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生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湖面上浮起一塊木頭,隨後,一個人從木頭後面探出頭。唐稚看到了賀長生,一把鼻涕一把淚。
“ 大師兄,救救我,嗚嗚嗚。”
在他飄了這麽久後,居然還能撞見賀長生,這是什麽大運氣啊!
看到唐稚一身水,賀長生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裝作沒有看到他。
“大師兄,你不要這樣。”看到了賀長生的眼神,唐稚詛咒他,“我要是死了,下次投胎,我會祈求自己變成一塊泥,並且在降生的時候,精準地砸在你的衣服上。”
“你也太惡毒了。”
因為唐稚的詛咒,賀長生不得不想辦法,他找到了放在小舟上的一根杆子,讓唐稚抓著,然後將他拉了起來。
唐稚爬上船。
賀長生提前把林見挪走了,讓出位置給唐稚。
唐稚坐在船板上,氣喘籲籲。
賀長生抱起林見,將林見的外衣扒了下來,扔給唐稚。
“大師兄,你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人。”唐稚用誇張的語氣讚賞他,然後裹住了林見的外衣。
雖然賀長生這樣的行為沒有道德,但是因為受益的是自己,所以唐稚還是可以的接受的。
失去了外衣,夜間有風,林見抖了一下。在賀長生放下自己之前,抱住了他的手,賀長生隻好順勢抱著他。
好吧。
唐稚想。
林見也佔到了便宜,這就是兩全其美啊。
“石東臨他們都走遠了,你怎麽還泡在水裡?”賀長生不解。
“我怕他們其實沒有走遠,所以本來打算慢慢飄回岸邊,沒有想到能遇到大師兄,這就安心多了……”唐稚話說了一半,突然警覺,“你怎麽知道我遇到了石東臨?”
“你當我給你的紙人是白給的嗎?”賀長生無奈。
“那你怎麽不早點來救我啊!”唐稚要哭了,“不能因為我和你沒有愛情線,所以你就那麽隨便對我啊。”
“你傻啊。”賀長生罵他,“那張紙人和我之間的交流並不是同步的,當我知道你遇到石東臨的時候,你已經和石東臨分開了。”
“你之前不是用灌輸魂魄的方式做的紙人,你既是紙人,紙人既是你嗎?”
賀長生徹底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
唐稚因為抖m體質,被賀長生用這麽鄙夷的眼神瞪著,感受到了莫名的快感。
咳咳。
“我確實會用魂魄做紙人,但是我平常拿來做苦力的紙人不可能灌輸我的魂魄。你覺得,我能容忍自己幫自己抬轎子、監視別人、跑來跑去,那麽掉格嗎?”
唐稚抽泣了一聲。
好吧。
“對了,你給我那張紙人掉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唐稚也很慶幸,自己弄掉的紙人並不是有灌輸魂魄的那一種,不然的話,賀長生不止會任由他在湖裡漂浮,還會拿杆子打他,不容許他冒頭。
“沒有掉,在你跳下船的那一瞬間,那個紙人就跳到了東方溯光的身上去了。”賀長生淡定地說。
唐稚揮淚。
“大師兄算無遺策。”只是他覺得自己有點悲傷。
“好啦,沒事啦,有大師兄在,誰能奈何你。”賀長生姑且哄一下他。
唐稚裹著衣服,聽到賀長生的話,喜極而泣。
“大師兄,我太感動了。”你居然那麽在意他?
“差不多就好。”
“我能抱你一下嗎?”唐稚請求道。
“我覺得還是不要了,你現在好髒。”賀長生嫌棄。
“那大師兄,石東臨現在和凶獸已經融合成一體了,你也沒有問題嗎?”唐稚惴惴不安。
“哦哦哦,沒有問題。”賀長生讓他放心。
“大師兄,你真是太可靠了!”
越是可靠,石東臨說的話就越有可行度。
賀長生,確實和凶獸脫不了關系。
這個世上,唯一可以和凶獸對抗之存在基本上只有兩樣,一是神仙,但是天上神仙早因天人五衰陷入沉眠,二就是……凶獸本身。
唐稚有點惆悵啊。
他倒不是怕賀長生,也不是怕賀長生走上石東臨的老路,而是覺得一跟凶獸扯上關系,旗子就高高豎起來。
“無需擔心。”似乎看出了唐稚的疑慮,賀長生開口道。
唐稚突然覺得賀長生平時都在裝傻了,他這不是很懂人心嘛,居然知道自己在擔心他。
“你如果真的害怕,明天一早就和顧妨一起回伏羲院吧。”賀長生說。
唐稚:“……”
大師兄,他果然還是高估你了。
賀長生望著星星發亮的天空,運算著自己的未來。
船靠岸,唐稚一身是水,披著林見的外衣,賀長生背著林見,三人一起回到了客棧。
顧妨在二樓的房間,看著他們,嘖嘖稱奇。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能造就這樣的景象?”
她將窗門關上,無憂無慮地回床上睡覺。
第二天。
頭次喝醉酒的林見睡到了日上三竿,突然之間,一隻手大力地拍向他的大腿。
林見立馬痛叫,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別睡了,太陽要曬屁股了!”
“四師兄……”看到坐在自己床頭的人,林見喊了一聲,然後繼續躺回去。
“你要睡到什麽時候啊?”唐稚有點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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