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崖不喜的皺眉,轉身就走。即使他很想泡個澡再走,但是這個小城時不時的散發出腐臭的味道,他已經無法忍受了。麒麟自然是要跟著他走的,揮揮手讓隨行侍衛跟上。
對此,身後小二也沒有出聲,只是睜著一雙大眼幽幽的盯著,而後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出了客棧,原本清冷的大街卻熱鬧了起來,只是此熱鬧非彼熱鬧。
只見客棧門前整個街道擠滿了人,一個個臉色蒼白死氣沉沉的皮笑肉不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邪崖一行。
麒麟直覺不對,拔劍將邪崖護到身後,其余侍衛紛紛拔劍圍成一個圈。
即使劍拔弩張氣氛緊繃,邪崖依舊雲淡風輕,只見他環臂抱胸下巴微抬,淡然道:“說罷,何方宵小竟敢攔本王的路?”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而後卻是滔天的死氣和腐爛的臭味。那些原本還外表正常的人個個皮膚潰爛,長出長長的泛著綠光的指甲,有些則直接化成獸形,當然皮肉也是腐爛的。
如此看來,整個小城竟成了一個行屍的世界。
“這……這……”
其中一名侍衛驚訝的瞪大雙眼,明明離開不到半個月,這小城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你們都退下。”
邪崖捂著鼻子一臉不奈,這腐臭的氣味越發的刺鼻難聞,他的耐心已經磨光了。
“尊上!我們來就好,如何能汙了您的手?”
侍衛們立即拔劍將他保護得更加滴水不漏,麒麟卻默默的讓開了,他知道邪崖根本就不想在這裡多待哪怕一刻鍾。邪崖向他投來一個賞識的眼神,而後冷冷的喝到:“本王讓你們退下!”
“這……是!”侍衛們看看那些張牙舞爪的行屍又看看一言不發的左使大人,最後咬咬牙往後退。
礙事的侍衛都退開了,邪崖可沒耐心和那些行屍慢慢玩。抬手間瞬間黑火彌漫燒透半邊天,食指指向行屍,黑火化作一道火龍嘶吼一聲咆哮而去。
只見那火龍張嘴將所到之處的所有行屍吞進腹中,那些行屍還未來得及慘叫便化作飛灰,一時間剩余的行屍忍不住懼怕的抖了抖身子。
暗處操縱者行屍的人猙獰著扭曲的臉,盯著邪崖的眼神越發的怨毒。他捏了捏手中的石頭,桀桀怪笑道:“是你逼我的!”
行屍的數量巨大,可火龍卻更為勇猛,吞噬了不少的行屍以後非但沒有削弱半分反而更加的凶猛。
邪崖隨心所欲的操控著火龍,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越發的明顯。突然,他眼神一冷,另一隻手抬起張開一個防禦的結界,下一秒結界就被一道紅黑色的電弧劈了個支離破碎。兩股力量的衝擊之下,揚起一股滾滾氣浪。
“吾王!”氣浪將邪崖整個淹沒,麒麟頓時緊張起來,不管不顧就衝上去。還未跨出兩步,邪崖便從氣浪裡破風而出,麒麟這才松口氣。
那道電弧雖然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但是衣袖上卻撕裂了一道口子,邪崖的氣息瞬間暴烈不已。他視線轉向客棧的屋頂上,怒極反笑:“你很好,報上名來,我手下從不斬無名鬼。”
連自稱本王都忘了,可想而知邪崖如今有多生氣。
“桀桀桀……龍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麽快就將我忘了?”
客棧屋頂之上,一人黑袍加身擋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烏黑的唇。他抬起蒼白枯瘦的手掀開兜帽,一張詭異扭曲的臉就這麽暴露出來。
眼窩深深的內陷承托得一雙眼睛異常的大,眼白布滿血絲,兩邊臉頰也是窩陷進去臉骨形狀清晰可辨,整個臉部布滿青色的血絲紋路,基本辨不出人形來。
他托著額頭手中死死的握著什麽,瘋狂的大笑:“要不是因為你和那小雜種,我怎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今日,我要你們死!”
雖然那人的臉實在太可怖難看,但麒麟依舊記起了他是誰,這人可以說是他的故人了。他肯定的道:“你是麒玉?”
“麒玉是誰?”邪崖轉而問麒麟。兩百年時間他能將麒麟忘記,更何況是一個僅僅見過一次的路人甲?是以他完全不記得麒玉這號人物。
“你竟然忘記了我?!”而被忘記的麒玉聞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刺激,雙眼越發的赤紅幾乎要溢出血來。他粗喘著氣,猙獰的狂笑,一把捏碎手中的石頭,叫囂著:“死吧,都給我去死!死死死!哈哈哈……”
麒玉的舉動引起了麒麟的不安,當即不管不顧的撲到邪崖身邊,祭出暗影珠,絲絲縷縷的黑霧將兩人團團包裹住。可惜,這個舉動並沒什麽用。
只見那些行屍發出淒厲不甘的哀嚎,化作一道道紅黑色的光芒潛入地面。而麒玉也沒能好到哪裡去,身上僅有的血肉被無形的風刃像雕花一般割了下來。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在瘋狂的笑著,直到變成一具白骨,風一吹化成飛灰。
如此邪異的畫面,麒麟越發的不安,他不顧身份之別化作本體,托起邪崖就跑。顯然幸運之神並沒有照顧他們,地面上突然打開一道裂縫,巨大的吸力將他們往裡拖。毫無準備的侍衛全被吸了進去,來不及慘叫就被狂暴的空間風暴撕成碎片。
邪崖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看來他這次是低估了那麒玉的本事了,竟然能打開虛無裂縫。
麒麟已經拚盡了全力,卻依舊無法拜托那股吸力,見此邪崖推出一股強大的妖力,兩人堪堪逃離遠了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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