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檮杌似察覺到白黎的意圖,即使招招斷骨碎筋,劍光刺入背脊,也頑固不退。
檮杌更加不管不顧地朝山嶺外的山村邁去。
這是一頭固執起來可以豁出命的凶獸。
寂不懨一劍刺入檮杌新生的心口,後者嘶吼一聲,卻一往無前邁出巨腿。
眼見阻止不了檮杌跨出這一步,“白黎快走!”寂不懨急聲喊道。
檮杌巨腿緩緩抬起又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落下。
村民頓時隻覺天旋地轉,都嚇到呆滯在原地不能走動了。
黑煙滾滾襲來,比數百倍的山洪泥石流還可怕,頃刻間便能將他們的屋子移位平地。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濃煙裡閃現一條白色飛龍,將他們整個山村卷起。
山村的人都傻了,整個如做夢一般,看著眼前天災降臨又被飛龍得救。
村民看到檮杌猙獰著獸眼,朝飛龍噴熔漿的時候,隻覺得如身處火山口中,嚇得暈死過去了。
檮杌見飛龍腹部本就重傷,此時被他熔漿灼傷還頑抗著,頓時更加猛烈進攻了。
他仗著自己強悍,不顧阻攔的劍光忍著劇痛,仍朝飛龍攻擊。
最後他將飛龍拍飛的時候,背後劍光直直劈入了脖子處。
寂不懨見白黎被拍飛,頓時化出去接。
但是飛龍墜落速度極快,趕至的時候,飛龍已經重重地砸在了劍門宗的廣場上。
飛龍盤臥著的身軀似小心地護著什麽東西。
靈光一閃,飛龍化作人形,露出滿身是血的白黎。
而他周圍的村民更是嚇得渾身直打哆嗦,看著周圍血氣轟天,血口尖牙的凶猛妖獸又暈死過去了。
眾妖看見白黎這般模樣,頓時驚慌不已。
紛紛聚攏上前,但白黎已經暈死過去沒有知覺。
只有身上的血液還在留動著,一股股地沿著廣場上白玉紋路流淌開來,原本安靜的陣法銘文似活了過來,貪婪的吸收流血。
此時寂不懨也敢過來了,他抱著白黎,神色驚恐地握著白黎手腕處,感受脈搏。
靈力衰竭,身受重創暈死過去。
他揪著青域,“快,給白黎注入靈力!”
他此時的靈力太過剛猛不適合注入太過虛弱的體內,只有青域的靈力較為溫和。
青域面色著急,他摸著白黎手腕,慢慢輸入靈力。
但是青色靈力僅僅在白黎身上徘徊一會兒又回到了青域體內。
“怎麽回事?”寂不懨問道。
沒等青域回答,寂不懨慌張著掏出各種靈丹,給白黎嘴裡塞去。
靈丹入口及化,但是在白黎這裡又失常了。
他嘴裡被塞滿了靈丹卻沒有化下。
寂不懨急地鼻梁冒著細汗珠,低頭用嘴含住了白黎口中的靈丹,用自己嘴給白黎化靈丹。
“白黎,白黎不要睡。”
白黎面色蒼白,雙目闔著垂下濃黑的睫羽。
白衣染血如破碎的彼岸花靜靜地靠在寂不懨的懷裡。
寂不懨漆黑的眼眸滿是驚恐痛色,哆嗦著手指輕抹去白黎嘴角的血漬,額頭的細汗越過凌厲的眉骨落在了眼尾的血漬上。
“不,你沉睡也沒關系。”
寂不懨輕顫著嗓音,手指輕撫著那平日波光帶笑的眼尾,低頭吻了下:
“好好休息下,不管你睡多久,只要你睜眼就能見到我。”
寂不懨說完叫青域等守著白黎,他神色凶狠,朝遠處的檮杌瞬移而去。
而白黎此時意識被困在一個陣法中,這裡白霧茫茫滿是秘境靈力的氣息。
白黎打量著四周,卻沒有感應到一絲破綻。
“別找了,是我叫你來的。”
白霧中傳來一聲清凜的聲音。
白黎轉身看去,只見一道身形流暢孤絕利落的人影從白霧中走來。
待白黎看清來人時,頓時有些驚訝,“是你?”
只見來人帶著銀色面具,一身白衣颯爽。
“你知道我?”來人有些趣味道。
白黎坦誠道,“聽過你的傳聞,一時興起調查了下。”
白黎來到劍門宗後,但凡接觸到的信息都淺淺排查一番。
這個人們口中惋惜的神秘英才也不列外。
“哦,那你說說覺得我是怎麽樣一個人。”
白黎將那些傳聞一一口述,“五十歲元嬰,驚豔才絕,絕色貌美。”
白黎在調查此人與他此番目的毫無相乾後便沒繼續調查了。
所以也隻得出那些傳聞是真的,更多也沒興趣了解。
對方像是從白黎口裡聽到這幾個詞,有些好笑,他道,“你確定?驚豔才絕,絕色貌美?”
白黎點頭。
對方也不賣關子了,抬手解開了面具。
“這般理直氣壯誇自己,你倒是天底下第一人。”
白黎眼神驚訝,面具下的五官竟與他無二,他盯著問道:“你是誰?”
對方道:“白黎。”
“第二世白黎。”
白黎頓了片刻,看著對方神色沒有破綻,而且這白霧確實是秘境靈力的氣味。
“嗯,你是第三世,”那人抬手捏起一絲白霧,指尖一頓,像是讀取了一段信息,他看了眼白黎:“嗯,原來是第四世白黎。”
“真是廢物,沉睡兩次後才到這一步。”他語氣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