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四他們可愛多了!”
野豬精們耷拉著耳朵, 頭垂得更低了。
“老大,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野豬精們一連刨了幾個月的地,此時不用刨地了,也陷入迷茫中。
半晌,才聽見豬洞深說道,“刨地。”
“可白黎已經不要我們刨地了。”
豬洞深斜眼回頭,“之前怎麽沒見你聽白黎的話。”
他繼而怒道:“怎麽現在這麽聽話,說不刨就不刨了?!”
那野豬精瑟縮一下,老大以前從來不會遷怒他們的。
野豬精們臉上唯唯諾諾, 心裡卻嘀咕著老大自己還不是一樣。
另一方, 蜂妖見野豬精們走遠後, 臉上的笑意也停了。
她們剛才是故意出口惡氣,大聲說給野豬精聽的。
蜜嬌三人譏諷的笑聲一停,空氣又瞬間凝固了。
白黎仍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眾妖紛紛擔憂白黎,但又怕視線太過直接,只是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
白黎蒼白的嘴角動了,從嘶啞乾涸的嗓子裡慢慢擠出一句話:
“什麽魚湯,好香。”
“香,香魚的湯。”蜜嬌瞬間結結巴巴地道。
江心噗嗤一笑,“什麽香魚的湯,這是冰鱗魚,只有玄冰下……”
蜜二拿著碗盛魚湯,“管它什麽魚,好香就是香魚湯。”
“來,小黎。喝著比聞著更香。”
江心看了蜜二一眼,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扭頭卻見白黎笑了。
小黎笑了誒。
只是看起來有些憔悴。
眾妖都這般想著。
白黎走近坐在木凳上,端起碗,慢慢地喝了一口魚湯,又放在了桌上。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一起來吃飯吧。”白黎說道。
小海瀨們不想吃飯,紛紛湊近叫白黎哥哥。
“白黎哥哥好厲害啊,那群野豬精是壞人!”
小海瀨們用崇拜的目光,仰頭看著白黎說道。
白黎笑笑,卻沒抬手摸去。
“小黎哥哥,我是唰唰啦!”
白黎回頭見吃吃旁邊的小海瀨,眼裡微微有了些亮光。
唰唰沒死有奇跡,小懨一定也有。
“唰唰,你沒事真好。”白黎說道。
他又端起碗,猛喝了一口魚湯,而後對蜜二說道幫他再盛一碗。
眾妖見狀,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有些小海瀨是第一次踩在陸地上,有些新奇又有些拘束,一個挨著一個的簇成一坨灰茸團子。
然後他們又想起來的目的,相互怯怯又鼓勵地對視一眼,慢慢散開了。
小海瀨們扭扭捏捏地開始伸手伸腳,手舞足蹈,個甩個的,互相毫不搭嘎。
眾妖有些懵,就連白黎也投去了視線。
直到江婉掏出一把玉骨色的豎琴在一旁彈奏;
眾人才反應過來,這些突然抽風又像舉行古老祭司的小海瀨是在跳舞。
氣氛在歡聲笑語中,好起來了。
這時候,蜜二突然說道,“小黎,你什麽時候變這麽厲害了,剛才打野豬精看得我好解氣!”
隨著蜜二話落音,眾人紛紛望向白黎;
就連跳舞的小海瀨們都好奇地停了下來。
動聽空渺的琴聲也停了。
神樹緊張得枝丫都扭起來了;
現在可不是坦白身份的時候啊;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他還沒徹底弄清白黎體內的情況。
白黎嘴角動了動,終於將腦海裡逃避幾天的兩個字,慢慢地吐了出來:
“饕餮,因為我是饕餮。”白黎靜靜地看著蜜二說道。
蜜二被白黎這般少有認真的神色給說怔住了,倒是一旁蜜嬌笑了。
蜜嬌一笑,“小黎,這玩笑可不能亂開,饕餮可是凶獸。”
小黎看起來搖搖欲墜,好像風一吹就散了似的,怎麽可能是饕餮。
不過剛才就是這樣,小黎竟然狠狠地揍翻了一群野豬精!
“只聽聞饕餮凶惡吞噬妖獸,可沒見饕餮能種花的。”蜜篁說道。
“以後還是少提饕餮,兆頭不好,萬一真引來什麽就慘了。”蜜二也說道。
白黎微微垂眼,睫毛抖了下,腦海裡閃過斷斷續續狂暴又血腥的畫面。
他臉色更加慘白,嘴角笑了笑,眼光卻淡了,“嗯,好的。”
“那小黎為什麽突然這麽強。是在海邊撿到什麽寶貝嗎?”蜜二問道。
江心見白黎神色不對,出口說道:“當然是主上有自己的奇遇。”
“你們聽過秘境之靈的傳聞嗎?”江心見蜜嬌三人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慢慢地繼續說了下去。
“秘境之靈是秘境的主人,它可以化作秘境萬物,是秘境萬物生機的來源……”
半晌,聽完秘境之靈的傳聞後,蜜嬌看白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所以小黎是秘境之靈?」所以小黎才突然變強了?”
江心可不敢編那麽大,強調道:“是秘境之靈的使者。”
蜜篁也說道,“小黎肯定是的,不然怎麽解釋就他一個人能種出花和樹呢。”
“對啊,所以主上一開始就是秘境之靈選中的人。”江心道。
說到這裡,江心注意到白黎對主上兩個詞有點排斥,趕緊表明誠意。
她將浪潮花和鮫人衣雙手奉上給白黎:“主上,這是屬下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