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執法長老感同身受地痛快,場上就只剩下他猖狂的笑聲。豎子怎敢!執法長老一想到周可為跟白冷硯的那些苟且之事就暴躁不已,他周可為跟問清的婚事,是周再生當年拉著臉來天嵐派求的!是它瀛洲仙島高攀,別搞錯了位置!
宿問清安靜看著,心頭一陣酸澀暖意,沈江用“山河雪霽”打敗周可為,是在為自己出氣。
“沒白疼。”柳妄淵接了一句,對沈江不由得高看兩眼,理所應當地想著宿問清的恩人就是他的恩人,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指點沈江一二,這人前程無量。
“嗯。”宿問清應道,然後在心裡附和,沒白疼。
沈江稍作休息,下場之際看了眼站在白燕山身邊的白冷硯,大有今日白冷硯在場,甭管是不是同門,都一並給他錘進地裡的架勢。
白燕山:“……”
大家都開始休息,高台上的諸位掌門倒是不用擔心,但其他人所站的平地卻被日頭曬得滾燙,眾人紛紛祭出法寶,又是難為忘淵帝的一天,在納戒裡仔細找尋,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供兩人休息的金色鸞車,忘記是怎麽得來的了,總之四周輕紗一般的帷幕隨著頂棚轉圈晃動,再如何灼熱的日風吹進裡面也變得清爽攝人。
宿問清剛坐下就聽得四周一陣驚呼。
“這是什麽車?頂部的鸞鳥似乎是真的!”
“靈力波動如此乾淨,似乎是大能妖修的骸骨煉化而成!”
“見所未見呐……”
就連高台上的幾位掌門都注意到了。
白燕山側頭同執法長老說道:“此人竟這般明目張膽地拿出來,等門派試煉結束,怕是要被追殺奪寶。”
執法長老從前跟白燕山一個陣營,現在就喜歡對著乾,聞言搖搖頭:“我不覺得,敢祭出這樣的法寶,萬一是什麽散修大能呢?”
白燕山一哽,聽出他明顯的唱反調,訕訕坐回去不說話了。
鸞車內,忘淵帝露出幾分一言難盡的神色來,“這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宿問清:“……帝尊,您是上一代大能,那時候這片大陸的靈力還較為充沛,誕生的靈物也比較多,所以可能對您來說不算什麽,但於現在的修真者而言都是寶貝。”
“胡說。”柳妄淵對這個說法不予讚同,斜靠在車壁上,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屈起,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風姿過人,“這種鸞鳥妖界多的是,找一隻修為高的宰了就能做車。”
宿問清都不敢想象偌大的修真界,如此多的修真俠士,在帝尊眼中是何等弱智的存在……鸞鳥乃妖界神鳥,無端誅滅一隻被追殺事小,沒準會挑起兩族血戰,有那麽簡單嗎?!
柳妄淵不跟宿問清爭辯這些,掌心一翻變幻出一枚金色的丹藥:“吃了。”
宿問清接過,只要不是喝那些苦得舌苔發麻的藥汁,吃多少丹藥他都願意。
“估摸著要歇半個時辰,要睡會兒嗎?”柳妄淵問道。
這個點的確是宿問清午休的點,他也沒拒絕,拽著毛毯打算睡在另一側,但忘淵帝的目光忽然犀利,宿問清被他看得一點點紅了臉,最後一咬牙,湊過去枕在了柳妄淵腿上。
這還差不多,柳妄淵滿意:“睡吧。”
雖然心情略有激蕩,但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枕的緣故,宿問清很快睡意襲來,就在他意識渙散的時候,忘淵帝又開始作了,他嗓音低沉磁性,恍如羽毛一下下刮著耳廓,帝尊可能還覺得自己很有禮貌,“仙君,我能親你嗎?”
宿問清:“……”
宿問清裝睡,柳妄淵卻不是很想放過他,湊近一些,“行不行啊仙君?”
宿問清第一次從牙縫裡擠話:“帝尊……”
“好,你答應了。”柳妄淵低頭,對上那張淡粉的唇,原本想著親一下就撤,誰知滋味銷魂,忘淵帝仗著身高優勢一手從宿問清腰側穿過,然後將人輕輕抱起,聽著仙君不由控制溢出的一聲輕哼,柳妄淵手臂一緊,徹底不管不顧了。
好嘛,短短半個時辰的睡覺時間問清仙君一點兒沒撈著。
鍾聲一響,宿問清恍若初醒,抓住柳妄淵胸前衣襟的手輕輕一推,“可以了帝尊……”
“嘖。”柳妄淵神色不悅地看了眼外面,“敲鍾的不會提前了吧?著什麽急?”
宿問清:“……”
沈江休息充足後重新上場,這次對戰的是天機閣首席弟子錢平闊。
錢平闊不用劍,武器是一把淬煉過的毛羽扇子,天機閣擅推演測命數,修煉速度可能趕不上其它門派,但未卜先知的本事卻是六界一絕。
錢平闊瞧著跟沈江差不多大,五官普通,唯獨那雙眼令人過目不忘,期間各種玩味算計來往顛倒,讓你哪怕知曉此人危險也琢磨不準他要做什麽。
這是最後一輪名次選拔,錢平闊有能耐闖到這,可見本事非凡。
但門派試煉要求靈力修為比拚,暗器法寶禁用,錢平闊不過元嬰後期,差沈江一個大境界,似乎勝負已定。
沈江明顯想著速戰速決,劍光頃刻間變幻無窮,可就在他要一擊命中的時候,身形一頓,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神色一點點空洞起來。
天機閣閣主也拿著柄羽毛扇子,搖晃兩下,輕笑道:“此乃一種幻術,靈力匯聚而成,不算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