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就如此重要嗎?”他忍不住問。
“是。”裴之渙沒有回頭,“性命攸關,不能不去。”
可你就這麽去了也會沒命啊!要是天道把你丟了小命的罪過算到我頭上,那我怎麽辦?
桃卿在原地轉了幾圈,權衡利弊,眼看裴之渙越走越遠,終於下定決心將他叫住:“你別走,我幫你就是了!只是你不能怪我,我這不是輕薄你……”
裴之渙身形停住,回望桃卿一眼,微微搖頭,低啞說道:“是我有求於桃前輩,又怎能怪罪。”
既然有了決定,桃卿也是個利落性子,很快追上了裴之渙。
隨著他的靠近,那股桃花般的香氣越發勾人,裴之渙已然站立不穩,桃卿上前扶他,立刻被緊緊抱住了腰,勒得他生疼。
“裴、裴道友,你輕點。”
桃卿怕疼得厲害,眼角泛起一點淚花,前幾日他就被裴之渙掐青了,今天下手更重,仙修果真都不解風情,半點也不知道疼人。
裴之渙依言將手松開了些許,卻還是摟著桃卿,他低下頭,因為身量很高,正好能將臉埋進桃卿的頸窩裡,聞他的香氣。
不靠近也就罷了,但只要碰到桃卿,情毒就使他無法自控。
發絲掃過嬌嫩的肌膚,桃卿覺得癢,忍不住偏頭躲開,可察覺到他的抗拒,裴之渙居然——
“別……疼!”
桃卿脖頸一痛,渾身顫了顫,裴之渙將他摟在懷裡,他如同整個人嵌進了一般,手臂被箍在身體兩側,如果不使用靈力,他連把人推開都做不到。
“裴道友,松開點,”桃卿淚眼汪汪,還真的不敢用靈力推他,害怕會傷到他,“讓我親親你,親親你好不好?”
裴之渙動作一頓,慢慢抬起頭,唇邊染著一點血跡,竟是咬破了,桃卿悲哀地想著這大概就是報應,誰叫他先前咬了裴之渙。
他眼含著淚光,面頰潮紅地求人親他,模樣可憐可愛,實在令人無法拒絕,便是裴之渙也順從地低下臉,貼上他的唇,很快桃卿便嘗到了自己的血味。
“嗚……”
桃卿發出柔軟的低哼,呼吸間充滿了裴之渙身上清冽的氣息,道袍上有淡淡的沉水香,和他慣用的熏香是不同的,非常好聞,人也好看……
漸漸地,他沉迷在了這個親吻中,手不自覺地拉上裴之渙的衣袖。裴之渙吻得生澀,讓他不禁迷迷糊糊地想著,明明親了一夜,這個人怎麽還是不會親人,得教他才行。
他開始主動回應,換來的是被裴之渙按在樹上更激烈地深吻,以至於到後來桃卿後悔死了,他不該招惹裴之渙的,天才就是天才,要是用心學,他是真的招架不住。
“裴道友,夠了,你的靈力恢復了,快停下!”
過了許久,桃卿氣喘籲籲地運起靈力,將裴之渙一把推開,豔麗的面容早已布滿紅暈,才一眨眼就落下了水霧凝成的淚。
“你是不是想把我殺了?”他碰一下自己的唇都是疼的,也顧不上怕了,委屈地瞪了一眼裴之渙,“你要恩將仇報嗎?”
“……”裴之渙恢復了平靜,沉默良久後遞給他一條帕子,聲音還是啞的,“對不起。”
他滿心厭惡,這次卻不是對桃卿,而是對失控的自己,如果說桃卿強迫他是魔修本性如此,那他算什麽?情毒不是他可以放縱沉淪的借口。
忽然他拔出法劍,桃卿嚇了一跳,但很快他發現裴之渙拔劍竟然是要自斬一指,連忙攔住:“你這是要做什麽?”
“是我不對,我必須向桃前輩賠罪。”裴之渙平靜道,“也是警示自己。”
桃卿:“我不需要你這麽賠罪!”
要是每次輕薄別人都要自斬一指,那他就是再把腳趾砍了都不夠用。
“我們就算扯平了。”他對裴之渙說,“我一次,你一次……你別再怪我了,好嗎?”
“……”
裴之渙望向他,冷淡的目光中染上了複雜的情緒。他仍談不上喜歡桃卿這個人,可他虧欠他良多,不知如何才能還清。
“我怎敢忘卻前輩的恩情。”他將方才沒能交給桃卿的傳音符重新遞了出去,“還請前輩收下。”
比起最初的勉強,這次裴之渙給得心甘情願,哪怕他察覺到桃卿對他態度古怪,或許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也無所謂了,至少桃卿心地不壞,與那些惦念著吸乾他血肉與修為的陰邪魔修不是一路人。
可桃卿仍沒有接過他的傳音符,甚至後退兩步,像躲瘟疫似的。
“我就不要道友的傳音符了,萬望道友牢記諾言,日後饒過我的性命便好,至於其他報償,我沒什麽需要。道友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嗎?你快去吧,我就不送了。”
這是要趕他走嗎?
發覺桃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裴之渙陷入沉默,將傳音符收了回去,點點頭說:“前輩保重,我這便告辭。”
“裴道友保重。”
桃卿長舒了口氣,終於把裴之渙送走了,他剛才既沒偷偷看人,也沒收下傳音符,應該表現得還不錯吧?他可真的不敢再覬覦裴之渙了。
既然師侄們也已經平安無事,桃卿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裴之渙將他所贈的東西還給了他,裡面有兩千余枚靈石,桃卿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用在了那日沒看完的章節上,他實在想知道莊宴是如何回答柳貓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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