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雄鷹圖案。
那正是晏修的榮耀勳章。
上校將腕帶打開,上面立刻投放出了一段影像。
影像中,晏修緊閉雙眼,被兩名帝國士兵押送著。
上校:“我們少將希望您獨自去見他,否則我們可不能保證,您的雄主不會出現任何的閃失,畢竟,你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少將的監控范圍下。”
凌炡眉頭緊蹙,他抬眼看了那名上校一眼,暗自攥住掌心。
……
晏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跪在一片雪地裡。
放眼皆是無端的白。
深雪將周圍的景物盡數封鎖。
寒風穿透晏修身上的恆溫服,天寒地凍,冷得砭骨。
他抬頭,看見自己面前不遠處站著一位綠眸少將,正用地上的雪緩慢擦拭著手中的槍。
晏修想開口,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疼得連說話都幾乎咳出血來。
於是只能跪在地上喘著氣。
“總算醒了。”嗓音穿過風雪傳到晏修的耳朵裡,不帶一絲情感。
晏修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根魔鬼藤綁了起來,尖銳的藤刺有的已經刺入了他的肌膚,肉眼可見地出了血。
痛感卻並不是很明顯。
他的身體早已麻木,感覺不到疼痛很正常。
【晏修:系統,這是什麽劇情?】
1438回道:【我也不知道..】;
晏修深覺現在的系統就是個擺設。
也罷,晏修想,反正這種情況出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應該是和他改變了系統的劇情有關。
他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不久,那名帝國上將的旁邊便趕過來一隻軍雌。
軍雌有些低沉地道:“報告少將,兩個小時前,蓋文上將已經帶領著帝國北方基地大部分的軍隊撤離了搖光星..你現在是否需要準備撤離?”
加布裡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軍用手帕,仔細地在那把物理子彈槍的表面反覆擦拭,“不得不說聯邦精英軍隊的效率真的不容小覷,短短十幾天的時間便將帝國逼到這個份上了。”
加布裡:“去準備一下。”
軍雌領命離開了,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晏修掙扎著動了兩下,發出兩聲不明顯的悶哼。
他再次抬頭,發現那名帝國少將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冰涼的槍口抵住了他的下頜。
晏修順著槍口的力道一點一點地將頭抬了起來,耳邊傳來少將冰冷的聲音:“帝國二皇子,凌炡的雄主。”
“..”晏修咬著牙,沒有說話。
加布裡突然哼笑出了聲:“你知道這是哪裡麽?”
呼出的熱氣化作一道道白霧,晏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名少將的綠眸。
“你的墳墓。”加布裡冷笑。
晏修猛地將頭往旁邊別開。
“少將,您要請的蟲已經到了。”一名帝國士兵的聲音響起。
話音落下,晏修瞳孔倏然放大——他看到凌炡從那名帝國士兵的身後走了出來。
凌炡在看到晏修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就見晏修身體的周圍緊緊地纏著兩根完整的魔鬼藤,每一根都有他胳膊粗細。
有的毒刺已經刺入身體,在晏修灰白的作戰服上留下血痕。
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荒野,正中立著幾台輕型機甲。
晏修的身後還繞了一圈帝國軍雌,旁邊站著一名持槍的長發帝國少將。
血色發黑,將周圍一片的雪地化開。
凌炡看到這一景象之後,恨意驟然升起,但理智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現在還不能和這些蟲起衝突。
加布裡眼都不抬,突然笑了笑:“凌上將,我們..別來無恙啊。”他將手中的槍上了膛,下一秒直接抵在了晏修的太陽穴上。
晏修就聽見耳邊傳來哢噠一聲,那是保護栓被拉開的聲響。
再下一秒,他便聽見了凌炡製止的聲音:“你要幹什麽?!”
話音落下,加布裡滿意地將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既然上將問了,那我在回答問題之前先問你一句,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有沒有做噩夢?”
凌炡表情一滯:“你什麽意思?”
“看來上將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加布裡拖著長調,用槍托沿著晏修的下頜緩慢往上,最後再次抵在太陽穴上,“那我就幫上將稍微回憶一下,八十年前的那場戰役,您在格利澤星上犯下的罪。”
荒野上的風還在不斷加大,將加布裡長棕的發絲被吹得左右飄蕩。
加布裡:“八十年前,你接到聯邦的任務,要求對帝國進行一場徹底的製裁,製裁對象便是距離聯邦海關口最近的一顆落後工業民用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那顆星球上一共駐扎了帝國的兩支備用軍,其中一支在聯邦軍隊上陸地之前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另外一支便留在了一個叫做亞特萊斯港的地方..”
加布裡說到這裡,終於抬眼看向凌炡,那雙墨綠的眸子經過時間的洗禮,此刻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但凌炡在看到那雙眼睛的刹那,腦海裡立刻浮上來很久以前他見過的,至今印象深刻的場景。
他突然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加布裡笑了笑:“上將,我的雌父當時只是那顆星球上最無辜的一個平民罷了..您卻因為他一時的疏忽,不小心誤入了你們的軍隊而選擇開槍將其擊殺,您的冷血,當真是令蟲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