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十分幼稚的和他打了一通,然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祁止對蘇哲到底還是有一點心軟,看天色也很晚了,又想到他這一天受到不少的驚嚇,就讓他好好睡一覺。
他扯了扯狐狸身下的被褥,壓的死死的根本就拉不動,也不知道他那麽小的身體哪來的這麽重的重量。尤其是他還睡在正中間,連著尾巴半米多點的淨身長竟硬生生將一張兩米五的床霸佔完。
祁止最後隻好歎口氣,側身貼著床璧躺下。
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委屈。
然而更委屈的還在後面,蘇哲睡姿非常不好,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感覺到身旁的狐狸三百六十度旋轉了一圈,後腿一蹬,剛好踹他鼻梁上,再往下一厘米,腳趾就懟進鼻子裡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自己家的寵物,打不得。
他輕手輕腳將狐狸腿從臉上拿了下來,然後給他把方向擺正,結果剛躺下去還沒閉上眼,小狐狸又當場表演了一個翻身弓腰,兩隻前爪啪啪的打著拳,尾巴張揚的四處甩。
祁止:“……”
打死算了!
小狐狸似乎察覺到殺氣,身子抖了抖,不打拳了,仰躺著四肢伸直,睡成一根狐狸棍,小肚皮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祁止眼神幽怨的瞅一眼沒心沒肺的小狐狸,磨磨牙,視線粘著那個白白軟軟的肚皮,很想用力揉幾把,最後他還是沒付之行動,退而求其次將幾條尾巴握在手裡。
他以為這回蘇哲肯定老實了,但他高估了他的睡姿。
兩分鍾後,蘇哲整隻狐狸橫掛在了他腰上。
祁止忍無可忍,乾脆將狐狸攬進了懷裡,兩手一橫,狐狸再也翻不動了。
有了雙臂的禁錮,蘇哲起先不適應的掙扎了幾下,然後就接受了現實,將頭往祁止衣襟裡一埋,徹底老實了。
祁止本意是要讓他好好睡一覺,結果這狐狸一通撩撥,自己倒是睡香了,卻讓他心癢難耐又舍不得擼醒。
祁止憋著一肚子鬱氣,深呼吸幾次,索性也睡了。
房裡的油燈無風自滅,失去了光源,整個房間一片漆黑。
被遺忘在角落裡的塗長蘇,默默聽完了全場,外面的一人一狐已經睡著了,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
這個神秘人太難對付了,自己又沒有了妖力,或許到了龍域以後,逃跑的幾率更為大一點。
他憂愁的歎口氣,然後認命的將冷了的烤雞慢慢吃光,疊著兩隻前爪趴著睡覺。
第二天一早,祁止是被一條尾巴的絨毛搔醒的。
他睜開眼低頭看去,懷裡的狐狸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竟在他臂彎裡生生轉了個方向,正頭向下屁股對著他,兩隻前爪抱著腦袋還睡得正香。
這回祁止可不會憐香惜玉了,伸手握住蘇哲兩隻前爪,然後將他提了起來,輕輕擺動著晃了晃。
狐狸垂著頭,跟著晃動的幅度搖頭擺尾,就是不醒。
祁止:“……”
他盤著腿將狐狸放進腿彎裡,然後這沒臉沒皮的狐狸立馬身子一蜷縮,頭往下埋繼續呼呼大睡。
“還不醒?”
祁止瞪著他白絨絨的背,發泄般用力挼,可不管他怎麽弄,蘇哲就是不醒。
他停下動作,思索了一下,小寵物難道是進入了成年期?
小妖們到了成年期都會進入休眠,以儲存足夠的力量讓自己成年。
可蘇哲這具狐狸身體,分明就是剛出生不到三十年,用妖族的年齡來算,就是個還沒斷奶的嬰兒,哪來的休眠?
最後證明蘇哲只是太能睡了。
太陽爬到天空正中央的時候,床上的小狐狸才悠悠轉醒。
他起先傻乎乎的睜著眼,迷茫了好一會兒他是誰他在哪裡,然後才反應過來。
祁止正坐在椅子上沏茶,聽到動靜後視線轉了過去,笑意不及眼底的關懷道:“肯醒了?”
蘇哲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但他知道祁止似乎非常生氣,他抖了抖,兩爪抱著腦袋,埋頭裝死。
第十四章
裝死是當然蒙混不過去的,祁止好不容易想睡一次覺,結果卻一個晚上都沒能睡好,他專門幫蘇哲回憶了一番昨日夜裡的精彩過程,越說蘇哲抖得越厲害。
尤其是當聽到自己居然踢了他的臉,還差點將腳趾插進他鼻孔裡去時,也不知道是真怕還是偷著樂,抖得像隻上了發條的鐵皮狐狸。
“你似乎很開心?”
祁止語氣和眼神都十分危險,小狐狸立馬心虛得小眼神四處瞟,非常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當然不敢承認,兩隻小爪子賣力的揮舞著表示沒有。
祁止微笑著,招招手,床上的小狐狸騰空而起向他飄去。
小狐狸十分驚慌失措,四隻小短腿像狗刨一樣刨著,最後還是不可抗拒的落入了祁止的魔掌中。
他手指十分有節奏的撫弄著蘇哲的下巴,眼神深邃如同深淵。
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嗯?”
懷裡的狐狸抖了抖,非常有求生欲的拚命搖頭。
祁止一點都不動容,冷笑著呵了一聲:“我尋思來尋思去,還是覺得狐狸襖子比較好,起碼保暖還不咬人踹人。”
蘇哲不由得聯想到前世看到的那些動物被剝皮的視頻,都是活剝的,皮剝下來以後還不會立刻死,最後是活活疼死的。他狠狠的打了寒顫,頭皮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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