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感興趣他又為什麽要娶他做雌君?
這一點就十分迷惑了。
種種的一切都讓凌炡感覺晏修這隻蟲十分不正常。
車速趨於平穩,晏修按了一下旁邊的按鈕,座位上便自動彈出來一隻安全帶,然後又回頭看了凌炡一眼,對著凌炡指了指自己的安全帶,提醒他和他一樣,把安全帶系上。
但凌炡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眼神看著晏修,好像在出神。
這樣不冷不熱的眼神讓晏修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於是他慢慢地坐了起來,在凌炡眼前揮了一下手:“你這麽看我幹嘛?”
凌炡這才回過神來,將視線收回去,看向另一邊,說:“..沒什麽。”然後面無表情地按上了身旁的按鈕,安全帶便自動扣在了身上。
一路無言。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他們的車停在了一處小巷口。
由於黑港的根本性質是一種不入流的娛樂場所,所以當初選擇的位置也是一處相對隱蔽的巷口,看樣子這裡還是條老街。
只不過比起大多數的街道,這裡從頭到尾都堆滿了擺放的雜物。
路口垃圾桶裡的垃圾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蟲清理了,此刻有不少已經溢了出來,堆在旁邊,黑色的垃圾袋一堆又一堆,像一座黑色的山,裡面不時露出一些酒瓶的邊角,花花綠綠的。
晏修在這座山的後面看見了一隻熒光的牌子,上面標著一個六芒星的圖案,根據1438提供的地圖,這裡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車門自動彈開,凌炡從一側下了車,然後繞著車尾轉到另一邊的晏修身後。
凌炡的視線轉向了不遠處掛著的六芒星牌子上,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那是星際海盜的標志。
凌炡皺了皺眉,他之前去過一些地方,也是這種海盜的賭場,只不過他當初僅僅是為了執行任務,而且還有隊友掩護,所以不愁沒退路。
現如今他們單槍匹馬,正面遇上這些家夥,只會比之前更麻煩。
走到半路,晏修聽見前方拐角遠遠地傳來了幾聲驚歎地尖呼,伴隨著狂野風格的音樂,隨著他們的前進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凌炡最後停在了一隻半掩的鐵門前,抬手推了一下,聲音驟然增強,裡面透出來一股濃濃的煙臭味兒,夾雜著酒水,汗水的奇怪味道,讓蟲難以忍受。
門內是一道隔斷,看來還需要走過一條過道。
晏修站在凌炡身後,差點被這股突如其來的臭味熏得背過氣去。
這味道實在令蟲心情複雜。
凌炡淡淡地進了門,一隻腳剛剛跨入門邊,突然停下來,扭頭看向晏修:“事先說一聲,這裡面都是海盜,不行的話你就不用去了,比較考驗心態。”
晏修怔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別人質疑不行,即使面前這個不是人,是蟲。
他呵呵地笑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記得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永遠不要在一個雄蟲面前說他不行。”
凌炡挑了挑眉,有點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就見晏修隨手將襯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條胳膊,伸手一連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輕笑一聲,補齊了後半段:“否則你會後悔。”
凌炡看著晏修胳膊上肌肉的線條,突然有一種這貨居然鍛煉得還不錯的想法,放在平時,他確實很難想象一個D級雄蟲能夠擁有這樣的身材。
他無奈搖頭,丟下一句:“沒蟲攔你。”隨後便大步跨入門內。
嘭——
大廳內綻放出一片彩絲拉花,口哨,尖叫再一次爆發,震耳欲聾的超重混響幾乎讓整個平地都震顫起來,跟隨著空氣敲打著胸腔,差點將這片擁擠的空間撐爆。桌台旁的裁判將新一輪的點數公之於眾,提起嗓子喊了一聲:“大!”
酒台炫目的燈光將煙霧染成了無數塊七彩祥雲,在空氣中徐徐飄蕩,活像一個大染缸。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興奮的尖呼,輸了的蟲族懊惱地錘了一把桌子,有的則是痛苦地抱頭蹲在了地上,而得到獎金的蟲族們有的將錢重新甩回了賭桌,或者興衝衝地抱著現金跑進了旁邊的一間兌換商店。
商店裡擺滿了各種物資,最中間的櫃子裡還擺著幾塊藍色的能源石,有蟲將那些現金全部換成了鑽石,又或者兌成了一些首飾,方便攜帶。
與此同時,裁判身旁的一名衣著暴露的嬌媚亞雌扭動纖細的腰肢,抱起一堆由現金築起的小山,頒獎似的頒給了台下的中獎者,臨走前還朝那名中獎的雌蟲拋了個媚眼,那名雌蟲當場就將那摞現金抽直接甩在了台上,嚷嚷要繼續下一輪。
“十萬,十倍翻!”
裁判一聽這個數,眼都亮了:“成,這位客,但是超過百萬星幣的賭額,得先報備一下你所屬集團的分支。”
“如果不呢?”雌蟲滿臉橫肉地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不報也可以。”裁判說著,臉色漸漸陰沉,笑容也變得詭異了起來,“那恐怕您今天會出不了這裡的門,這裡是什麽地方,我想客人在來之前應該很明白。”
一聽這話,雌蟲大笑了兩聲,道:“行,聽好了,我是希德勒-特威爾一級分支,庫克-切斯特!”
台下立刻傳來一陣不可置信的驚呼:“居然是一級分支的蟲,一級那可都是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