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裡根本不管別人家事,突然問起人家堂弟,難道不稀奇?還一直打聽那人是不是膝下無子,有沒有□□的意願。這不就是想把我送去給別人當兒子嗎?”
此事或許觸及了遊蕭底線,他也顧不得平日裡對苗笙多麽敬畏,嚷嚷了起來:“我沒有隨意揣測人心,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麽!”
苗笙板著臉:“我這是為你好……”
“那我想殺段展眉,也是為你好,憑什麽你又要怪我?”遊蕭眼裡含著淚花,卻強忍著不流下來,“他對你那麽壞,你心裡全是他,我想對你好你卻不讓,還要趕我走,這又有什麽道理?”
“大人與孩子能一樣嗎?我是你的長輩,自然要給你做出合理的安排,才能讓你平安長大。”苗笙與這伶牙俐齒的孩子說不清道理,不禁有些頭痛。
“若是做長輩,就是要這樣不管我怎麽想便隨意安排我的生活,那我就不當你是長輩了。”遊蕭氣鼓鼓地說,“從此以後,我不再叫你舅舅,我們互稱姓名好了!”
“當初叫你舅舅,是因為想與你親密一些,平日裡不與你頂嘴,也不是怕你,是不想讓你不開心!可現在看來,卻給了你擺布我的權力,我不認了!”
苗笙冷笑:“哦?!我可沒逼著你當我外甥,你是說要結草銜環,謝我救命之恩,非要留在我身邊的。怎麽,現在這救命之恩不作數了?”
聽了這話,遊蕭瞪著眼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好。
卓應閑拉了拉苗笙的袖子:“蕭兒還小,何必跟他這樣較真?”
向羽書也輕聲道:“遊蕭,吵架不能說這樣的氣話,會傷感情的!”
“我不是說氣話。”遊蕭漲紅了臉,噘著嘴輕聲道,“救命之恩,永世難忘。我不要做你外甥,那就只能以身相許,我……我要做你男人!”
“以後就沒段展眉大壞蛋什麽事了!總之我會看顧你,絕不讓人傷你,你也不能隨意安置我!就這麽說定了,大竹竿,我們走!”
遊蕭臊得臉紅脖子粗,低著頭跑到門口,拉開門衝了出去。
屋內三個大人瞠目結舌,外面孩子等了一會兒,極為不耐煩地又叫了一聲:“大竹竿!”
向羽書呆了呆:“來……來了!”
他茫然地看了看卓應閑,見對方也沒什麽反應,便跟了出去。
遊蕭不安地在門廊下徘徊,看到向羽書出來,催促道:“你快點!”
向羽書跟上遊蕭,邊走邊問:“剛剛你瞎說什麽呢?”
“我沒瞎說。”
“還不是瞎說,你知道……做人家男人……是什麽意思麽?”
“就是要把舅……苗笙當媳婦,從此愛他護他,隻對他一個人好。”遊蕭不屑地撇撇嘴,老氣橫秋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當然知道!”
“不啊,還得生孩子呢。”向羽書茫然道,“算了,他跟段展眉搞斷袖,本來也生不了孩子。可是你倆差這麽多歲數,你才八歲,他二十六……”
遊蕭頓住腳:“年齡大又怎樣?綠綺琴好些姐姐嫁出去,都是嫁給五六十的老頭,別說做爹了,做爺爺都夠了。”
“那倒也是。”向羽書撓撓頭,“可……你看,等你十八,他都三十六了,你三十六的時候,他都……五十四了!你可不得給他養老送終了麽,這哪是他男人,明明是他兒子!”
“嘖!管那麽多呢?!”遊蕭被一連串的質疑搞得不耐煩,學著大人口氣道,“反正他是我的人,別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
“還有啊,若是夫妻,還得……”向羽書的臉可疑地紅了起來。
遊蕭不明就裡:“你吞吞吐吐到底想說什麽?”
向羽書看看他的小個子,搖搖頭:“沒什麽,反正你還小……”
遊蕭轉了轉眼珠,恍然大悟:“啊,你說房中那些事啊!我是不會做的,我才舍不得讓舅……苗笙難受。”
向羽書疑惑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那個……對方會難受?”
“也不看我在哪長大的,當然懂!”遊蕭翻了個白眼,學出一副油滑腔調,“你白長這麽大個子,一定還是個雛兒吧?”
“是……是又怎麽樣?我這是潔身自好!”向羽書脖子耳朵全紅了,撓著頭道,“……這種事登不得大雅之堂,你以後別這麽說話,聽起來太詭異了。”
遊蕭臉色變了變:“是嗎?我知道了。”
屋內,卓應閑和苗笙面面相覷,一個不可置信,一個滿臉尷尬。
苗笙無奈道:“你看,不送走能行嗎?在這種地方,他能學出什麽好來?”
卓應閑覺得遊蕭確實應當遠離綠綺琴:“但最好也是你跟他一起走。”
“我哪走得了。”苗笙搖搖頭,“童言無忌,唉,算了,回頭慢慢哄吧。倒是你,生辰真是端陽節?”
卓應閑沒料到矛頭突然轉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撒謊是怕他不來,也怕他不顧著自己的安危。”
“我看他也是言出必行之人,既然應了你,自然是心裡有你。”苗笙對感情之事敏感得多,看向卓應閑,“你對他那樣關心,他也定能看出你的心意吧。”
卓應閑:“……”
“何必再遮遮掩掩呢?根本遮掩不住,連蕭兒都能看出來。”苗笙調侃他,但是想到遊蕭,又覺得腦門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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