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折旋與夏夫人在走廊上談話。
“小絢以前不會這麽頻繁地生病。”夏夫人攏了攏手中的大衣,道。
她語氣平穩淡然,但霍折旋還是讀出了夏夫人來自母親的不滿。霍折旋隻微微彎腰,道:“麻煩您了。”
夏絢醒來見到母親很驚訝,“媽,你怎麽來了?”
“你都病倒了,媽媽怎麽能不來。”夏夫人彎腰用下巴試了試夏絢的體溫。
夏絢已經退燒了,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他坐起來與夏夫人聊天。
“媽媽親自熬的粥,嘗嘗看。”夏夫人用杓子舀了吹涼喂到夏絢嘴裡。
夏絢沒有胃口,但不會辜負母親的心意。一碗粥下肚,這才勉強有了些氣色。
夏夫人心疼地抬手整理夏絢有些凌亂的額發,她道:“小絢,你老實跟媽媽講。”
“你是不是過得不開心?”
夏絢一愣,“你怎麽這麽問。”
“你以前不會這麽頻繁地生病。”夏夫人擰眉道。
“你誤會了,我生病不關上將的事。”夏絢道。
平心而論,他生病跟霍折旋沒有多大關系,雖然霍折旋折騰起人來挺難纏,但身體變差主要還是夏絢自己吃的藥的原因。
夏夫人顯然不怎麽相信,她神色有幾分憂心忡忡。
夏絢拉過夏夫人的手,道:“真的,上將他對我挺好的。”
“我們之間——是有些矛盾,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蘭英的軍功授予儀式,霍折旋出現在了現場。
霍折旋遠遠看著那立於台上沉著俊朗、意氣風發的青年。
哪怕青年抿著唇角一言不發,也可以輕易地感受到他身上蓬勃的朝氣,耀眼奪目。
霍折旋從未想過,一個十九歲的學生,會成為他的情敵、他嫉妒的對象。
他提步,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場上觀禮的人員見了霍折旋震驚不已。
“上將怎麽會出現在這?”
“你不知道吧,我聽人說蘭英在演習地救的那人,就是上將的老婆。”
“我靠,那這小子不是前途無可限量啊!”
蘭英再一次見到心中的偶像,還是在他的軍功授予儀式上,他心緒複雜,繃緊唇線。
霍折旋站在蘭英身前,他目似點漆,深不可測,隻盯著蘭英,獨屬於強大Alpha的壓迫感便撲面而來。
蘭英與霍折旋對視,男人的眼眸銳利似鷹,審視著你,卻叫你捕捉不到他的情緒,似冷漠似淡然。
蘭英如芒在背,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全然被看穿了。他有種預感,男人什麽都知道了。
霍折旋啟唇,“如果行動中,你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你的敵人,你已經死了千萬次。”
蘭英聞言一怔。他握拳,不明白男人此行來的目的。
霍折旋見蘭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從容地拿起軍功章,道:“別緊張,軍功還是你的。”
男人這幅掌控予奪的模樣,刺痛了蘭英。他道:“有沒有這份軍功,我並不在乎。”
霍折旋道:“是嗎?”
“收好吧,這是你舍命救我夫人換來的。”說著,霍折旋將軍功章別在了蘭英身上。
“雖然,這是你們家欠絢絢的。”
蘭英聞言蹙眉,敏銳地察覺到,霍折旋說的是“你們家”而非“你”,他追問:“什麽意思?”
霍折旋確認,面前的青年對自己兄長對夏絢犯下的罪行一無所知。
夏絢對青年,是如此的仁慈包容。
霍折旋退後一步,他冷漠地揚起嘴角,道:“你的兄長還在坐牢吧。”
蘭英瞳孔一縮,霍折旋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蘭睿?兄長是蘭英最敏感的一塊傷處。蘭英不敢細思,他情緒失控地衝上前,抓著霍折旋的衣領問:“你什麽意思?跟他有什麽關系?”
蘭英突然的暴動把場上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上前想要阻止。
蘭英的老師嚇得臉色煞白,“蘭英!”
霍折旋輕松地甩開青年的手,他撫平身上的衣褶,而蘭英已經被他的老師同學抓住。
霍折旋神色淡然地轉身離去。
蘭英在同一天,得了軍功又背了處分。
夏絢的身體沒有大礙,他便讓夏夫人回伯爵府了。
霍折旋回來時,夏絢正在喝補藥。
他端著碗口比他臉還大的湯碗,小口喝湯,目光則落在霍折旋身上。
夏絢雖燒得迷糊,但他沒忘記,自己生病期間衝霍折旋發了一通脾氣,但霍折旋一直守著他。
夏絢先前鬱在心底的那點氣也消散了。
這補湯夏絢已經喝了五分鍾了,碗又大又深,喝不見底,他對霍折旋道:“喝不下了,你喝。”
霍折旋看了眼大碗裡的湯,道:“喝到一半再給我。”
於是夏絢又象征性地喝了幾口,然後把碗交給霍折旋。
霍折旋端過後,眼也不眨地將夏絢喝剩的摻了中藥材的補湯飲盡。
晚上睡覺時,熄了燈。
夏絢躺在霍折旋懷裡,道:“怎麽突然又把攝像頭都關了?”
霍折旋不答。
夏絢道:“就知道欺負我是吧?”
夏絢打了個哈欠,繼續道:“你真的壞死了,好討厭,控制欲那麽強……”
夏絢嘟嚷地細數霍折旋的缺點,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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