四十年的資料,就為了等這一天和別人在網上吵架。”
潘先生一停,所有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