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應閑探詢地看了苗笙一眼,苗笙會意,道:“向公子留在綠綺琴自然沒問題,但他身份特殊,還是少拋頭露面為好。”
向羽書可憐兮兮地看著卓應閑:“我不能和你待在一起麽?”
“你個大男人怎麽這麽粘人?”遊蕭嘲諷道,“應閑哥哥還有正事要辦,你別纏著他了。這樣吧,左右我閑來無事,可以陪你玩幾天。”
他一邊說著,一邊到桌上端了那碟櫻桃過來,笑得天真爛漫:“請你吃啊!”
向羽書半日多米水都沒打牙,這會兒見了紅豔豔如瑪瑙般的櫻桃,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卓應閑:“……”
蕭兒這孩子還是得好好約束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阿閑:哪吒七歲就能鬧海,蕭兒已經八歲了……
漢哥:棍棒底下出孝子,哼哼。
遊蕭:阿爹,蕭兒再淘氣,也絕對不會惹娘親生氣。
漢哥:……乖。
阿閑:誰是你娘親?!
第46章 麻煩
苗笙雖然另有宅院, 但在綠綺琴的後院之中仍備了一個小院子供他休息居住,這裡非貼身近侍不得入內,卓應閑和向羽書也都被安排在這小院另外兩間廂房裡。
卓應閑有小倌身份做掩飾,可以自由出入, 向羽書就只能憋在這院子裡, 猶如困獸一般。
也幸虧有遊蕭在, 雖然他跟向羽書“臭味相衝”,一見面就掐, 但苗笙跟卓應閑都沒空搭理他,他就只能去騷擾向羽書,一來二去, 咂摸出許多樂趣。
十八歲的少年被一個八歲孩子耍得團團轉,向羽書不出半日就快要瘋了。
卓應閑於心不忍,想管教管教遊蕭,被苗笙阻止:“向公子長於鄉野, 為人單純,將來免不了受人欺騙,讓蕭兒幫他長長心眼也好。”
這話倒也在理, 向羽書不同於赤蚺等人,還沒有與獨峪人直接作戰的經歷, 他現在與聶雲漢等人的默契全憑訓練得來,本人確實有些不諳世事,還需要多多歷練。
可卓應閑總覺得, 羽書的天真來之不易,若是這麽被人一手摧毀, 著實令人惋惜。而蕭兒這麽小年紀,心思太過複雜, 真怕他將來走上歪路。
苗笙似是看出了卓應閑的擔憂,微微一笑:“阿閑,人各有命,誰不想永遠活得單純無邪,可這又是你我所能左右的?至於蕭兒,只要分得清善惡便好,心眼多些倒還能自保。”
卓應閑隱隱覺得哪裡不対,卻也不知如何反駁,隻好作罷。他也沒功夫思量其他事,一心隻想盡快以全新身份出現在人前,好替聶雲漢打聽情報。
苗笙細思量之後,覺得卓應閑那個劍器舞的建議確實可行,便找了綠綺琴舞團的編舞師,幫忙把劍法改成劍舞。
卓應閑起初是很興奮的,但並沒興奮多久,待編舞師把改好的劍舞跳了一遍,他就有點崩潰——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舞蹈與劍術雖有相似之處,也仍有極大不同,舞強調柔,武則強調剛,劍術雖本身已經剛中帶柔,但劍舞還需更柔和一點,很多招式變為舞蹈動作,都在挑戰人的柔韌度極限。
卓應閑筋骨柔軟,能達到尋常男子所不能及的柔韌度,可在這套改變過後的劍器舞面前,似乎還差得遠。
於是接下來幾天,苗笙把他丟給了舞團的督導師父,成日裡就是練拉筋、下腰、開胯……好在這些訓練於他精進功夫也有裨益,卓應閑便也咬著牙忍了。
督導師父為人嚴厲,鐵面無私,但凡卓應閑做動作不到位,便拿小竹竿抽他屁股,又因卓應閑第一次表演還有些抹不開面子,督導師父還叫舞團的女孩子們過來圍觀,好讓卓公子盡快變得不要臉。
那些舞女們対卓應閑的外貌不甚在意,畢竟綠綺琴裡漂亮的姑娘和好看的小倌比比皆是,況且誰也美不過她們老板。
這些小姑娘們圍了一圈,嘰嘰喳喳討論的都是卓應閑的動作和身形,說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令卓應閑覺得自己仿佛是當街被戲耍的猴子,還是令看客不滿意的那種。
這簡直是意志力與尊嚴的雙重摧殘。
每日練到渾身散架,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仿佛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只有腦子還能動的時候,就總會想起聶雲漢。
幾日不見,他們現在在哪?是否安好?
為什麽……還不來找我?
不會又出了什麽事吧?
、
聶雲漢這邊的確遇上了新的麻煩。
那夜高標說要去找繩子回來救他們,聶雲漢估計等來的可能是他的手下,誰知這人竟一去不複返,竟將他們晾在陷阱裡了!
這林中通風透氣,被樹葉遮擋還不至於暴曬,現在已近五月底,氣溫不算太冷。只是幾場小雨雖提供了水分,卻也讓這坑底潮濕不堪,讓人渾身難受,幾乎要起濕疹。
除此之外,吃飯和如廁兩大終極問題實在難以解決。
他們的行囊中常年會備著一些易於保存的吃食,比如風乾的餅子,可畢竟數量不多,大家也不知會被困在這裡幾日,因此不敢多吃,勉強維持生命而已。
一日半過去,餅子已經吃完,高標依舊沒有出現。
聶雲漢有傷在身,又沒怎麽吃東西,還被雨水泡過,幸好有戴雁聲在,才免於傷口發炎,但他想要養傷的目的並未達成,此刻比前幾日更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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