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看到瞭望首對他全然拒絕,卻對另一個男人臉紅心跳,品邢承認,他嫉妒瘋了。
“他是誰?”品邢嗓音森冷,一字一句。
瞭望首被湛方凌擋得嚴嚴實實,撐死露出來一張臉:“關你什麽事?”
湛方凌神色很淡:“我是瞭望首的道侶。”
柳妄淵一腳將太骨踹飛出去。
瞭望首腦子一陣嗡鳴,惶惶不知今夕何夕,心跳劇烈又有點兒生氣,憑什麽啊?雖說他給這鬼器的是旁人一絲一毫都無法沾染的,但憑什麽他要走就走,回來就說是自己的道侶?
瞭望首要去掐湛方凌的後腰,但是湛方凌提前抓住了他的手。
一個掙扎一個攥緊,湛方凌的身子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算是當著品邢的面調情。
“我就說是個狐媚子!”瓊芳又不知道被刺激到了哪個點,冷笑一聲看向瞭望首:“你升到上界多久了?還是化神,我爹起初中意你,後來又不要我嫁給你,都是因為你只顧著勾引人而不知道……”
“啪!”瓊芳話沒說完就噴出一口血,被一陣勁風打得撞在一側石柱上,紅綢散開,直接暈了過去。
“瓊芳再不濟也是我庇佑下的人,你動手前問過我了嗎?”品邢面色森寒。
湛方凌微微蹙眉,不是他動的手,瞭望首?但這人就在他身後。
宿問清看著帝尊收回手,仍是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廢物,我才打了一巴掌。”
嗯,好意思說,半步飛升的一巴掌,沒給瓊芳拍死都算她爹留給她的護身法器有點兒用。
這邊瞭望首推開湛方凌,站在他身側。
“品邢。”瞭望首神色認真:“你是不是哪次打架把腦子打壞了,我跟你交手一共十九次,十勝九敗,平時毫無交集,你這突然要跟我在一起,實在詭異。”
“詭異什麽?”品邢酸澀一笑:“瞭望首,你的修為這百年來毫無長進,甚至隱隱有倒退的架勢,若非我心中有你,手下留情,你何來的十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呵。”忘淵帝嗤笑:“瞭望首分了大半的靈力修為給湛方凌,否則這區區魔君算個什麽東西?口氣不小。”
瞭望首臉色隱隱發青,先是被瓊芳嘲諷他未被老魔尊看上的原因是修為倒退,雖然他跟瓊芳沒什麽,但這種事挺損人面子的,再是品邢在這裡“叨叨叨”,說他贏的那十場是放水來的,瞭望首靠拳頭征戰一輩子,“魔尊”的位置都是打出來的,品邢這麽說,不僅沒讓他心生感動,反而一陣難以壓製的火氣。
“行啊。”瞭望首的鬼頭刀在地上摩擦,發出輕輕的、刺耳的響動,“咱們今日一決生死,贏了隨你們夫妻二人怎麽說。”
品邢面色一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品邢,你既然應了跟瓊芳的婚事,按照我們魔族的規矩,就該從一而終,別說我瞭望首對你沒意思,就算有……”身側射來一道冰冷的目光,瞭望首含糊帶過:“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攪黃別人的婚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只要你我有意,何須在意別人的說法?”品邢言辭逼人。
瞭望首端詳品邢片刻,說:“算了,你也別耽誤瓊芳了,一個人就挺好。”
言罷,鬼頭刀凶狠顯刃,直劈品邢的面門。
“你別管!”瞭望首逼退品邢,扭頭衝湛方凌吼道。
湛方凌知曉瞭望首的性子,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沒說話。
交手不過兩招,瞭望首就氣息微重,品邢之前可沒個鬼獸吸他的靈力修為,自然雄厚,他看向瞭望首,眸色輕閃,似有不忍:“到此為止吧。”
瞭望首不可能認輸,他是寧可死在角鬥場上,也無需旁人憐憫的魔尊,今天如果低頭,整個魔界將再無他的立足之地。
“不怕。”後背被一隻手按住,旁人都瞧不見,半步飛升隱匿蹤跡實在簡單,耳畔是帝尊的聲音,只有他們二人聽見,“我將被湛方凌吸走的修為補給你,一絲不多,一絲不少,若非帶個拖油瓶,你也該合道了,這次要是輸了,以後都別進我岐麓山。”
瞭望首重重一點頭,不等品邢反應過來,鬼頭刀緊跟著而來,但這次不同凡響,修為、靈力,神魂,從搖晃變得沉穩,瞭望首眼眸堅定,他感覺得到,帝尊只是補了他缺失的那點兒,沒放水。
鬼頭刀刀鋒煞氣騰騰,黑霧繚繞,這陣子瞭望首跟品邢身上都帶了傷,但明顯處於下風的是品邢,正如帝尊所言,若是正常情況下的瞭望首,魔界罕逢對手。
“你這還要媳婦兒保護?”湛方凌耳畔響起極其嘲諷的話語。
“……”
好的知道了,剛才打瓊芳公主的就是忘淵帝尊。
砰——
地面像蛛網一般散開裂縫,瞭望首劈飛了品邢的長劍法器,迫使他單膝跪地,刀鋒立於頸側,瞭望首喘著氣,收回鬼頭刀。
“好!”不知誰當眾一聲喝彩。
瞭望首擦了擦臉上的血,想著等修複真的恢復了,再來跟品邢打,打到他服為止。
“走了。”瞭望首轉過身,整個人透著痛快跟瀟灑,遞給湛方凌一個得瑟的眼神。
“慢著!”一名老者從人群後走出,身著黑袍氣勢迫人,他的眼珠子像是真火淬煉過的金珠,瞪著的時候大不說,還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