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名帝國雄蟲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想娶他做雌君?!
不,簡直荒謬至極,凌炡左右思考了一下,得出結論——帝國一定有陰謀!
“帝國的手段……竟變得如此卑劣了嗎?”凌炡半跪在地上,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我聽說,你們喜歡用標記雌蟲……的方式,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成為你們的俘虜……”
晏修的表情發生細微變化,這上將也太能腦補了吧!他不過是掐了他一下,就已經腦補出接下來的劇情了?什麽俘虜,什麽標記?他真的是完完全全沒有想過原來標記還可以這麽用!
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面前的雌蟲目露寒光:“但是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成為你的俘虜。”
是的,你就算是死,也不會喜歡上一個反派的,晏修想,你的真命天子是洛雲天,要死也是為他戰死。
而我充其量只是一個炮灰,甚至還有可能在你戰死前就炸了,為了不炸得那麽慘,我現在正在巴結你,懂?
晏修慢慢地將捏著凌炡下巴的手松開。
算了,他應該不懂,畢竟我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是在欺負蟲吧。
“再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晏修緩緩在凌炡旁邊踱步,“三天后,我會按照帝國的雌君封冊大禮來……”
凌炡冷聲:“我不同意。”
晏修再次轉到凌炡面前,屈身用食指挑起凌炡的下巴,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這由不得你。”
凌炡無力抬頭,銀灰的眼睫撲朔顫抖,面前的這名帝國雄蟲究竟想幹嘛?還是說真如他所猜測的那般,帝國有什麽難以啟齒的陰謀?
通過輕微搖晃的視線,凌炡近距離觀察到了晏修的整張臉,這是一隻成年雄蟲的臉,比起凌炡見過的大多數雄蟲,晏修的輪廓要更加分明一些。
漆黑的眉目之間仿佛自帶一股隱藏的侵略氣息,入鬢的眉尾被幾綹散落的烏絲輕掩,面相英俊,和他之前打聽到的形象出入甚多。
明明該是個暴戾昏君,卻生得如此……惹眼。
凌炡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變快,耳根也有點燒。
待晏修再次轉身,凌炡偷偷地用手摸到了脖頸那條溫熱的銀製項鏈。
來到這裡之前,凌炡被那些帝國士兵搜去了身上所有的裝備,隻留下這條項鏈。
但是沒蟲知道,這條項鏈是經過他親自改裝的,裡面隱藏了足以割破蟲族喉管的鋒利刀片。
凌炡將項鏈捏緊在手心,看著晏修背對著他,如登台演講般地張開雙臂,聲線低醇優雅,說不出的好聽,但結合這瘋子所言內容,那便是極其令人匪夷所思了。
晏修道:“傳令下去,三日後,你們偉大的帝國二皇子將要迎娶他的雌君,屆時希爾頓宮對外開放,歡迎來自帝國各星系的臣民們前來瞻仰!”
話音落下,凌炡輕笑一聲。
晏修動作忽然靜止,然後慢慢轉側過臉,有些奇怪:“你笑什麽?”
凌炡淡淡放下手中的項鏈,道:“殿下,瞻仰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面對凌炡的挑刺,晏修深覺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受到了挑釁,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立刻翻出手機,查找詞語的用法,然後表明自己知道是什麽意思,只是故意用錯,但這裡沒有手機,他的腕帶也被丟在了侍從的手裡。
晏修瞥了管家一眼,然而管家卻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似的,半個字都不敢說。
晏修想起他以前當演員的時候,總會被人笑話念錯台詞,但今天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對方瞧不起他!
晏修:“我知道。”
凌炡:“是給死蟲用的。”
“呃……”空氣頓時安靜。
看著晏修豐富多彩的表情,凌炡忽然覺得,面前這名帝國皇子,好像有點意思。
三日後。
帝國皇子大婚的消息不僅傳遍了帝國,還幾乎傳遍了整個宇宙,一時間在聯邦和帝國的星際網上炸開了鍋。
據說帝國雄皇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氣暈過去,根據蟲族的規定,一隻雄蟲一輩子只能娶一隻雌君。
所以雌君對於一隻雄蟲來說意義非同小可,更何況對方竟然是聯邦的上將,簡直離了個大譜!於是帝國雄皇當天就將整個第一軍團都派去了赫爾卡,想要把晏修和那隻勾引了他兒子的聯邦雌蟲抓回首都星嚴加質問。
但奈何機甲從首都星躍遷到赫爾卡,中途至少要經歷十二個躍遷點,總共歷時六個小時。
所以帝國雄皇只能眼看著星際直播的婚禮在他眼皮子底下舉行,幾乎氣得七竅生煙。
而帝國雄皇派兵接回凌炡的大事,很快便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比如——洛雲天。
此時。
第三星系,赫爾卡。
希爾頓宮內,受邀而來的貴族賓客絡繹不絕,但他們中絕大部分的人並不是和晏修交好,而是純粹來看個熱鬧,順便蹭個飯。
畢竟據帝國財政統計,整個希爾頓宮的造價高達一千億,簡直比首都星的皇宮還貴。聽說連地板都是用上等白玉加上黃金包邊砌製而成,隨便摳走一塊都能賣不少錢。
正午,眾人頭頂的黃金大鍾敲了十二下,兩排身著黑色禮服的侍從自後門登上宮殿台階。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將目光投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