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以後,修者是可以不呼吸的,邪崖立馬停止了呼吸,腐爛難耐的味道瞬間消失。他向前走了兩步,耳邊傳來一聲聲哢噠哢噠像是齒輪轉動的聲音,然後一道疾風呼嘯而來,就像有人持劍刺來一般。
滿目一片黑暗,神識又被隔絕,暗處隱藏著什麽危險不得而知。若說換做旁人或許會不知所措,可這些在邪崖眼裡不過是小兒把戲。他冷笑著站在那裡不動,暗處一道微弱的寒芒一閃而過,頃刻間便已至眼前,是一具握著長劍的傀儡。
那具傀儡僵硬的高舉著劍柄,下身沒有腳是一個圓形柱體,移動速度卻絲毫不慢,劈頭蓋臉的朝邪崖天靈砍去。邪崖頭一偏輕飄飄的向右邊一滑,那傀儡的石眼左右轉動,高舉的手哢噠哢噠的換了動作,劍鋒朝著右方刺去。邪崖早有預料,像一條蛇一般靈活的繞開,而後五指成爪一舉捏住傀儡的右臂,整條石臂就被卸了下來。失去源力,石臂握著的長劍應聲而落。那傀儡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源力僵立不動,邪崖趁勝追擊一拳打碎了傀儡。
打先鋒的傀儡碎掉以後,齒輪響聲越來越響亮,像方才那傀儡移動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不再只有一道而是數不清的滑動聲。
邪崖撿起長劍,劍鋒微泛的寒芒折射到那雙如凝出冰霜的雙眸,讓人不自覺的頭皮發麻心肝膽顫。
逍遙仙人的七殺陣嗎?今日本王倒要好好領教領教。
邪崖掌心一攤,一股幽黑的火焰立即旺盛的燃燒,雖然是黑色的火焰,但卻奇異的照亮了整個黑漆漆的七殺殿。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石傀儡,姿勢神態不一握著的兵器也不盡相同,相同的卻是那雙雙毫無感情的石眼都盯著邪崖擺出攻擊的姿勢。再低頭看去,整個地面均是方方正正的四格拚揍而成,竟是一個巨大的棋盤。如此看來,這些石傀儡便是棋子,而邪崖這個闖入者則是這些棋子需要消滅的敵方“棋子”。
真是好一盤棋局。邪崖笑容更豔麗,眼中冷意更盛。衣擺一甩,握著的長劍劍鋒在地上劃出一聲聲刺耳的鳴聲,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快竟摩擦出火花來。
敵方“棋子”已動,這些傀儡也在同一時間活了過來,團團將邪崖包圍了起來,每一個傀儡攻擊默契,防守兼備,即使是邪崖也吃了一點虧受了一點皮肉傷。
邪崖一劍砍碎一具傀儡,被夾擊的同時還有閑心感歎造出這些傀儡的逍遙仙人還真有幾分能耐。不過……他已經玩夠了!
邪崖仰天一聲長嘯,聲聲震耳的龍吟響徹雲霄,整個七殺殿的屋頂被掀飛,那些傀儡像是受到了恐怖的壓力,竟被壓得向地面抵去,從底部起碎成粉末。不消十息,所有傀儡都化作了粉末,風一吹直接煙消雲散了無痕跡。
邪崖拍拍衣擺淡然的從屋頂躍出,落地後輕輕擊掌,整個七殺殿頃刻間化為廢墟。
所謂陣法,在絕對實力面前不過爾爾。
邪崖不再看那七殺殿一眼,繼續向前前進。
七殺殿倒塌的同時,桃花林的結界也因此受到了波及開始崩塌。
邪焱以為他躲遠了就不會遭殃了,事實證明他想得太甜了。有句老話叫禍從天降,老天爺要坑你無論你躲到哪兒都跑不脫。
一陣地動山搖,滿林子的桃花樹一根接一根的倒塌,滿眼都是漫天飛舞的粉色桃花瓣。
邪焱身前身後都有一棵桃樹,起先是圖個賞心悅目,如今卻是催命符啊!
“哇啊啊!”邪焱火急火燎的四處逃竄,剛剛離開桃樹倒塌的范圍就突然腳下一空,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落。他正哀怨的感慨難道他就要英年早逝在這個鬼地方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將他牢牢的抱住,落入一個冰涼的懷抱中。
他不會是落到什麽魔物手裡了吧?邪焱驚悚的回頭,發現並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那與他一同困了幾日的人修,當下松了口氣,同時心中誹腹這人修竟然會救他?
下落並沒有持續太久,那人修抱著邪焱輕飄飄的落地,而後和兀自發呆的邪焱四目相對,神情依舊淡漠但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怎麽?我的懷抱讓你如此留戀?”
邪焱:……
邪焱漲紅了臉,忿忿不平的掙脫他的雙臂,撇過臉離他十步遠,那小表情分明在說:小爺很生氣!快給順毛!
邪焱在一旁兀自生氣,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動靜,於是回頭一看,發現那人修正東摸西逛,想來應當是查探情況罷。
這人修除了嘴巴毒一點,人倒是不錯的。已經忘記被某人痛打“咳咳”一頓的某龍如此感慨道。
“那、那個……方才謝謝你。”
邪焱怪不好意思的的努努嘴,他覺得他還是有必要道一聲謝,好歹別人也救過他不是?
那人修回頭看著他,一臉雲淡風輕:“不過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不過……”他微微牽起嘴角,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惡劣。“你該減減肥了,太重了。”
太重了……重了……了!!!
邪焱直接被打擊得石化,氣得手抖指著某人:“你、你……”
實在想不出罵人的話,邪焱氣鼓鼓的朝前方橫衝直撞。他再也不要和那個惡劣的壞蛋在同一個地方!氣瘋了的邪焱沒看到某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狹促。
三番兩次的被他戲耍,朔沅不得不懷疑妖界的妖修是不是都那麽蠢?不過想想也應當不可能,不然妖界早就完蛋了。自己蠢死的。不過……卻意外的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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