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便在這種地方達成了共識。
相互對視過後, 長清接著問道:“現在可以說了麽?”
蘊平點了點頭, 這才將情況說了出來:“真神您還記得數月前在萬嶺之巔發生的事情嗎?”
長清自然記得:“你是說那群佔領萬嶺之巔, 在被你們發現之後,又裝作雕像試圖逃走, 結果被玄昭識破, 害他不得不使用仙力, 最後導致力量失控的那群妖邪?”
聽長清細數對方的罪孽,蘊平不禁怔然, 接著他才說道:“是,就是那群家夥。”
長清面色沒什麽變化,目光卻沉冷下來,笑著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明明只是簡單的對話, 但蘊平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某種寒意, 不過他還是很快道:“那群妖邪在被鎮壓之後, 便一直被關在神界的天獄當中。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始終沒有怠慢調查, 最近總算是稍微查出了點消息。”
長清聽著這話若有所思:“什麽消息?”
蘊平語氣有些微異樣, 說話也隨之慢了下來:“聽說魔界最近頗有動蕩,而那群妖邪之所以會來神界,便是想要在神界尋找某人。”
長清問道:“某人?”
蘊平:“魔界下任君主。”
聽到這裡,長清忽地笑了起來,他笑容莫名,過了好一會兒才倚在牆邊抱著手臂說道:“他們魔界要找下任的魔君,與我們神界有何關系?難不成他們覺得我們神界私自把他們魔君藏起來了?”
蘊平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皺著眉頭說道:“現在的問題便是,魔界那邊事情鬧得有些大,似乎是面臨到了什麽危機,而他們提出神界若是不肯將他們的未來魔君交出來,他們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入神界,與我們決一死戰。”
長清挑眉重複他的話道:“決一死戰?”
他的語氣也不知是嘲諷還是什麽,似乎並不認為事情真的會走到那步,半點危機的感覺也無。
但蘊平卻沒有辦法像長清那樣毫不在意,他擔憂著說道:“長清真神以為如何?您可否……可否將這件事情控制下來,不讓玄昭為此費心?”
長清又笑了起來:“為了玄昭,你來求我?”
蘊平像是有話想說,但長清隨即又道:“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玄昭的事情與我息息相關,此事應該是由我來謝你才對,多謝你能夠替玄昭著想,考慮得如此周到。”
長清以前輩的姿態讚許地對蘊平這般說到。
蘊平本能地想要出聲辯駁,但話到嘴邊卻又強自咽了下去,最終妥協般點頭道:“我只是想替神界的安危出點力而已,並不是為了玄昭,以玄昭現在身懷仙胎的這狀態,我隻擔心他上了戰場會拖我們的後腿。”
長清眯眼笑著:“確有幾分道理。”
他接著又拍了拍蘊平肩頭,柔聲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事情我會盡快去調查,有消息了自會告知眾人。”
蘊平沉默著點頭離開了星極殿。
而等到看著蘊平的背影消失之後,長清才終於收斂起笑容,轉身回到房間當中。
他不過才剛踏入房間,裡面的玄昭便頭也沒抬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長清腳步頓住,臉上卻沒有半點被戳破的樣子,隻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會這麽想?”
玄昭說道:“蘊平剛才的反應顯然是有心事,而你在他離開後跟出去,難道不是想替他解決問題嗎?是他那邊遇到什麽麻煩了嗎,我能幫得上忙嗎?”
他的猜想對了大半,不過卻忽略了關鍵的地方。
對於蘊平和長清來說,玄昭幫忙最好的方法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出手解決。
不過以這人三界為先的性子,大概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長清也就只能暫且隱瞞了。吃過上個二十萬年的虧,長清明白如果三界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玄昭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隱瞞其實沒有大用。
但如果是在危險發生之前,自己就代替其解決危險,那事情就不同了。
長清想到這裡,笑著說道:“沒什麽大事,不過是他說他最近仙術修煉上遇到了點小問題,所以想找我問問該怎麽辦。”
玄昭有些驚訝:“蘊平竟然會這樣用心鑽研術法?”
以他對蘊平的了解,這的確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長清卻半點也不擔心被戳破,仍舊坦然地說道:“是啊,好像是從上次萬嶺之巔被妖魔侵佔的事情開始,他就感覺到自己實力不足,所以打算認真修行了。”
玄昭聞言笑了起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長清看著他這番笑意,不禁泛著醋味說道:“你對他倒是非常上心。”
玄昭根本沒聽出他話中的別樣意味,於是說道:“畢竟我們共同管理著整個神界,又相識這麽多年,肯定需要更加了解才行。”
長清已經不想聽玄昭再提起別人了,他搖了搖頭來到玄昭身側坐下,問道:“仙胎今日有沒有吵你?”
玄昭搖頭:“不吵。”
他說到這裡欲言又止,長清疑惑地看著他,玄昭這才好笑地說道:“你們兩個差不多吵。”
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