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揚起嘴角滿面春風,拱手道:“見過麒麟左使。”
麒麟點點頭嗯了一聲,而後定定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說明來意。
鳳頃拿出一張大紅色的喜帖道:“下月初二妖凰大婚,還請左使與龍王賞臉。”
麒麟眼神冷了下去,鳳頃這句話明面上並沒什麽錯處,可卻將他說在王的前面,其含義不言而喻。
看來鳳落對臥龍島的動向是了如指掌,此行怕是鴻門宴。
可即使明知是鴻門宴,他也必須去,而且還得提前去。
麒麟眯了眯眼道:“豈敢不從?”
目的達成,鳳頃笑眯眯的道:“那便恭候尊駕了。鳳某告辭。”說著便身形幻化成一隻紅羽鳳鳥,飛入雲霄。
麒麟盯著手中刺目的大紅喜帖,紅眸變成了暗紅色,下一息他又恢復如常轉身回了洞府。
洞府內,邪崖依舊撐著側臉,只是這次他的視線卻是落在麒麟臉上的,隱隱有些怒意。
剛剛鳳頃所說的話他也聽到了。詭異的是,他並未因鳳落大婚感到鬱悶生氣,反而因為鳳頃那句話中話感到不喜。
麒麟在怎麽有錯,也輪不到外人來置喻和拿捏。
邪崖很不高興,不單單是因為鳳落的脅迫,更多的卻是氣自己居然擔心麒麟會因此被鳳落利用。
麒麟不解自己又是哪裡惹了他的不快,不過這種情況他早已熟悉,是以也不敢多想。
“吾王,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去瓊花谷吧。”
邪崖不置可否的嗯了聲,然後又是沉默無話。
兩日後。
臥龍島的風雪停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寒冷,麒麟用火狐大裘將邪崖裹成了毛團,隻把一雙眼睛露了出來,而後抱著禦風飛行去的瓊花谷。
這一路就走了差不多兩日,本來他是想直接本體馱著邪崖去的,可怕他身體會受不了寒冷凜冽的罡風,於是便改為了抱著。為此邪崖也兩日未再理會過他,便是嗯一聲都懶得了。
麒麟和邪崖前腳剛到瓊花谷,後腳就見鳳落一臉寵溺的牽著另一個清秀的男子出現了,就像料定他們會這個時候來一般。
那清秀的男子打量一番,與鳳落咬耳朵竊竊私語,鳳落時不時的笑著點頭。
麒麟與邪崖有些無奈,就算說悄悄話也該用神識說,何必這番作態?修者五感靈敏,便是再小聲,那麽近的距離他們哪裡聽不清?怕只是故意作給他們看的吧?
清秀男子假裝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落在兩人身上的視線卻格外的灼熱,直弄得邪崖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拍拍麒麟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麒麟手臂收了收,隨後將他扶著站好。
這般動作過後,清秀男子眼神更亮了。不知為何,邪崖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種古怪的火熱。
這清秀男子便是梧桐的轉世紹白,後來聽聞改名為蘇梓的鳳落的道侶。他不禁納悶,好歹他以前和他還是情敵,也算間接害死了他。如今見到他不但不生氣,還如此……怪異?
這是為哪般?
許是看出了邪崖的尷尬,又許是因為不喜自家師兄兼愛人如此盯著另一個男人。鳳落收斂了笑容扳著臉蒙住蘇梓的眼睛,然後將他拉進懷裡,抱歉的對邪崖道:“失禮了。”
當著曾經的情敵面,兩人如此秀恩愛,即使邪崖已經看清了也不免覺得尷尬。他道:“無妨。”
麒麟見著有些不高興,卻沒表現出來,只是找了借口為邪崖攏攏披風道:“王身體不好,恐著了風寒。”
鳳落深明其意,笑了笑:“是我疏忽了,請隨我來。”
說著便放開蘇梓而後牽著他率先走在前面,麒麟本欲抱著邪崖的,可卻被他一個冷冷的眼神製止了。
千年未來,瓊花谷一如既往,大片的靈花組成一片花的海洋,即使是冬日依舊盛放得嬌豔,格外的引人注目。
越過花海進入鳳鳥族族地,鳳鳥族的族人忙碌得沒時間向他們的凰行禮。再過幾日便是凰與凰後大婚,他們怎能弄砸了?必定要弄得盛大無比,可不能落了凰的身份。
對此,鳳落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一路行回宮殿,天空中泛起火燒雲,已經開始日落西山。
鳳落抬頭看看天色道:“兩位想必是勞累了,不如先用晚膳?”
麒麟正愁邪崖會不會餓到,畢竟他身體雖好轉了不少,可依舊很虛弱。聽鳳落如此提議,便也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一頓晚膳吃得很平靜,若蘇梓不總是拿著灼熱的目光盯著他們的話。
弄得邪崖都不好意思讓麒麟喂他,可麒麟卻強硬的非要喂,最終弄得他很是無奈。
酒足飯飽後,鳳落喚來青鳥吩咐道:“左使與龍王兩位尊客遠道而來,可不能怠慢了。將鳳鸞殿收拾出來罷。”
“是。”
青鳥領命後帶著幾個族人很快就收拾好了鳳鸞宮,之後邪崖兩人便不客氣的住了進去。
直至他們走遠後,蘇梓摸摸下巴道:“看他們這虐戀情深的模樣,想撮合他們有點難呀。”
鳳落執起他的一縷青絲,將其纏繞在食指上,漫不經心的問:“為何師兄想撮合他們?”
蘇梓拍掉他使壞的手,翻了個白眼:“你傻啊!要是不撮合他們,邪崖又發神經跟我搶你怎麽辦?撮合了他們,既如了麒麟的意,我又可以解決一個潛在情敵。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