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紅酒信息素的味道和雪松交融在一起,調成一種濃厚而又清冽的香。
臥室的窗簾半拉著,暖黃的燈光映在兩隻蟲的側臉上,朦朧、美好。
凌炡閉上了眼睛,呼吸交錯間,伸手摟住了晏修的脖頸。
隨著吻的加深,缺氧帶來的斷續的窒息感讓凌炡的體溫逐漸升高,他小心地回應著對方。
晏修欲拒還迎。
意識漸漸變得稀薄,接著凌炡松開手,攥住了身側的床單,任憑對方在他懷裡放肆。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晏修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
凌炡顫著眼睫抬眸,就見原本壓在他身上的蟲倒在一旁,睡得很自然。
而凌炡的心跳卻久久未能平息,足足緩了很久才從剛才的回憶裡清醒過來。
意識清明的那一刻,凌炡從床上坐起,看向一旁倒頭繼續呼呼大睡的晏修,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他又被親了..
凌炡用手指覆上自己被親得有些發麻的唇,目光在晏修身上來回逡巡,過了很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
這時,凌炡突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下方有點疼。
他低頭,發現自己的襯衫衣領都是亂的,紐扣已經開到了第三顆,露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
所幸剩下的衣服都是正常的,外套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沒有絲毫折騰的痕跡。
凌炡松了一口氣,下了床,重新將晏修挪回被窩,蓋上被子,然後將之前包好的那包冰袋從床上拿起來,放在床頭。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晏修,眉頭皺了皺,接著抬起腕帶,重新撥通了軍醫院的號碼。
“..”
晏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頭頂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旁邊還站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軍醫。
那名軍醫似乎已經站在床邊很久了,此刻手裡正拿著一隻藍色的寫字板,不斷地在上面寫著什麽,看見晏修醒過來,連忙走到床前,深棕的眸子閃著驚喜的光澤,“您醒了?”
晏修迷糊地點了一下頭,緩了一會兒,他之前不是在操作機甲嗎?怎麽會回到宿舍?晏修看了看自己身前灰色的被單,腦海裡漸漸浮上來一些零碎的信息。
他好像做了一場夢。
夢裡他把那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上將壓在身下親得意亂神迷,毫無反抗之力。
上將柔得像水,跟平常那股冷漠的感覺大相徑庭,並且還主動回應了他。
這般場景,是他平常想都不敢想的。
晏修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單從身上滑落,露出光潔的上半身。
“感覺如何?”白大褂軍醫將記錄筆別在衣服上,從床頭拿起一杯水,遞給晏修,“我見過很多蛻化期來得比較晚的,但是像閣下這麽晚的還是第一次見。”
晏修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抬頭,終於還是把自己想問的話問了出來:“那個..能問一下,是誰送我回來的?”
軍醫笑道:“是凌上將,不過上將還要開會,臨走之前就把閣下交由我來照看,剛剛您還有些發燒,為了更好地照顧病情,我幫您把上衣脫掉了,並且給您打了一針退燒藥,還幫您處理了上身的一些殘皮,現在感覺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晏修他將水杯放回床頭,揉了揉太陽穴,“還好。”
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背有一點點起皮,他愣了愣,將那隻手放到面前,另外一隻手拽著那片死皮拉了一下,接下來的場景差點沒讓他從床上蹦起來。
他竟完完整整地從手上拽下來一隻透明手套。
晏修拿著那隻透明手套,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蛻皮..
【晏修:我蛻皮了?】
【1438:是的宿主,不僅如此,您還長出了骨翼。】
晏修:“..”
這麽一說,他確實覺得自己的背部好像多了點東西。
晏修轉頭,結果就看見自己的背後垂下來兩隻骨翼,黑色的,邊緣像牛皮一樣的薄度,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裡面流動。
“閣下還適應嗎?”白大褂問。
晏修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那名軍醫。
平白無故多長了一對翅膀出來,怎麽可能會適應..
晏修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低頭揉了揉眉心,過了幾秒,他又抬頭,盡量保持語氣平穩:“..是這樣的,我可以選擇..把這個收回去嗎?”他說完,指了指自己背後的那兩隻骨翼。
“這位閣下,您這段時間恐怕無法像正常蟲那樣將骨翼收回身體。”軍醫說,“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在昏迷前遭受了一些應激反應,精神壓力過重等暫時因素,不過這些都是暫時的,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了。”
軍醫說話的態度很誠懇,晏修皺了皺眉。
“沒關系,蟲族的骨翼大多都不是很佔地方,穿上衣服就看不到了。”
軍醫說完,又一次從旁邊的醫療箱裡掏出一瓶藥劑,放在床頭,“既然閣下已經醒了,那麽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這是增強體格的特效藥,閣下記得按照上面的標注每日按時服用。”
晏修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特效藥,又將目光折回了白大褂的身上,點頭道:“好。”
他說完,目送軍醫離開了房間。
晏修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睜眼,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叫了一聲,歎了一口氣,準備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