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理的過程當中,若遇上什麽問題,長清才會親自出手解決。
不過不知是礙於長清輩分壓人,所以其他人不敢輕易勞煩他的關系,來找他的人也很少,多半是到了實在無法可想的時候,他們才會來尋求長清的幫助。
如此一來,神界反而看起來變得更加有規章了。
雖然長清仍舊忙碌,但他所忙的事情,卻已經不再是各種雜事瑣事。
就連玄昭也沒有想到,長清出馬之後會變成這樣。
而長清聽到他這般說,則禁不住笑了起來,說是因為玄昭往日太過溫和,凡事講求親自出手,對所有事情太有責任感,所以神界的其他人才會對他產生依賴,最後變成沒有玄昭就沒辦法完成。
然而實際上,很多事情早就應該放手讓其他人自己想辦法。
瑣事少了,他才能將時間安排在大事上面。
說到這裡,長清又道:“這也算我比你多活了十來萬年的經驗之談,如何?”
雖然在過去,玄昭本是年長於長清,但在這個二十萬年裡,玄昭耗費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復活,算算實際歲數,似乎的確比長清要少了十來萬年的經歷。
因為有長清的介入,玄昭得以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仙胎降生最關鍵的時刻,也終於要到來。
玄昭最近的狀態絕對說不上好。
仙胎在準備自玄昭神魂中分離的過程裡,吸收了他太多的仙力,而神魂的痛楚也始終持續不斷,這種痛楚雖然目前來說並不算劇烈,但卻是持久而綿長的,總會時不時突然發作。
玄昭從前也曾受過不少傷,在戰鬥中感受過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感覺,但卻從未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狼狽。
他並非無法忍受痛苦,只是這種感受與單純的痛苦似乎又不同,伴隨著一種難言的煎熬。
可即便如此,玄昭心中仍是充滿著期待與盼望。
這日是星極殿封鎖的第六日,玄昭是在神魂撕裂的痛楚中醒來的,他在睜眸後蹙眉坐定了許久,才聽到身旁的長清關切地問道:“又開始了嗎?”
玄昭緩過方才那陣,這才抬頭迎上長清的視線,搖頭用輕松的語氣說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這只是每個孕育仙胎者都會經歷的狀況,不必如此擔心。”
雖是這麽說,但真正看在眼裡卻無法如此冷靜。
長清溫柔地親吻了玄昭的唇角,接著才小心翼翼像是對待琉璃般易碎的寶貝似地,將人給扶了起來。
神仙多半是不必入睡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睡眠也是相當不錯的休息手段。
所以這段時間裡,只要有空閑,長清就會勸著玄昭睡覺休息,而在自己也有閑暇之時,他還會陪著玄昭一起躺下,兩人共枕聊著,不過多時倦怠的玄昭便會忍不住睡去。
在長清看來,這倒有種凡間夫妻的感覺,他相當地喜歡這樣的日子。
當然若玄昭不必因仙胎受苦便更好了。
而另一邊玄昭卻為長清的照顧覺得哭笑不得,他的確沒有長清所想的那麽脆弱,若神界帝君如此輕易便會倒下,他也不配司掌神界事務,扛起整個神界的存亡大任了。
不過近來並無大事,玄昭便順著長清,讓他看護一陣,也沒有什麽關系。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而星極殿內安靜冷清,四周除了他們,根本見不到半個人影。
星極殿被封鎖之後,此處便只剩下了玄昭與長清,就連平常看守星極殿,還有跟隨照顧玄昭的小仙們,此刻都已經離開了。
如此的情形,忍不住讓玄昭想到了很久之前,上個二十萬年前間,他與長清相伴的日子。
玄昭就著仙露吃著茶點的時候,剛想到這裡,便聽到面前的長清忽然說道:“好久沒這麽清靜過了,你有沒有覺得……”
聽他這麽說,玄昭幾乎也是脫口便道:“覺得很像從前?”
長清怔了怔,接著眯眼笑起來:“是啊,原來你也想到了。”
仿佛心有靈犀般,隨著如此情境,兩人的思緒似乎也都回到了過往,玄昭與長清聊起了過去的事情,末了玄昭才道:“我也時常懷念從前的日子。”
這並不是謊言,縱然並不後悔當初做下的決定,讓時間倒流二十萬年,但玄昭也珍視著與長清一起的日子。
長清接著他的話說道:“但是現在更好不是嗎?現在還有其他人,三界還是好好的,我們可以互相陪伴,也可以走出去,看看這個大千世界繁榮的模樣。”
玄昭點頭道:“嗯,這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長清撚起一塊糕點,喂到玄昭嘴邊,等看他吃了之後,才在輕輕將他唇瓣上沾著的屑沫擦下之後,才滿足地笑著說道:“這樣的日子還會繼續下去的,我會與你一起,幫你守護好這三界。”
玄昭微微抬眸,注視著長清的眼睛,不知為何心裡生出一絲不對勁的預感。
長清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以長清的性子,他對什麽三界安危並無興趣,更不會將旁人的問題放在眼裡。
二十萬年的經歷,果然讓他的性子也變得柔和下來了?
吃過東西之後,玄昭與長清便來到了殿內的庭院當中。此處的布景其實是長清所設計的,玄昭剛當上帝君那會兒,因為沒有過往的記憶,所以不過是個幾千歲的毛頭小子,根本什麽都不懂。驟然間被安上這麽大的名頭,一堆事情壓到他的身上,他根本沒有做好任何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