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渙說:“我想也許是因為我是墮仙, 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不如由我來發動法術, 由你留下繼續尋找卿卿丟失的元神,”
“應該是這樣。”宿雲涯點了點頭, “可那時桃桃的元神去了哪裡, 就連莊宴也不知道嗎?”
裴之渙微微搖頭,未來的他並沒有細說, 想來卿卿的元神早已湮滅,能夠再次尋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宿雲涯撐著膝蓋站起來:“我們出去吧,聽你講了這麽可怕的事,現在我看不見桃桃就無法安心。”
裴之渙深有同感:“這就是我請你過來保護卿卿的原因。”
哪怕他明知在這方小界中無人能傷害卿卿,卻也不敢放松警惕。
兩人向小靈府的門口走去,宿雲涯忽然開口:“除了桃桃之外, 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好友, 我將桃桃托付給你, 你一定要對他好。”
“我會的。”裴之渙向他保證。
“你不要放松警惕,如果讓我得知他過得不好,我會將他搶過來。”
宿雲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哪怕你們是天命道侶也無妨,道侶的名義我不要也罷,但桃桃以後就是我的了,我不會讓你再碰他一根手指。”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裴之渙瞥了他一眼,推門走出小靈府。
兩人回到屋中時,桃卿正百無聊賴地打坐修煉,消化著成為元嬰之後多出來的靈力,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他當即從靜坐的狀態中退出來,高興地說道:“你們回來了。”
“嗯,回來了。”宿雲涯應了一聲,笑著調侃道,“難得見到你修煉的樣子,我是不是該用留影石為你錄下來?”
桃卿聞言露出不滿的表情:“不要說得我好像不知上進一樣,好歹我也是元嬰了……”
他突然神色微僵,察覺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可是又如何能瞞得過去呢,只要回到合歡宮,解除了他們身上的限制,到時人人就能看出他和之渙突破到了元嬰期,他的師兄師姐們一定會用秘術檢驗他還是不是處子,即使他不說,他們也會知曉他和之渙睡了……
桃卿臉上冒煙,喏喏著說不出話來,兩位道君倒是也想不到他的心思這麽千回百轉的,隻當他是被宿雲涯逗得害羞了。
宿雲涯哄起他:“是我不好,說錯了話,桃桃再勤奮不過了,對不對?”
見他沒有追問自己為什麽到了元嬰期,桃卿悄悄松了口氣,盡管他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星橋應該已經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只要不當面說破,他就還不至於羞得鑽進地縫裡去。
他小聲說道:“也沒有很勤奮。”
宿雲涯笑起來,捏了捏他的臉,裴之渙對他們兩人說道:“我回大庭一趟,大概三天后回來,到時我們還在這裡見面。”
聽到他要走,桃卿顧不上害羞了,連忙追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裴之渙一笑,向宿雲涯輕輕頷首,離開了庭院。
裴之渙走後,屋中只剩下宿雲涯和桃卿,宿雲涯的目光落在桃卿身上,久久不曾移開。
“星橋?”
被他這樣凝矚不轉地看著,桃卿難免害羞,有點不知所措地問:“你在看什麽?”
宿雲涯笑了一笑:“我只是在想……以後我應該更加疼你。”
他抬手輕觸著桃卿的臉頰,緩緩流連,如若碰觸著易碎的珍寶,桃卿被他摸得臉紅,卻沒有躲開,乖乖地任他撫摸:“怎麽突然說起了這些話,你和之渙聊了什麽?”
“沒什麽要緊的,閑談罷了。”
宿雲涯收回手,衝他展顏一笑:“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玩?明天正好是四月初八的佛誕日,各處都會舉行浴佛節,我來時向下俯瞰,見他們已經布置起來了,應該會相當熱鬧。”
“我要去!”
桃卿向來愛熱鬧,怎肯錯過這樣的慶典:“我們帶上九郎一起去。”
只可惜之渙剛好錯過了,若是他能早些知道,就叫他留下來參加完浴佛節再回去了。
“你真是時時刻刻不忘記你的小兔子。”宿雲涯瞥了一眼禦獸袋,無奈而縱容地笑道,“帶上吧,不帶它你怎麽能放心。”
桃卿開心地點點頭,與宿雲涯約定好了明早見面的時間,宿雲涯就先行離開了,他也需要打坐修煉以鞏固元嬰中期的境界。
到了晚上臨睡之前,桃卿摸著幼兔,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和裴宿二人說卯神使今天來過的事,不過想了想,他果斷決定還是不要說了,又沒什麽要緊的事,何況當時的情況那麽窘迫,還是不提為好。
翌日清晨,桃卿早早地醒了過來,捧出迷迷糊糊的幼兔給它擦臉和小爪爪,又在它的脖子上綁上了漂亮的粉色綢帶,當做送給它的節日禮服。
他自己也沒有穿平日貫穿的道袍,而是換上了凡人的錦衣華服,像是高門華族嬌養的小公子,畢竟是佛家的慶典,若是他穿上道袍,難免太打眼。
收拾妥當,他懷揣著幼兔來到庭院,宿雲涯已經在等他了,他同樣沒穿道袍,而是換上了水色的常服,眉眼清俊,堪稱龍章鳳姿,逸群絕倫。
桃卿被他出眾的神儀吸引,不自覺地多看了好幾眼,再抬頭時,才發現宿雲涯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同樣被他吸引住了。
幼兔不爽地用小爪爪刨桃卿的胸口,恨不得他現在就走開,不給宿雲涯的眼睛佔便宜,桃卿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對宿雲涯說道:“我們走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