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女爭一夫呢。
澤喻出場驚人,鬼氣衝天,帝尊從前讓他做回人,但不知為何澤喻最後還是走了鬼道這條路,眾人被他們熟稔的交流方式驚得說不出話來,稍微懂點兒人情世故的都看得出禦鬼門門主請來的這位大能跟忘淵帝等人是故交。
“大能……”禦鬼門門主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了,他語氣略帶討好:“您曾承諾在下一件事。”說著特別不怕死地看向上位的帝尊:“在下懇求您,幫我拿下他。”
“拿下他?”澤喻重複了一遍,素來平靜無波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費解,像是在看一個傻缺,“實打實的半步飛升,拿下他你們是怎麽想的?”
禦鬼門門主聽出些不對勁兒,試探性問道:“您不幫嗎?”
危笙眯著眼笑:“哪兒有兒子打老子的,你說對吧?”
忘淵帝:“……”膈應人還是危笙有一套啊,這麽大剌剌說出口他反而不太舒服。
看澤喻朝忘淵帝的方向走去,禦鬼門門主慌了,本以為請來了一個救兵,誰知是多出了一個死敵!他忙道:“大能,您得還這一段因果啊!”
澤喻在陰影中一偏頭,殺氣騰騰:“當時我喊你幫忙的?”
這話把禦鬼門門主說的一哽。
當時澤喻在抓一株仙草,拿來給危笙入藥的,淬煉一下他的身體,最後關頭禦鬼門門主用術法困住了仙草,看出澤喻的道行後趕緊雙手奉上,他知道自己搶不過,還不如落一個人情,事關危笙,澤喻給了他這個人情。
但這人情隻配澤喻幫他解決一個沒有關聯的修士,而這個修士六界排一圈都不會是忘淵帝。
禦鬼門門主咬緊牙關,知道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幫忙了。
柳妄淵見澤喻走來,輕撫胸口:“爹心甚慰。”
澤喻眸色一狠,長鞭呼嘯著朝忘淵帝臉上招呼去。
帝尊輕笑:“不孝子。”
不等以潛安尊者為首的一群人發作,這邊倒是先打了起來,給人都整不會了。
然後看著看著眾人臉色發青,逐漸心生怯意。
焚骸跟長鞭碰撞,四散開的靈力都帶著極強的毀滅性,修為差點兒的修士已經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忘淵帝用焚骸纏住長鞭,另一隻手擋住澤喻砸來的拳頭,罵道:“你當個人吧,往我臉上打?知道我家仙君多喜歡我這張臉嗎?”
澤喻在口頭上永遠不是忘淵帝的對手,當然,哪怕他一番歷練下來終於突破合道,修為上仍舊不是帝尊的對手。
這一架打得十分憋屈。
下面柳生生一點點往危笙身邊挪,等危笙察覺到看來,她立刻扯出一張過於燦爛的笑臉:“小嫂嫂。”
不得不說,這句“小嫂嫂”喊得危笙心中十二分的熨帖。
他沉吟片刻,問道:“你什麽時候認帝尊做爹的?”
“歷劫歸來後。”柳生生忙道:“我在凡塵差點兒神魂受損,帝尊跟仙君幫了我一把。”
危笙剛點了點頭,一道身影忽然飛至面前。
宋欲提劍,青衣凜然,他看向柳生生,眼底生出隱隱的擔憂:“跟我走,不然今日你逃脫不掉。”
危笙來了興致,正要問“你的情郎?”就聽柳生生不客氣道:“你腦子沒病吧?”
“蘇和仙尊。”宿問清一看這陣仗就知道今日勢必亂成一鍋粥,可能一時半刻還打不起來,於是湊到蘇和跟前,蘇和會意,廣袖一揮變幻出一方石桌,做了個“請”的姿勢,跟宿問清同時落座喝茶。
危笙往柳生生身邊湊了湊:,小聲問:“怎回事啊?”
身後冒出瞭望首頗為卦的聲音:“這是生生曾經喜歡過的一個人,兩人歷經十世情結,結果這男的心中有白月光。”
危笙驚了:“啊?”
瞭望首繼續:“生生大徹大悟後不理他了,他倒想坐擁齊人之福,百般糾纏。”
也不知道這添油加醋的本事跟誰學的。
危笙:“啊???”
柳生生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也演上癮了,看向宋欲的目光卻十分冰冷:“行了,我怎麽樣都跟你沒關系,找你的林詩然去。”
宋欲眼眶發紅:“我跟詩然只有同門情誼!我同你說過的!”
柳生生原本不想算舊帳,奈何宋欲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看得她實在肝疼,“同門情誼?同門情誼她中了寒毒你給人捂被窩?她受了傷你非要我盜取魔族至寶?她一說有事你立刻毀掉與我的約定萬裡奔赴?宋欲,這些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柳生生說完不由得翻白眼,問就是後悔,她當初真是眼瞎!
宋欲啞口無言,半晌蹦出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在柳生生面前囂張慣了,似乎不管怎麽做這個女人都不會離開,此時低聲下氣,柳生生卻看都不看一眼。
危笙被幾句“小嫂嫂”叫出了責任感,聽得兩個拳頭都硬了,沒什麽起伏地問:“當真如此?”
柳生生忙點頭:“嗯嗯!”
蘇和跟宿問清對碰一杯,極小聲:“打起來。”
“我平生最恨你這種渣男了,竟然敢欺負我妹子!”危笙說完抽出佩劍,一句“我妹子”把澤喻聽得腳下一滑,當即被帝尊猛力踹飛,連砸十幾個石柱,“砰!”一聲磕在神殿外圍的大屏浮雕上。
“你輕點兒!”危笙跟宋欲交上手,抽空吼了帝尊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