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手執真槍實彈在邊境線上狂蹦,又或者為了一個毛頭小子的案件腎上腺素飛漲。哪怕是那種花上一天一夜在街道上遊蕩,來來回回毫無線索,只為了恰巧撞到犯罪嫌疑人犯罪的案件,我都懷念的不行。”
林桐好奇,“你曾經做過這種?”
“沒有,”蘭伯特無奈,“我就是沒有,所以很懷念。”
“不要輕易懷念那些時光,小夥子。”
潘先生來了,對方看樣子已經睡飽了。這位老人還有心思去掛個胡子,好好打理下頭髮。他摸著發梢,向其它同事解釋,“指不定今天就破案了呢?到時候會有人來采訪我的。”
“要是今天能夠破案,並且有人回來采訪我,我直接把攝像頭的美顏開最大就行了,要什麽打扮。”
說是這麽說,黑倫還是很貼心地把位置讓給了潘先生。
“行吧,現在請我們當中資歷最老,最聰明的智者來解決問題吧。”
“現在就承認我是智者了,剛剛我就不是了?”
潘先生打趣了一聲,但是他也知道時間緊迫。這位老者看向屏幕,咳嗽了一下,“不和你們鬧了,你們現在找到了多少信息?”
後方的蛋蛋伸頭,對方黑眼圈大得嚇人。
“從去年到現在,我們篩選出來,並且恢復的有效信息有五萬四千多條。”
潘先生抿著嘴。
所有人都看著他。
“看著我幹什麽?”半分鍾後潘先生發表了意見,“五萬四千多條,然後呢,繼續說啊?”
“我還以為你會說,按照過去WSJC解決案件的榮光,你們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了呢?”
蛋蛋淡淡吐槽了一句。
“開玩笑,誰說我們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黑倫將手裡的紙團扔了過去,蛋蛋躲開,但是這一下,所有人都笑了,包括一直在一旁默默學習的林桐。見氣氛活躍了不少,在此情況下,潘先生開始了他的工作。
“有一說一啊,”老人歎氣,“你們懷念的那些時代,也是有數據分析的,只不過後來我們都太過依賴WSJC的那個‘它’了,我都快忘了老本了。”
說罷他抬了抬自己的老花眼鏡。
潘先生問,“前兩類這麽高的數據,主要是和什麽內容相關的。”
“我來,”黑倫上前一步,開始解釋起了那些數據,“我們按照被屏蔽的發言,把網絡上的信息進行了分類,一部分是討論案件本身,也就是那個視頻的信息來源的。”
信息來源的數據並不多,經過蛋蛋還有荷倫斯、斯塔爾三人的一夜努力,可算把所有討論視頻來源的信息分好了類。
那是一個巨大的扇形分布圖,黑倫指出,“這裡有將近一萬八千多條信息,這些我們稱作是技術分析類。”
“嗯哼,”潘先生低頭,“這些先放在一邊,然後其它的呢?”
“其它的就是討論這個案件,也就是火星謀殺案那些人物之間的關系。”
蘭伯特聳肩,“五十年過去了,事實證明,五十年前的熱衷討論八卦的人群哪怕老了以後也會依舊熱愛討論這些八卦。某種意義上,他們比WSJC更記仇。”
“什麽意思?”潘先生抬頭問。
林桐站在一邊,這才發現老者是問的自己,他抬頭一看,所有人都微笑著看著自己,明顯是鼓勵他好好說。
潘先生朝林桐眨眨眼,“你也陪了他們找了一晚上的資料,應該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吧?”
“啊,”林桐第一次感到了緊張,他點開自己的終端,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開口的時候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蛋蛋,不,是單先生找到了最一開始這些評論和信息被封鎖的源頭。剛開始,火星謀殺案出現了轉機,劇組方面表示有新的證據出現的時候,網絡上就爆出來一波討論了。”
潘先生撐著頭,“也就是最開始的這一波討論觸發了屏蔽機制?”
“我到不這麽覺得,”林桐說了實話,“但是最一開始的這一批被隱藏的評論,裡麵包含的內容還有猜測都是最全面的。通過我們的分析,後期大部分的數據,都是圍繞著前期大家討論的那些信息展開的。”
所有人再次看向數據表,果不其然,余下近乎四萬多條討論的內容,其實就是從最早期的一些揣測上衍生出來的。
這些討論的內容,無非就是探討案件的相關人,案件當初發生的一些細節,大家對幾個相關人的印象,還有道聽途說,但又摻雜著真實性的小故事。
“還有,我個人並不認為這些信息都是虛假的。”
在所有人盯著那些數據不放的時候,林桐補充了一句
潘先生再次看了過來,林桐十分貼心地指出,“第一場討論之所以能夠引發後續持續性的討論,是因為……”
他停頓了下,“是因為參與這個討論的都是超過五十年網齡的老用戶,單先生對比過了他們的信息。和現在網絡上那些一看到信息就開始揣測的網友不同,他們拿出了很多有用信息。”
“就像有備而來,”蛋蛋示意,“你完全不知道,火星謀殺案出現翻案轉機的那一刻,這群老年人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開始輸出。”
潘先生挑眉。
“他們手裡有大量的數據,這些數據和資料甚至保管超過了五十年,誰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有閑心把這些東西保存這麽久的。就為了和人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