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抓在他手上軟乎乎的手指,明明連他半個指頭都抓不住輕輕一動就能移開,他的手卻像是被重山壓住了一般連動都不敢動。
艾爾罕德拉揚了揚眉毛,“他倒是與你親近。”
艾爾罕臧世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嗯。”
“呀~”被抱在懷裡仰頭看著兩人說話的維安奶呼呼的插了句話,像是想加入兩人的談話。
艾爾罕德拉被逗得一樂掂了掂懷裡的維安,才將視線看向喬松示意他跟上,“走咯,我們檢查身體去了。”
被他掂得直樂的維安咯咯咯的笑出聲,偶爾有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艾爾罕德拉也不嫌棄,直接抓起一旁艾爾罕臧世的袖子就擦。
一番檢查折騰下來天都黑了,累極了的維安也早早睡著被管家抱了回去。
喬松嚴謹的對比過數據後看向嚴陣以待的兩蟲,“對比起你們給我的雌崽雄崽的數據來說小維安的身體數據相比較弱,估計與他兩年沒破殼有關。”
“他的睡眠時間過長這點你們倒不用擔心,那是在自我修複所表現出來的外在表現。”
艾爾罕德拉點頭,緊繃的心微微放松了點,“你的房間管家已經給安排好了,有什麽需要就跟管家說。”
言下之意是短期內不打算放他回去了。
喬松點頭表示明白。
處理完一切艾爾罕德拉回到房間,看著床上熟睡的小維安發呆,從成年後到現在,多年的歲月裡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作為雄父的操心。
小家夥軟軟糯糯的黏人又安靜,輕而易舉就把他套得牢牢的。
“權煩少爺發了高燒……”一旁的機器人管家壓低聲音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艾爾罕德拉一臉不耐,“送去喬醫生那裡,再有這樣的情況就別告訴我。”
“是。”管家應著將消息發了下去。
另一邊得到準許的雲萊第一時間抱著小權煩向著一旁的醫樓跑去。
………………
在莊園裡的果樹陸陸續續結滿了果子的這天,小維安的蛋殼粉終於喝完了,現在已經能翻身和到處爬滾的他也即將迎來他的破殼宴。
蟲族的破殼宴就像是人類的滿月宴,只不過他們的破殼宴是在蛋殼被吃完的那天。吃完蛋殼的蟲崽有了更多的抵抗力,表示新出生的他們在這個世界有了立足的能力。
早就算好這一天的艾爾罕莊園從五天前就開始布置,各種奢侈的東西像是不要錢一樣,就連鋪在大門口的地毯都是鮫人族所織的鮫紗製作。
鮫人族每鮫每年只能織出半寸鮫綃,此綃所做的衣物水火不侵還有一小點的安撫狂化的作用,這就造成了鮫綃的有價無市。
連見多識廣的喬松都不得不說一句財大氣粗啊!
這一天蟲族數得上號的家族都前來祝賀,唯有和艾爾罕家族處在一樣地位的最頂尖的兩個家族派了小輩來。
艾爾罕家族的財力權利地位與他們相當,小輩的破殼宴他們親自到場未免有點自降身份,為表重視來的還都是雄子。
至於小維安的雌蟲哥哥們無論是在首都星上軍校的,還是在各個星球上做生意的,除了如今還在戰場上無法趕回來的,全部都在宴會三天前啟程往回趕,如今也差不多快到了。
…………
星船內權扉看著外面大大小小與他們有著同樣目的地的星船勾了勾嘴角,臉上墨綠色的蟲紋隨著他的表情移動,他的語氣中帶著點嘲弄,“沒想到我們那個雄父當真給我們生了個雄崽弟弟。”
一旁的二哥權宴聽言看了他一眼,語氣溫和不容置疑,“這樣的話以後爛在肚子裡。”
權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將話咽進了肚子裡。
十歲的時候他被無故打了一頓又跪了一天,晚上不僅發了高燒蟲源還躁動起來,蝕骨的疼痛如附骨之蛆一樣纏繞不去,讓很能忍痛的他一度撐不下去。
最後還是大他兩歲的權宴不知怎麽的得到雄父的同意送他進了醫樓,直到他得到治療,熬過蟲源的躁動完全清醒後才知道權宴因此在刑樓裡呆了兩天,出來時全身皮肉沒一塊好的。
原來他根本沒有得到雄父的同意,是他擅作主張將他送進醫樓。
從那天后權扉唯一肯聽的話就是權宴說的話。
隨著長大權扉接觸外面的種族越多,就越明白蟲族的社會是多麽的畸形變態。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他想要改變蟲族這種情況的想法。
後來才明白這個想法多麽幼稚可笑,蟲族是離不開雄蟲的,無論是雌蟲還是還沒破殼的蟲蛋,一旦雄蟲出事消失了最先滅亡的就是他們。
見他沒再說話權宴的視線就放在一旁權辭的身上,權辭是和他同一個雌父的弟弟,家裡排行十三,性格卻要更像大哥一點,冷淡,強硬,小時沒少因為這倔脾氣挨打。
“在學校裡呆的怎麽樣?”他輕聲問。
“還行。”權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打量許久權宴臉上越發活躍的蟲紋,突然皺眉道,“你的蟲源又要躁動了?”
雌蟲從出生到死亡會經歷無數次蟲源躁動,但也只是每年一次,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權宴上半年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權宴笑了笑略過這個話題,其他蟲也沉默得沒再提起這個讓他們無力的話題。
第5章
艾爾罕莊園裡,艾爾罕德拉正抱著維安在房間裡逛著給他拍奶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