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哨兵的視線停留時間很短,但還是被謝延注意到了,他不悅道:“你的狗眼在看什麽?”
光頭哨兵聽出女貴客似有生氣之意,立刻道歉:“我只是被夫人的氣魄鎮住了,眼睛才一時不知該往哪兒看,冒犯夫人了,是我的不對。”
謝延冷哼一聲,無形的威壓如同潮水一般幾乎將光頭哨兵淹沒。
光頭哨兵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他能感覺到自己正被這位女貴客審視。
“聽說哨兵的五感很敏?銳,你覺醒了哪幾種五感能力?觸覺?聽覺?”謝延慢條斯理不帶一絲感情地說,“如果是覺醒了觸覺能力的哨兵,是不是可以更好玩?”
始終低垂著眼簾秉持著做奴隸的本分且五感能力全部覺醒的林江樾:“……”
他是不是多心了?他怎麽覺得謝延意有所指,好像想借機報復他?
光頭哨兵擦了擦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打從這女貴客帶著男奴隸出現在黑市,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獨特的嗜好,不過他可沒興趣當女權貴的男奴隸。
正當光頭哨兵糾結該如何回答才能不得罪客人時,林江樾忽然說話了。
“主人,您不想要我了?”林江樾撲到謝延懷裡難過地問,“是我沒有滿足您嗎?”
一個男人撒嬌的畫面很容易讓人生理不適,但林江樾撒嬌卻可以做到一點不違和。
“兩個一起玩,不好嗎?”謝延的皮鞭輕輕滑過林江樾的背脊。
雖然隔著衣服,但堅硬的木柄摩擦皮膚的感覺還是很強烈,林江樾露出順從的笑容:“好啊,當然好啊,主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只要您高興就行。”
他說著便將謝延壓向寬大的沙發,謝延抱著他順勢坐進沙發裡。
兩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光頭哨兵想走又不敢走,生怕女貴客還有其他吩咐。
這時謝延抬起眼簾,冷冷掃了光頭哨兵一眼:“我對你沒興趣,滾。”
光頭哨兵如蒙大赦,連忙退出包廂。
林江樾趴坐在謝延懷裡,腦袋枕在他肩頭,兩人姿勢親昵。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兩人似乎是在做一些事。
然而林江樾只是在謝延耳畔,用極輕的聲音道:“我看您挺適合,也挺享受的嘛。”
他語焉不詳,語氣曖昧,不過謝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
「適合」是指適合女貴客這個角色,「享受」是指享受這種變態人設。
林江樾的調侃沒有挑起謝延的一絲怒火,對方反而非常平靜地問:“你呢?”
林江樾:“……”
他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
謝延演技精湛,他的演技也不賴啊,要是說謝延很適合很享受現在的角色,那他豈不是也很享受奴隸這個角色?
林江樾被謝延反將一軍,有片刻愣怔,但他眨了眨眼,很快就恢復從容的神色。他突然起身,將謝延抱起,換了一個方向坐在沙發裡,然後讓謝延坐在他身上。
“我覺得這個姿勢更適合我們,反正我挺享受的,就是不知道主人對我的表現滿意嗎?”林江樾挑釁地看著謝延,不過他在那雙沉穩寧靜的黑眸裡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林江樾扶著謝延的腰時,手肘碰到了他腿上冷?硬的金屬。
是槍。
林江樾挑了挑眉。
光頭哨兵退出包廂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這奴隸大膽地將主人抱了起來,心道這主仆兩人玩得還挺花。正是這兩人的姿勢,讓他打消了對女貴客性別的懷疑。
光頭哨兵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全是林江樾和謝延的表演罷了。
在包廂門被關上後,林江樾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見謝延拔出了腿上的槍,然後將冰涼的槍口指向了他珍貴的腦袋。
涼薄的唇微動,無情的聲音響起。
“滿意。”
林江樾輕快笑道:“嘴上說著滿意,手上用槍指著我,您的滿意真別致。希望那家夥不會再懷疑你的性別了。”
“無礙。”謝延冷漠地站起身,似乎是不怕被對方看出破綻。
謝延緩緩收起槍,問道:“你從荒城看出什麽了?”
——
包廂外。
“喲,出來了?”嘲諷的聲音在角落處響起,一條蟒蛇緩緩遊了出來。
光頭哨兵見是蟒蛇哨兵,立刻釋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一條眼鏡蛇,雖然眼鏡蛇的體形比蟒蛇的小,可毒性不低。
兩條蛇嘴裡發出「噝噝」聲,對峙著。
光頭哨兵皺眉道:“你今天做的事有點過分了,死了那兩個普通人倒沒什麽,要是驚擾到貴客,X先生不會放過你。”
“嘁。”蟒蛇哨兵毫不在意地說,“那兩個貴客也就是兩個普通人,有什麽好怕的?”
“是有錢的普通人。”光頭哨兵糾正道,“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你的奴性是不是刻在骨子裡的?你忘了?你現在是哨兵,不是普通人,就裡面那種普通人,就算再有錢,你想殺他們也是分分鍾的事。”
“我隻執行X先生的命令,不像你那麽嗜殺。”光頭哨兵在離開前提醒道,“你老實點,你再瞧不起這些人,也別對這裡的客人出手。”
蟒蛇哨兵攤攤手:“行、行。”
在光頭哨兵離開後,蟒蛇哨兵啐了一口唾沫,道:“裝模作樣,不就是運氣好,拿了一個冠軍然後被選中成為哨兵罷了,在老子頭上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