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213宿舍裡半透明的維安坐在地上好奇的看著旁邊漂浮著的一把黑乎乎的刀。
他伸手摸了摸刀後一雙眼睛驚奇的瞪圓,然後扶著牆站起身踉蹌著上前努力張開雙臂將刀抱進懷裡,用柔嫩的臉頰蹭了蹭刀身,聲音軟軟的,“似喂安呀~”
權辭洗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小小的一個不到他小腿肚高的蟲崽,正費力的抱著一把巴掌大的刀具走一步歇一步的樣子。
可以看出那把稱得上迷你的刀對他來說有點重,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明明都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都不願意把刀放下。
權辭上前拎著後領將他拎起來,想把刀刀帶給哥哥看的維安像是被拎習慣了似的也不反抗,第一時間抬起頭向他露出個笑臉,白嫩的小臉上毫無戒備心。
這樣沒戒備心要是雌蟲的話早就一頓打了,可惜是個雄蟲不能打。
權辭一邊想著,一邊手下意識的托著蟲崽的屁股。
維安坐在哥哥的手上,將懷裡的刀獻寶一樣的遞給他看,聲音奶奶的,“哥看呀~系喂安呀~”
剛洗完澡的權辭發絲上還帶著水汽,使得本就冷厲的面色更冷上幾分,他看著維安懷裡小小的刀,兩隻手指拎起來仔細打量,看見沒開刃後才放回他懷裡。
這個叫什麽安的小蟲崽看來很喜歡刀具,到是和聽說的其他雄崽的喜好不一樣。
刀遞到他懷裡維安卻沒接,權辭皺眉看向他,發覺他正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臉。
還沒等他說什麽,小蟲崽的眼眶在他面前肉眼可見的紅了。
權辭的五官長得很有野性,眉鋒銳利,眼窩深邃,暗紅色的眼眸藏著許多深沉的情緒,墨綠色的高級蟲紋順著頸側沿著臉頰兩邊緩慢的移動,這樣的長相加上他性格冷不愛說話,每每抿著唇不說話時就帶來一種壓迫感。
以為是自己嚇哭小雄崽了剛想將他放下,就見小蟲崽搖搖晃晃的試圖在他手掌上站起來。
看著他連續幾次站起來又摔坐下去,權辭沒忍住的伸手扶他。
見到哥哥伸手過來維安兩隻小手連忙緊緊抓著他的手,費了很大的勁站起來。
站起來的維安第一時間踮起腳雙手去摸權辭的臉,沒想到他會這樣動作的權辭第一反應竟不是躲開,而是下意識抬手護著他的後背怕他仰倒下去。
因為這下意識的動作沒來得及躲開的權辭感覺到一隻溫熱的小手極輕的觸碰了一下他的臉。
“痛痛~”奶聲奶氣帶著哽咽的聲音傳入耳裡。
聽到這聲痛痛的權辭微怔,低頭時他在蟲崽濕潤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臉頰顴骨和額頭上的淤青擦傷。
應該是在夜晚的叢林戰中受到的傷,這點傷對於他來說太過微小,導致他自己都忽略了。
原來他並不是怕自己啊!權辭心裡松了口氣。
看著哥哥臉上的淤青和流血的擦傷,維安的眼眶越發紅了。
他前幾天和雄父玩的時候手不小心甩到了櫃子上,疼的聲音都哭啞了。
哥哥的傷比他的還大還嚴重,肯定特別疼。
維安想碰又不敢碰,只能湊近了嘟著嘴輕輕吹,“不疼呀~不疼~”
權辭垂眸看著他紅紅的眼眶和嘟起的嘴沒說話,隻覺得吹在臉上的風又小又癢。
這種痛了就吹氣的動作無用又幼稚,他這樣想著卻沒有阻止。
這天晚上睡覺時權辭第一次將小蟲崽提到床上,沒有將他放在地上讓他自己爬上床。
小小的一個爬不上床還挺鬧騰的,權辭這樣想著將他懷裡抱著的刀拿開,冷聲道,“睡覺的時候不要抱著刀。”
“不是咿呀~是喂安~”維安張著手想把刀要回來。
對上他眼巴巴的目光,權辭鬼使神差的將刀放到枕頭旁,“放在這。”
維安看了看刀和自己的距離點頭,“好呀~”
說完他又抬頭看向權辭的臉,“哥哥擦藥藥呀~”
“這點傷明天就好了,不用擦藥。”權辭道。
這點傷對於雌蟲來說都不能稱為傷。
維安搖頭用小手摸著自己的臉,一臉的怕怕,“痛痛~擦藥藥才好呀~”
“不擦。”
“不呀~藥藥好呀~”
“還睡不睡?不睡就丟出去。”
“要睡~要擦藥藥呀~”
幾番交戰後實在沒辦法的權辭隻好道沒有藥。
維安茫然了,沒有藥所以不能擦藥藥。
沒有擦藥的事了,小雄崽也乖乖的趴在枕頭上睡,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清淺的呼吸聲交互響起。
權辭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眼趴在枕頭上撅著屁股上睡的小雄崽,心裡有那麽點不理解他怎麽能以這種姿勢睡著。
後半夜模模糊糊要睡著時,權辭隱約感覺到有一隻小手輕輕碰了下他受傷的邊緣,然後一陣小小的風撲在傷口處。
他沒有睜開眼,感受著那小得不能小的風,心忽的就軟了下去。
夜晚偷偷擁抱住了光源,獨佔了一段時間後又將它還給了萬物。
陽光下清風撫著樹梢枝葉,露珠將光的影子折射出七彩的模樣,鳥獸歡喜的發出鳴叫迎接白天的到來。
從熟睡中醒過來的維安靜靜的等著雄父醒來。
艾爾罕德拉睜眼就看到趴在枕頭上玩耍他頭髮的維安,笑著伸手將這個小調皮抱進懷裡,懶散的蹭了蹭他的發頂,“醒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