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玄昭突然出聲問道。
分明只是簡單的兩個字,遊昊卻不知為何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倏地緊張了起來,立即辯解道:“就是那種狀況下,旁邊的風景也挺美的你們知道吧,琴聲也很好聽,彈的還是鳳求凰,那邊只有我跟那位女仙,也沒別人了,哎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就是,花前月下琴聲相和,在那種場景下面很容易讓人腦袋發熱你們知道吧……”
他雖是這麽說著,但玄昭卻顯得極其冷淡,顯然對他的意思並不能理解。
倒是旁邊的棲霞仙子忍不住點頭讚同道:“你說得對。”
見其他人看向自己,棲霞不在意地笑了笑,揚著下巴道:“先聽他說完,所以你跟那女仙怎麽了?”
遊昊越說臉紅得越是厲害,在眾人的等待中,他終於低著頭小聲道:“女仙用琴聲邀請我過去,我自然也就過去了,然後我就發現,就……”
長清真神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了把折扇,這時候已經坐在了玄昭的身邊,聽到這裡撫著扇面笑道:“就怎麽了?”
遊昊眼神飄忽了好幾下,終於咬牙說了出來:“就、就發現那女仙轉過身來,居然……居然是穿著女裝的玄昭。”
他此言一出,場中霎時寂靜。
只有剛喝了口茶的暄曉真神“噗”地一聲將茶水全部噴了出來。
而玄昭則是啪的一聲面無表情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長清回身拍了拍玄昭的手以示安撫,不過看他唇畔的笑意,卻似乎隻將此事當成玩笑,並未當真。
暄曉真神目瞪口呆地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所以你對玄,呃,對這位女仙……”
遊昊閃躲著玄昭的視線,聲音越來越低:“嗯,就是這樣,我想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玄……嗯,那位女仙太熱情了你們知道嗎,我就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向我壓過來了,接著我腦子就變成了一片空白,等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衣衫不整地被長清真神給帶出迷陣了。”
暄曉真神聽得都快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四周其他人的表情似乎並不是那麽回事,大家神情各異,顯然都沒太將遊昊的話當真。
暄曉猶豫了下,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玄昭:“怎麽回事?你真在迷陣裡面穿女裝了?”
玄昭面色木然地回望他,沒有出聲。
暄曉作為師父,在徒弟的面前卻毫無威信可言,相反倒有些怕徒弟。見玄昭這幅樣子,暄曉立即便慫了下來,擺手道:“不會不會,肯定是我想多了是吧?”
他這麽說著,又扭頭去看長清真神的反應,才見長清正低頭盯著剛才被玄昭捏碎的茶杯,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個……”
暄曉作為這場對質的發起者,正打算接著要說點什麽,卻突然聽見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認真嚴肅地糾正道:“不對,你碰到的是玄昭,那我遇上的是誰?”
玄昭與長清同時回頭看向出聲的戰神聞禦。
而暄曉反應更大,詫異道:“你也遇上女裝玄昭了?”
場中又寂靜了片刻,暄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點不對勁,連忙改口道:“你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遊昊自認為自己已經將真相給說了出來,必然要對玄昭和他神魂中的仙胎負起責任,現在聽聞禦開口,他也同樣臉色變了變,大有要看看聞禦究竟有什麽說法的意思。
聞禦身為戰神向來被稱為武癡,每天不是在斬妖除魔就是在接受挑戰的路上,此人對於戰鬥的欲望極其強烈,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他給挑戰過,不過有的人輸得很狼狽,有的人直接拒絕,還有的人毫不留情直接將他揍了個神志不清。
在場打贏過聞禦的就有兩位,如今正並排坐在樹下,分別就是玄昭與長清。
聞禦與情愛這種東西向來沒有任何關聯,當初他之所以會去迷境裡面,也是因為覺得其中能夠遇上值得挑戰的對手,而現在對於他會出現在這裡,大家都覺得驚奇不已。
人群的中心從遊昊變成了聞禦,聞禦緊皺著眉頭,態度是慣有的認真至極,他糾正著遊昊的話道:“不對,當時在迷陣裡玄昭分明在同我激鬥,他怎麽可能會與你發生那種事情?”
他這麽說著,甚至還抬手便要解開衣衫。
玄昭眼角抽了下,還未來得及出聲喝止,聞禦已經行動迅速地將衣袍拉開了來。
玄昭:“……”
第4章
聞禦的衣袍下面滿是痕跡,正如同他剛才所說,滿是“激鬥”之後的痕跡。
大概是因為他的言辭太過引人遐想,又或者是因為剛才遊昊說的內容衝擊太大,所以大家想也沒想思緒就完全偏了過去,現在看到聞禦身上真正打鬥過後的痕跡,他們松了口氣之余,竟然還忍不住生出種受騙了的情緒。
暄曉真神竟然還忍不住有些失望地問了出來:“就這樣?”
其他人紛紛將各異視線往他身上投去,他頓時糾正道:“這不是覺得蹊蹺嗎,你們不覺得嗎?他們要只是打了個架,為什麽聞禦會覺得仙胎是他的?”
這倒的確是讓眾人覺得費解的事情,然而聞禦對此十分坦然地道:“我們激鬥的時候魂魄共鳴,玄昭對我表現出了邀請,我為探求修行真諦自然也答應了他的要求,所以雖然我們的身體是在纏鬥,但我們的魂魄已經進行了神交,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