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了眼雪降,雪降面無表情。
茗梔:“……”
茗梔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對雪降來說並不好笑,她收了笑,輕咳兩聲,找補道:“青玉上神怎麽會是渣男呢,春晴這丫頭看了太多現代小說,都把渣男這種詞用到青玉上神身上了。”
“上神當年也是迫不得已,為了大義。”
雪降盯著茗梔,越發詭異的冷漠。
茗梔也愣住了,神色尷尬又訕訕,怪隻怪,雪降跟言寒卿的感情太複雜了,她本意是哄雪降開心一下,誰知道是插了兩把刀下去。
茗梔再次嘗試找補,“大人,過去的便是過去了,青玉上神都放下了,您也該放下了。”
雪降不等茗梔給她綁好繃帶,他自己隨意塞了進去,起身穿上新衣服,冷淡道:“是這樣沒錯,他放得下的,我也放得下。”
事實上這兩天他也是這麽做的。
盡管他們如今這樣的相處,就像踩在一面漂亮,但很薄的鏡子上,鏡面上是看起來重歸於好的他們,鏡子下面,是他們千瘡百孔的過往。
隻消誰稍稍踩重了一點,鏡面上的美好就會崩裂。
茗梔也明白,她望著雪降離去的身影,輕輕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這兩人,要別扭到什麽時候。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來晚了!
鞠躬,愛大家。感謝在2022-03-03 23:44:24-2022-03-05 00:16: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嶺上川行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言寒卿在抱著飯盒好不容易爬到二十五樓的時候,雪降站在了他面前,衣服乾淨,神色如常,就像沒發生幾分鍾前那件事。
“走吧,回家了。”
言寒卿高興地咧開嘴,三步兩步跑到雪降身前,“老婆,你忙完啦?事情解決了嗎?”
雪降不知怎的,胸腔裡本就沒退乾淨的怨氣又湧出來了些,他竭力克制,避開了言寒卿的眼神,“沒有,讓他們加班,我們回家。”
言寒卿拉起雪降的手,笑的是真的很開心,“太好了,我們終於回家了,等回家了,我再給你做一桌子你愛吃的菜。”
雪降看向言寒卿懷裡的飯盒,“就吃這個吧。”
言寒卿牽著雪降的手一起下樓,來的時候一個人來,走的時候,他終於帶著他心心念念的人回家了。
這一次,無盡的台階不再漫長。
“不吃這個,這個涼了,我怎麽能讓我老婆吃涼的呢?”言寒卿含著笑道,他揉著雪降的手指,一擠一擠的,就跟雪降十指交叉了,膩歪的不得了,“老婆,我剛才上來找你的時候,覺得這個樓層太高了,都不能快點見到你,現在見到了,就不覺得了,我們一起慢慢走下去。”
雪降沒有應聲,他隻覺得情緒更不穩了,幾乎就要抽出手,掐住言寒卿的脖子,平靜地聲嘶力竭問他:真的是這樣嗎?
十四樓到二十五樓,就算是沒了法力,只能靠雙腿走路,也不需要那麽長時間,言寒卿現在才上來,是因為什麽?
不就是怕看到他魔化的樣子嗎?
他真的以為他不知道嗎?
言寒卿還在說著話,“老婆,今晚我給你做魚吃吧,我記得你當年很愛吃魚。”
雪降嘲諷地挑起了點唇角,看,他的好師父從不避諱當年的事,他根本不在意。
雪降甩開言寒卿的手,言寒卿不明所以,困惑地轉頭,“老婆?怎麽啦?”
雪降扯了扯唇角,又冷又恨,他快要忍耐不了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胸口上那三道傷口又流出了血,把前不久換上的新繃帶飛快染紅了。
怎麽會不疼?
這傷,八百多年,日日夜夜都在疼。
每一次疼,都讓雪降仿佛重新回到天庭的水牢裡,七天七夜,三百道鞭,一鞭不錯,全抽的是同樣的地方。
拿鞭子的人,是玉鏡仙子,她說她是言寒卿放在心上守護多年的人,而打他的鞭子,是言寒卿,他的師父的。
玉鏡仙子高高在上地羞辱諷刺他,“肮髒低等的魔族,你也配喜歡言寒卿?”
雪降跪在滿是血水的池子裡,奄奄一息,“我沒有……”
他沒有欺師滅祖、大逆不道地喜歡他的師父。
他師父乾乾淨淨,怎麽能教出一個對自己生出愛慕之意的弟子?
何況他現在被誤會為魔。
那時的雪降,還天真地以為,這是一場誣陷,是玉鏡仙子對他師父求而不得,生出怨恨,故意趁他師父不在,把他關在了水牢裡,說他是魔。
他不怕挨打,不怕被關在水牢,只要師父回來了,一切就都能解決了。
他師父疼他,知道他受了這麽重的傷,這麽大的委屈,肯定會立刻帶他回家,給他治傷,哄他,然後去找這些人要個說法。
他知道的。
玉鏡抬起手,又是一鞭,這一鞭帶了怒氣,鞭尾掃到了他的眼尾,雪降半邊臉幾乎都被擦掉了皮,醜陋又可怖。
“我允許你說話了嗎?”
“真惡心,你師父不管教你,我這個做師娘的,我替他管管。”
雪降從口鼻裡流出鮮血,他咳出一大口血,虛弱,但仍倔強地說:“你不是我師娘,我師父不喜歡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