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攝攝政王?!”孫安康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顧不上疼痛,滿臉震驚地看向錢永豐。
錢永豐早在不久前就震驚完了,只能對孫安康投來同情的目光。
第52章 回家他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攝政王?!
那個威脅錢永豐的人竟然是攝政王?!
可堂堂攝政王怎麽會出現在他們這個如此偏僻的桐溪縣上,還為了一個鄉下人如此大動乾戈。
孫安康大大的腦袋裡裝滿了小小的問號,他甚至懷疑曾夷認錯人了,那個人根本不是攝政王,只是長得和攝政王有幾分相似罷了。
然而轉念一想——
曾夷和曾飛都是攝政王的身邊人,身上帶著攝政王的專屬令牌,怎麽可能粗心大意到把攝政王認錯?
雖然滿心疑惑,但是孫安康到底沒那個膽子多問,他戰栗著又將腰壓低了幾分,誠惶誠恐地問:“請問曾大人,下官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方法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曾夷皺著眉頭,“就按照錢永豐告訴你的那些步驟做。”
孫安康躬身行禮:“是。”
“還有——”曾夷突然加重了語氣,“這陣子攝政王為了處理要事一直借住在柳玉家裡,結果那個叫柳春華的人三番四次地跑來找茬不說,還如此對待有恩於攝政王的柳玉,剩下的,你知道要怎麽做了吧?”
孫安康汗如雨下,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下官知道。”
“知道就好。”曾夷道,“快去吧,外面的人都還等著你。”
孫安康又是一連串的是,應完,他悄悄抹了把臉上的汗,和早已被嚇得不敢吭聲的林管事一起雙腿哆嗦地往回走。
誰知剛走出幾步,身後輕飄飄地傳來了曾夷的聲音:“孫大人。”
“是!”
“攝政王親口說了,倘若他沒在柳春華身上看到他想要的下場,那麽就讓你代替柳春華去體會那個下場的滋味。”
“……”孫安康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整個人抖似篩糠,“下、下官明白。”
“去吧。”
孫安康帶著林管事一骨碌地跑遠了。
錢永豐安靜如雞地站在曾夷身後,眼觀鼻口關心,等到曾夷轉頭看他,他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曾大人。”
“攝政王還需在這裡逗留上一段時日,所以今日之事,不許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錢永豐抖得比方才的孫安康還厲害,他下意識地將頭埋得更低:“是。”
孫安康急急忙忙地回到前堂,哪兒敢再敷衍此事?他當即命人快馬加鞭地去柳春華家裡把屋子鋪子的地契取來。
柳春華還沉浸在不用承擔大頭債務的喜悅中,相當配合孫安康,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放地契的地方交代了出來。
衙差從桐溪縣到玉潭村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一個時辰,等孫安康親自盯著柳春華把全部地契轉給柳玉時,已經過了晌午。
柳春時總共欠了陸思奇幾人三百兩黃金,還不加這麽多年來產生的利息以及沒有細算的零頭。
真要仔細算起來的話,肯定又是一筆不小的錢。
當然,現在也必須仔細算算了。
陸思奇列了一個很長的單子出來,加起來總共三百又三十六兩黃金,他把單子依次拿給孫安康、柳玉和柳春華過目。
柳春華看到下面的數字,頓時兩眼一黑,天地都在旋轉。
“三百三十六兩?怎麽可能?!”
陸思奇對她冷笑:“大嬸,我這還是看在你們比較配合的份上抹了不少零頭,若是你不相信的話,就讓孫大人再審一次,到時候我可不會給你們抹零了。”
柳春華啞然,她眼眶發紅地看向對面的柳玉。
只見柳玉的臉色蒼白到了嚇人的地步,始終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林管事讓人重新擬好欠條,柳玉和柳春華在上面簽字畫押,至於他們分別還陸思奇幾人多少錢,還要看屋子鋪子賣了多少錢,剩下的債他們八二分,誰也逃不了。
屋子鋪子的地契還沒在柳玉手裡拿熱乎就轉給了陸思奇,一來陸思奇是債主,得拿些可以抵押的東西在手裡,二來陸思奇是桐溪縣人,可以幫忙尋找買家。
柳玉沒有任何異議。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改變不了現狀,索性沉默到底。
這個案子用時三天終於審完,柳玉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透支,他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卻聽見縣長喊柳春華名字的聲音。
縣長依然端正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雙手搭著桌沿,似笑非笑地看著準備立刻離開的柳春華。
“你急什麽?你的事兒還沒完。”
柳春華臉上劫後余生的笑容一僵,她怔怔望向縣長:“我、我還有什麽事兒?”
“你昨天吃的板子這麽快就忘了?”還是林管事狀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自然是比你強佔他人財產以及欠債不還還要嚴重的事兒。”
柳春華想到什麽,表情瞬間被深深的恐懼覆蓋,她砰咚一聲跪到地上:“大、大人,我都把屋子鋪子轉讓出去了,那些稅款也該由柳玉繳納才對,不關我的事啊!”
“嘖。”陸思奇雙手抱胸地打量著柳春華的狼狽樣,“柳春華,你可真是柳玉的好姑姑,別的姑姑心疼自個兒侄子,而你不僅把自個兒侄子往火坑裡推,還嫌火坑裡的火燒得不夠旺,沒能直接把你侄子燒死,你們多大仇多大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