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您老怎麽來了?”她陰陽怪氣,“該不會是去找了小乖,碰了釘子,就跑來找我們給你說情吧?”
莊宴沒有否認:“卿卿很生我的氣,我不知自己怎麽惹了他,兩位和他最為要好,還要勞煩你們幫我問一問他。”
“還用得著我們問?你真的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麽好事嗎?”路貞憐冷笑。
白複玉招來侍女為莊宴上茶,對莊宴說:“小師弟不是小氣的人,我想他氣的還是莊鬼君未經允許就動了他的東西,鬼君不如好好向他做個保證?”
“我保證不了。”莊宴淡淡地說,“燒了那些東西是因為有人利用贈物給他下情蠱,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暗藏其他手段?”
白複玉和路貞憐都吃了一驚:“真有此事?是誰給他下了情蠱?”
莊宴道:“觀霜。”
“難怪……”
師兄妹兩人頓時了悟,一個多月前,他們都聽聞莊宴將天魔境的觀霜魔君抽魂而死,天魔境震怒,向莊宴逼問此事,後來卻不了了之,沒有結果,緣由竟是這般。
路貞憐一臉陰沉:“觀霜自己找死。”
白複玉道了聲謝:“多虧莊鬼君及時發現此事。”說著他面露驚訝,“既是如此,小師弟就更不會生氣了,鬼君沒哄過他麽?”
“哄過了。”莊宴說,“但他不肯聽,《五行化歸真法》也不要。”
這下就連白複玉和路貞憐都不懂了,他們都知道桃卿多想要這本功法,竟連這樣也哄不動?莊宴到底怎麽得罪他了?
看樣子莊宴自己也不知情,路貞憐幸災樂禍:“討厭就是討厭,還用得著理由麽。”
她正想再刺激莊宴一下,說她給桃卿送了爐鼎,卻見莊宴忽然在被咬出斑斑血跡的拇指上點了一下,整根手指被齊根削斷,鮮血噴在紅衣上,更顯妖豔。
莊宴平靜地將斷指放在棋盤上,腥紅落在黑白之間,極為刺目。
“姑且先如此向卿卿賠禮吧。”他說,“他不忍心咬斷,我替他來。”
化身受損時,真身能感受到相同的疼痛,可莊宴好似全無知覺,令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白複玉頷首道:“請鬼君放心,我們會和小師弟聊一聊的。”
“有勞了。”莊宴抬手一禮,化作血霧散去。
路貞憐微繃的脊背這才放松下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冷汗了。
“如果我剛才告訴他,”她的聲音有點僵,“我送給小乖一個爐鼎,他會不會真把我們殺了?”
之前白複玉覺得不可能,莊宴不會這麽瘋狂,可是現在……
“他會的。”
他毫不猶豫地開口:“所以此事不要再提,隻當卿卿收了一個徒弟。”
——
桃卿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倒頭就睡,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做了很多夢,醒來時他頭痛欲裂,卻已經把做過的夢都忘光了。
“金玉,良緣……”
他有氣無力地叫來了兩姐弟,讓他們伺候他起床。
他臉色雪白,眼神也沒什麽光彩,金玉和良緣都十分擔心,揉著他的頭輕聲問:“郎君,您怎麽了?”
“做噩夢而已,不要緊的。”桃卿不欲多言,轉而問,“雁雁怎麽樣了?他還好嗎?”
金玉笑道:“蘭漪公子一切都好。他十分關心郎君,那晚您沒能與他一起用膳,他便有些難過,這兩日也常常問我們您有沒有醒,就想見您一面呢。”
桃卿笑了一下,心裡總算有了幾分暖意,輕快地說:“那就叫他過來吧。”
待他梳洗好,侍女們也布上了早膳,雖然金丹修士早已辟谷,無需進食,但桃卿鍾愛美食美酒,只要有條件就頓頓不落。
人不吃飯還有什麽意思?活得長不就是為了享受到更多嗎?
桃卿享受得心安理得,甚至一見到早膳心情就好了不少,開心地等著蘭漪過來陪他一起吃。
“郎君,蘭漪公子到了。”
侍女前來稟告,銀發藍眸的少年被引入屋中,桃卿笑著衝他招手:“雁雁,快來。”
“……”
低著頭的蘭漪聞聲望向他,臉上沒什麽笑意,開始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打量起了他。
作者有話說:
桃卿的愛慕者都會送他什麽;
普通的愛慕者:香囊,玉墜,傳音符,情書;
極端的愛慕者:情蠱,布料很少的褻褲,血寫的情書;
——
不同凡響的愛慕者:
裴之渙:手指。(沒送出去)
莊宴:手指。(真的送了)
樂正蘭漪:本座知道小兔爺就是饞本座身子,不就是想要嗎,拿走拿走,給你就是了!(臉紅)
(桃卿連夜扛著師尊跑了)
第11章
蘭漪的眼睛非常漂亮,瞳色是淺淺的藍,如澄淨柔潤的貓眼石。
明明是纖細純潔的美少年,可被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桃卿竟有點發毛,不由自主地放輕聲音:“雁雁?你怎麽一直看著我?”
蘭漪眨了下眼,回過神來。好似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手足無措地說:“對不起,郎君,是我冒犯了。”
“沒關系。”桃卿微笑一下,溫柔地衝他招招手,“坐下吧,陪我一起吃。”
蘭漪應了一聲,坐到桃卿身邊,先喝了杯茶,關切地問道:“郎君身體還好嗎?我聽金玉姐姐說,你整整睡了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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