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那孩子說的對,雪筱皛說的對。
雪駿榮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怎麽回到家裡的,他看著立刻衝過來的常琴,“怎麽樣?你弟弟怎麽說?那小雜種什麽時候見我們?幫我們和常家說一聲?”
雪駿榮木著臉看向她,“當初是你安排的對嗎?”
“什麽?”常琴皺著眉,“什麽我安排的?你兒子的婚事我不是和你商量過嗎?”
“我前妻信息端裡的消息!”雪駿榮歇斯底裡的衝她怒吼,“是不是你安排的,所以你很快就趕來了,還勸我別去驗血!還說筱皛和我一點都不像!”
常琴眼裡閃過一絲尷尬,但隨即又理直氣壯:“你說什麽呢?那段時間我不是三天兩頭的來找你?我看你神情不好關心你才問你,你自己和我說自己被帶了綠帽子孩子不是你的。”
那女人越說越理直氣壯,“難道我有說錯嗎?你自己說我有說錯嗎?!你個窩囊廢自己被帶綠帽子了還有臉說出去?”
“雪筱皛是我孩子,崢嶸和他驗了!是他叔叔!”雪駿榮咬牙切齒,他知道是這女人搞的鬼,但沒有證據!“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放屁我才沒有!”常琴本來就是霸道的人,這時候壓根不可能認。
“你!你!”雪駿榮被他氣的腦子一熱就要抬手。
常琴立刻叫來自己兩個兒子,“別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在公司升職加薪是看著誰的面子上?客戶對你都客客氣氣的是因為誰?!都是因為我!現在還想打我?!”
現在都撕破臉了,常琴也沒客氣“廢物!”
“王八蛋你那個兒子還害的我們沒學校上,不給老子我擺平了老子不讓你好過!”
現在這個家是一地的雞毛。
不過相較於雪駿榮那個家不像家的樣子,身心疲倦回來的雪崢嶸想了想沒會自己家,而是直接上樓這個點,沙默爾絕對絕對在洗崽兒或者在給崽兒梳毛。
當初不認識的時候,雪崢嶸眼裡冷峻寡言又實力強大的沙默爾,如今生動起來,又溫柔又細致。
每天要給小海豹搓一搓,還要梳毛,再上各種護理皮毛的東西。
還偷偷的把小海豹掉下的毛都攢起來,都老大一袋了也不知道要幹什麽用。
雪駿榮推開樓上的家門,果然客廳裡小海豹趴在地上,前面放著連續劇,沙默爾坐在一旁一邊看連戲劇一邊用把白色造型很可愛的小梳子給小家夥“刷刷刷”的梳毛。
沙默爾抬頭看了他眼:“回來了?”
“恩。”雪崢嶸坐到旁邊伸手摸了摸小海豹,但被小海豹嫌棄的拍開。
沙默爾也推開他,“筱皛剛洗好澡上了護理油,你在外面剛回來手都沒洗就摸他?”就差沒把髒不髒幾個字說出來了。
可他沒說,雪崢嶸卻聽得懂,特別委屈,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洗了個手,等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有熱騰騰的飯菜。
吃好飯,又洗了個澡。
剛躺下的雪崢嶸就看到房門被一隻小海豹用腦袋拱開,然後肉呼呼的小家夥“噠噠噠”的爬過來。
爬上床的那一瞬間,讓雪崢嶸腦海裡浮現了一句:雖然胖,但靈活,雖然胖,但他爬的上來!這句話。
小海豹熟練的掀開被子鑽進去:“沙默爾叔叔說你心情不好讓我陪陪你。”
說著腦袋靠在枕頭上,自己抓了抓被子蓋蓋好,“別想這麽多了嘛,我們又不是錢,能做到人見人愛。”
“我都想通了,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就好啦。”小海豹說著側躺著,一隻小前鰭撐著臉頰,“你說對不對呀小叔?”
雪崢嶸想,慘還是眼前這個小侄子慘,他親爹這麽對自己,失去了這麽多,還前程竟毀都能想得開。
雪崢嶸摸了摸小家夥圓滾滾的腦袋,“你說的對,他既然不好我們就不要他了。”把小海豹的腦袋塞懷裡:“今後,就我們叔侄兩了。”
被摁在懷裡的小海豹一開始“嗯嗯嗯”的連連點頭,但很快又飛快搖頭,“才不是呢。”
小海豹非常努力的把腦袋從他小叔懷裡扒出來,一臉認真,“今後還有沙默爾叔叔呢。”
“對,”雪崢嶸失笑,眼裡的憤慨和傷感也消失的煙消雲散,“你說的對,今後我們還有你沙默爾叔叔。”
說到這一把揪住崽兒的臉頰,“你沙默爾叔叔可把你養的真胖!都肥了一圈了。”
“嗷嗷嗷QAQ”小海豹眼淚汪汪的想要逃跑,腦袋瘋狂的往後躲:“啊啊啊你們為什麽都要捏我的臉頰,我今後臉大都是你們的錯!!”
“瞎說,”雪崢嶸撓了撓小家夥的肚皮,“我明明捏的是你的第二層下巴。”
小海豹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小叔,又低頭看看自己的…下巴?
隨後陷入了苦惱的沉思…
而雪崢嶸好笑的看著崽兒,“想什麽呢?”這麽寧重的表情?這麽毛茸茸的臉蛋都能讓他看出了淡淡的憂愁和不敢置信。
“想…”小海豹抬頭。
“什麽?”雪崢嶸一邊摸著小家夥的腦袋,一邊問他。
先前被他哥傷透的心,也一點點被小家夥治愈。
“我還是個孩子,你和沙默爾叔叔別老說傷我心的話。”小海豹黑亮的眼睛圓溜溜的盯著他,“知道嗎?小孩也是有自尊心的,你這麽說我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