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做的一天朋友,難道就又沒朋友了嗎?
他果然不是讓人喜歡的人,他明明都很努力想做好朋友的。
他其實不愛哭的,他也不敢哭。
白黎抬起衣角擦了擦眼角,抿著嘴巴默默走了。
他習慣了一個人,轉身後卻又發現這個秘境中,他無處可去。
寂不懨皺了皺眉,一道法力劈向攤在地上掙扎動彈的銀狼。
鬼四又是一聲慘叫,剛好對上白黎擔憂的回頭。
鬼四被白黎盯的渾身豎毛,心道這老賊看他的眼神就像再說:給你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
白黎不懂鬼四狼眼莫名的神情,他努力控制抽噎的氣息:“你為什麽這麽看我。”
鬼四看著老賊滿臉寫著快逗我開心的暗示,內心憤怒無法壓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喜歡你流淚,我隻想看你笑!”
白黎短暫一怔,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他的嘴角卻先揚了起來。
而後他看見那攤在地上的銀狼瞬間起身,然後咬著自己的尾巴在原地轉圈圈。
鬼四被突然轉的氣喘籲籲,抬眼便見滿臉笑意的白黎,果然這老賊慣會耍鬼!
“現在開心了嗎!”
“開心了!”
白黎吸了吸鼻子,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怎麽能不相信他的朋友呢,他明明知道這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即使關心人也是凶巴巴的語氣。
不喜歡哭就直說啊,倒也不用滿臉凶巴巴的咬著尾巴,轉圈逗自己吧,有點傻。
寂不懨看著不遠處的場景,心想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傻的人。
看個狗轉圈,就開心的破涕為笑。
寂不懨不懂白黎的腦回路,只見他從一個低等的收納環裡掏出來一包東西。
“很痛吧。”白黎蹲在銀狼身邊,試著伸出一根手指頭碰了碰。
他見手指一碰到銀狼便顫栗不止,看來真的很痛。
白黎攤開手心,朝銀狼遞出去,愧疚得說道:“吃糖,吃了就不會痛了。”
鬼四鼻子不自覺嗅了嗅,心想老賊又想耍什麽花招。
剛剛讓他轉圈,現在莫不是要他學狗搖尾乞憐!
鬼四留住最後一絲狼性,高傲的扭過了頭。
白黎見狀又將手遞了過去,小聲說道,“真的吃了就不痛了。”而後他還手指蘸了一點喂進自己的嘴裡,瞬間笑意仿佛都帶著甜意,“真的好甜。”
鬼四本來就饞糖,看著白黎甜甜的笑意像是有些被蠱惑般的猶豫了。
“你上次不是說沒有糖了嗎?”
白黎笑意有一絲僵硬,尷尬得揪著手指頭,“糖隻給朋友吃。”
“朋友?”鬼四狼眼翻了一下,信你個鬼。但又沒出息的低頭嗅了嗅糖。
白黎見狀將糖放在石塊上,見狼終於猶豫一下,舔了起來。
白黎見狼吃糖後藍灰色眼珠子都亮得放大了,他雀躍地問道,“吃夠了嗎?”
那舔的正歡的銀狼頓時一噎,咬著舌頭繃住了。
——吃夠了嗎,吃夠了好上路。
神啊,聽聽,惡魔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說:
寂不懨:這是一個關於我給小黎馴狼的故事。
第10章 他,他的朋友這麽好的嗎?
荒漠中日頭正旺,卻並不灼熱,地上東一簇,西一簇癩子似的草垛被曬得懶洋洋的。
白黎坐在草垛上,盯著那枝椏斷了的果樹,正在苦思冥想。
他要怎麽用「鳥不啄」製糖呢。
這是他問鬼影那靈果的名字,他有點不理解,這麽清香的果子怎麽能叫「鳥不啄」?
不知不覺,周圍一圈草垛被他的手抓了個禿頭。
白黎因為鬼四的摔傷愧疚著,他想多給鬼四一點糖作為賠禮,但他真的沒有多的細糖了。
他把目光放在了「鳥不啄」那堆靈果上,也許可以嘗試製作甜甜的果脯。
雖然他沒吃過果脯,更加沒有做過,但他知道果脯是如何製作的。
這得多虧他在內門時常吃不飽加上修煉不開竅,他常常泡在藏書樓翻閱典籍的功勞。
有一次他偶然翻到一本美食雜記,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有如此豐富的美食。
他望梅止渴般的把所有美食的書籍都翻了個遍,每當他餓肚子的時候,他就回憶書裡描寫的味道。
——《劄記?內則》:“棗、栗,飴蜜以甘之。”
白黎看著一旁比他人都高的鳥不啄,抬手輕輕摸了摸,“你是靈果應該比這棗栗做果脯還要甜吧。”
這麽說著白黎的肚子也有點饞了,他也許能吃到果脯了!
白黎剛準備起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沒有蜜,就連糖都一粒不剩了。
這怎麽辦?
白黎看著果子,擰巴的眉一下子舒展開來,有果子必定要經過開花授粉,那也許可以找找有沒有蜂蜜呢。
白黎踏著稀疏草垛到沒入等身高的荊棘荒漠,從日頭正旺到日昏斜陽,他舔了舔乾涸的嘴角,從收納環裡掏出水壺喝了一口水,望著日頭歎了口氣。
果然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白黎很快又收拾好了心情,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也許他明天再換個方向就找到了。
就這樣一連三天,白黎都沒找到蜂蜜,但是他在另外一個方向發現了一處小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