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焱討好的搓搓手,一雙眼睛眯得像千年成精的老狐狸一般。
邪崖來了興致,“什麽消息?”
邪焱掏出一塊留影珠,打入一道妖力,“喏,你看看便知。”
留影珠內漸漸幻化出畫面,正正好定格在兩個少年身上,其中一位神情冰冷,可那樣貌卻讓邪崖驚得站了起來。
“鳳落?”邪崖看向自家弟弟,“他轉世了?”
聞言,邪焱卻沒有即刻回答,反而抿唇沉默了幾息才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應該是吧,畢竟這容貌實在是太像了。”
邪崖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鳳落已經轉世,那他千年來的努力豈不是全白費了?而且他竟完全沒有算出鳳落那日轉世降生。
邪崖陰沉著臉捏緊了拳頭,果然連上天都不願如他意,是在警告他逆天而為不可取嗎?
“哦,對了,他說他叫紹白。”
一旁的邪焱似乎嫌棄自己拋下的炸彈不夠轟動,他再次開口。
邪崖的臉色頓時由白轉青又轉紅,可謂是十分精彩。
邪焱已經完成了此行的目的,拍拍屁股準備告辭:“既然哥哥已經知道了,那麽我便回坎天小世界了。”
聽到坎天小世界邪崖恢復了平靜,他直直盯著邪焱,仿佛想要將他看穿一個窟窿般。他說:“那人無端失蹤便是證明你於他並不重要,何必死守著那方寸之地備受煎熬?”
邪焱邁開的步伐挺住了,他背對著邪崖半天不作答。過了許久,邪崖以為他不會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邪焱說話了。
“那麽哥哥明知道鳳落不喜歡你,你又何苦執著於復活他?”
邪崖被問住了,他張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邪焱失落的垂眸,有些孤寂:“我與哥哥一樣的啊,都為了一個人迷失了自我。”
歎息過後,邪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而邪崖似乎被他感染了一般,心頭空落落的,他自嘲的揚揚唇角。
一千年了,他早已已經記不起為何要執著於復活鳳落了,只是習慣了將這件事當作目標罷了……
邪崖催動一張傳訊符,半晌後傳訊符的彼端傳來了回應。
“尊上可是有什麽事吩咐?”
赤凰很迷茫,明明沒到匯報的時間啊,尊上找他幹嘛?
“本王問你,你可有見過紹白。”
傳訊符裡傳來邪崖平靜的聲音,可赤凰卻頭皮發麻渾身冒冷汗。
不會是他隱瞞的事情叫尊上發現了吧?誰告的密?整個禦劍宗的探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近並沒有任何一個探子離開過啊。
任赤凰想破了腦袋瓜子也想不通究竟是哪裡透露了風聲,可現在邪崖提了起來,他自然不敢編謊話。拖拖拉拉的半晌,咬咬牙豁出去了:“見、見過。”
“見過?”
傳訊符裡傳來一聲巨響,赤凰的心跳也跟著快了一拍。他吞吞口水,心中哭嚎:吾命休矣!
“既然見過,那你為何不將他是鳳落轉世的事情告訴本王?難道你要說你沒見過鳳落?還是說你忘了?”
邪崖肺都快要氣炸了,若是赤凰早將這消息傳回來,他何苦還要弄什麽容器,布什麽禁陣逆天而為?
“屬下該死!屬下不稟告也是為了觀察。”
“哦?觀察什麽?”邪崖眯起雙眼,殺氣騰騰。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找借口!
即使隔著千萬裡遠赤凰依舊明確的感受到邪崖的怒氣,他顫顫巍巍的解釋道:“那紹白雖與妖凰長得相似,可本源氣息卻是與妖凰沒有半分相似。屬下怕貿然傳回消息會讓尊上白高興一場,便自作主張的沒有告知。請尊上責罰。”
一段話說完氣都不帶喘,赤凰直接跪下,可惜傳訊符彼端的邪崖根本就看不見。
“本王且相信你一回,下次再自作聰明,本王不介意幫你打開腦袋改改這毛病。”
邪崖順了口氣,暫時相信了赤凰,可他語氣依舊冷得掉渣,那股淡淡的殺氣依舊殘留。
赤凰抹把虛汗,“屬下再也不敢了。”
“繼續盯著吧。”邪崖煩躁的下達指令以後也不等赤凰反應,一把掐斷了聯系。
對於紹白到底是不是鳳落的轉世,邪崖煩惱了幾日,推演了一番發現鳳落確實已經轉世,只是是不是紹白卻另說。
這些日子一直被鳳落的事情煩擾,最後邪崖跑去岩漿池泡了半個月才靜下心來準備煉藥。
靈草靈藥都集齊了,邪崖瞅著地上一排排的靈草,考慮要從哪個步驟開始。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煉藥,竟然是為了靈越那瘋女人,邪崖感覺有點不是滋味。
他歎口氣,終究是他們欠了她的,如今鳳落已然轉世,復活的禁術也就沒用了,這些靈藥也算是為她作出補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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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邪崖閉關的第三年又兩個月,臥龍島上的妖們依舊各司其職,可今日卻注定不平凡。
有人潛入臥龍島偷了妖凰鳳落的金身遺骨!
“開啟護島大陣,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那膽大妄為的毛賊抓住!”
“是!”
麒麟紅眸中閃過一抹厲色,握著寶劍的手緊了緊。無論那人是誰,他都必須在王出關前抹殺掉!
岩漿池外兵荒馬亂,而裡間正打坐煉丹的邪崖猛地睜開雙眼,黑火熊熊燃燒將整個岩漿池四面八方包圍得密不透風。一顆褐色的丹藥從丹爐裡飛出,四處的逃竄,可邪崖早有準備,一團黑火化作大手將它捏住,下一刻那丹藥便落到了邪崖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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