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一直都隻當他是朋友兄弟,但沒想過自己的朋友居然是抱著那種心思的。同性戀本來就不容於世俗,那些老師學生刻薄尖銳的眼神,他至今都忘不了。
祁止見他緊鎖眉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頓時打翻了醋壇子。
“好了,不準再想他!”
蘇哲搖搖頭,有些事情憋著心裡太久,就像一道腐爛的傷疤,越不去理會越發的潰爛。
現在說出來以後反而心情舒暢了許多。
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沒告訴祁止,他差一點死在了那一年的盛夏。
越是偏執的人越會攥緊想要抓住的東西,一但這個東西想要反抗逃離,就會難以忍受,甚至瘋魔病態。
對於秦嶼,他只有友情,勉強不了自己跟他走到一起。理所當然的,他當著所以師生的面拒絕了秦嶼。
他們之間也算徹底鬧翻了,那之後蘇哲再也沒見過秦嶼,隻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他要出國留學了。他以為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就徹底沒了關系,但在秦嶼出國前一天,秦嶼找到了他。
那時候秦嶼的神情很不對,他問自己願不願意跟他一起出國,他自然不願意。
後來,秦嶼將他推下了水裡,他是個旱鴨子根本就不會游泳,秦嶼就站在岸邊神情冷漠的看著他掙扎。
記憶中最後的一幕,就是秦嶼獰笑著說:“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那就乾脆毀掉好了。寶貝你先去那邊,我很快就會來陪你。”
後來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了,再醒來人已經在醫院躺著,而秦嶼做的事情也被他爸發現了,他爸親自壓著他去了f國。
他有些諷刺的笑了笑,說:“其實真的很可笑,所有人都以為他喜歡我,其實並不是,他只是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了所有物。”
祁止心口抽痛抽痛的,倒還不知他平時看起來開朗的的小兔子以前還受過這麽多傷害。
他將蘇哲攬進懷裡,下巴貼著他額頭輕輕蹭揉著:“都過去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有我在。”
蘇哲肩頭輕顫了一下,垂著頭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懷裡的人脆弱得讓人心疼,祁止這一刻不想再維持什麽完美愛人的人設,他生來就霸道,改不了了。
翻身將蘇哲壓在身下,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下,俯身吻住他略微冰涼的雙唇。像是宣泄著心底的嫉妒,舌頭霸道的撬開緊閉的牙關,勾纏著溫軟的小舌一起共舞。與。熙。彖。對。讀。嘉。
懷裡的人這次出奇的乖巧,居然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隱約有些配合。
祁止起初還有些驚訝,驚訝於他態度的突然轉變。原想好好問清楚,但小寵物乖得讓人難以把持。
房間裡開了空調,冰涼的冷風卻吹不冷交融勾纏著,越發灼熱的體溫。到了最後,差點擦槍走火。
想要從他嘴裡聽到動人情話的念頭讓他找回了理智,他將人抱著坐起,蘇哲紅著眼尾靠著他胸膛喘氣,竟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他眼神越發幽暗,挑起蘇哲下巴,戲謔的問道:“你剛剛是在勾引我嗎?嗯?”
蘇哲聞言喘氣的動作一頓,神情有些僵硬,一口咬定:“沒有。”
祁止挑眉輕笑了一聲,一如既往的死鴨子嘴硬,但身體的反應卻騙不了人。剛才蘇哲確實在迎合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做不了假。
他的小寵物好像要開竅了啊。
一時衝動被□□衝昏了頭腦,蘇哲冷靜下來以後有些懊惱,他翻身背對著祁止,一手橫在眼前,“我累了。”
說著就當真不再說話,呼吸逐漸綿長起來。
祁止坐起身,瞪著他背影氣得牙癢,很想將人挖起來狠狠折磨一番,但看他難掩疲憊的樣子,又舍不得。
長吐一口濁氣,祁止仔細替蘇哲掖好被子,躺回他身旁,剛要閉上眼睛,原本該睡著的人卻又開了口。
“你......還喜歡我嗎?”
“什麽?”
聲音太細微,祁止都要以為是幻聽了。他又坐起身,將背對自己的人扳正面對自己,將他檔在眼前的手臂移開,神情嚴肅,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緊張和期待。
“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像是幹了壞事被家長抓包的小朋友,蘇哲不敢正視祁止那過於灼熱的目光,但這次他不想逃避了。
“我剛剛說,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期待許久的話終於從他口中說了出來,祁止臉上很鎮定,其實心裡已經欣喜若狂。他故作猶豫的摩挲著下巴,說:“還喜不喜歡你啊?我先好好想想。”
蘇哲知道他又在逗弄自己,生氣的說:“不喜歡了就算了,我找別人去。”
祁止不悅的哼了一聲,“除了我你還能找誰?”
“我找秦嶼去。”
祁止徹底黑了臉,雖然他知道蘇哲是在賭氣,但仍是妒忌得要發瘋。
蘇哲高中以前的生活都是秦嶼陪伴著,是蘇哲的發小,唯一的朋友,哪怕是鬧翻了,但多年的感情多少還會有。
萬一蘇哲哪天想不開,真跑去找秦嶼了怎麽辦?
“說了不準提他,你是我的!你要是敢去找他,我就殺了他再打斷你的腿。”
他狠狠堵住蘇哲的嘴,吻得他說不成話,軟成一灘水淌在自己臂彎裡。
指腹替他擦掉眼角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淚水,祁止心滿意足的抱緊了幾分,恨不得將這個一舉一動都會牽動他心魂的小兔子揉進骨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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