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聶雲漢和卓應閑進來,向羽書立刻道:“你們可算來了,我都快餓死啦!”
“瞅你那沒出息的樣!”聶雲漢笑道,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扔給他,“這個給你。”
向羽書連忙接過,一看竟是個面人,穿著打扮和他九成相似,連腮邊一顆小痣都如出一轍,驚喜不已:“漢哥,從哪來的?!”
聶雲漢招呼卓應閑和左橫秋坐下,對向羽書道:“一早出去逛,發現那捏面人的小販已經出來擺攤,就讓他給你做了個。像你不?”
“像!好看!”向羽書激動壞了。
卓應閑跟左橫秋打過招呼,接著萬裡風和戴雁聲也敲門進來,想必已經聽說他“歸隊”,兩人並未驚訝,非常友善地衝他點點頭。
向羽書炫耀似地向周圍人展示他新得的寶貝,絮絮叨叨說了這面人的緣由,聶雲漢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吃飯。
“臭小子,別玩了,多吃點醬牛肉,長個子呢,好不容易吃頓好的,別虧了自己。”
“風姐,特意給你點的小餛飩,念叨老半天了,這會兒給你解解饞。”
“戴爺,來,這是你的胡麻粥,知道你愛吃清淡的。左哥,喏,蒸餅,卷點醬牛肉吃。”
他分得自然,大家也不跟他客氣,豪爽地大快朵頤。
接著聶雲漢夾了幾個小籠包放到卓應閑盤子裡,又把羊肉湯往他面前推了推:“聽說這家包子好吃,咱們大家分一分。還有這羊肉湯,雖然比棠舟府的那家差點,但我聞著味道也還成,這兒的辣椒最香,你愛吃辣,試試。”
說完,他這才拿起一塊蒸餅,並沒有像他勸左橫秋那樣夾牛肉,而是就著醬菜大口吃了起來。
卓應閑看看他,突然笑了笑,低頭夾了小籠包,咬了一口慢慢嚼著。
這笑容迅速被聶雲漢捕捉到,隻覺得如風雨初霽一般俊朗,觀之令人心花怒放,想著多看兩眼,但他也記得自己的諾言,便飛快地扭回頭,垂下眼瞼吃飯。
卓應閑面上平靜,但心中卻頗為感慨。
這人倒是真的慣會照顧人,難怪這幫兄弟如此服他。
一餐熱熱鬧鬧吃罷,卓應閑起身舉起茶杯,對大家道:“應閑曾經欺瞞過在座各位,現在以茶代酒,向各位賠個不是。”
萬裡風快人快語,擺手道:“談不上欺瞞,你也是救師父心切。況且要不是你來,我們還沒辦法離開棠舟府呢!我還真怕老死在那裡!”
“就是,這兩年朝廷表面上對我們幾個不管不問,實際上盯得可緊了呢。”向羽書大大咧咧說,“這次能跟閑哥哥出來,我們求之不得!”
早飯吃得差不多,聶雲漢把卓應閑這邊的情況挑挑揀揀跟大家說了。
聽說聶雲漢先要幫卓應閑救師父,其他人也沒什麽異議。
一來聶雲漢幾乎認定擄走雲虛子的應該就是獨峪人,現在就差找到強有力的證據佐證。二來,即便雲虛子一事與哈沁無關,就衝卓應閑間接救出了他們幾個,所有人都覺得欠了卓應閑人情,理應奉還。
卓應閑再次向幾人拱手:“多謝各位相助。”
萬裡風笑了笑:“千萬別客氣,咱們是上了同一條船的人,以後就不分彼此了。”
左橫秋道:“救人要緊,別的不急。”
眾人紛紛附和,連一直默不作聲的戴雁聲也向他點頭,眼神中多了一抹和藹。
“可不麽,咱們以後真得同舟共濟了。”聶雲漢摸著下巴笑,“也不知道阿閑冒名頂替之事什麽時候會被識破,估計咱們的好日子不會太多。到時候前有獨峪狗後有朝廷追兵,咱們又得躲躲藏藏地邊打邊走了。”
向羽書大叫:“誰怕誰!咱們可是‘赤蚺’,那群烏合之眾連咱們的毛都抓不著!”
左橫秋問道:“老聶,下一步做什麽?”
聶雲漢思忖道:“現在對方既然有人一直蹲在暗處監視,咱們先得把這些人的身份確認了。”
“釣魚嗎?”萬裡風撫掌道,“這個我喜歡。”
卓應閑道:“既要釣魚,須得放餌,餌從何來?”
“先前你既沒有暴露身份,那便好說。這裡的縣衙你去過嗎?”聶雲漢問道。
卓應閑搖頭:“師父之事,等我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定為失蹤,官府並不出力,我也不指望他們,所以只是自己去追尋,沒有去過縣衙。”
聶雲漢:“鐵鶴衛的身份能用就別浪費,今天咱們去縣衙,把案情經過問個明白!左哥你們先休息,咱們晚上引蛇出洞。”
商議好之後,卓應閑便回房間換了官服,與聶雲漢一同往縣衙方向去。
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兩人走在大街上,看路旁商戶,看過往行人,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一片祥和,沒來由心中都是一片暖融融。
聶雲漢道:“這文州城挺熱鬧的,除了長風街,還有什麽好玩的去處?”
卓應閑揶揄地看著他:“剛來一天,連長風街都知道了?”
“店小二說的嘛,我又沒去。昨天夜裡左哥去查了一圈,倒也沒什麽發現,不過都是些風月場所。”聶雲漢一臉正氣,“越是魚龍混雜的地方越有可能打聽到消息,所以我們都愛往這種地方鑽,辦的可都是正經事。”
“我也沒說什麽,聶兄不必解釋。”
聶雲漢瞟了他一眼:“你這張嘴還挺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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