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是終於有了人情味兒的攝政王。
也不知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走神間,宋殊禹看完了信,他把信紙放回信封裡,交給曾夷毀掉,並吩咐道:“你們準備一下,三天后的卯時一刻,我們出發回京。”
招待完客人們,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柳玉把兩個嬸子和孩子們送走,回到堂屋開始收拾碗筷。
這次碗筷較多,等柳玉把碗筷洗完,天色徹底變得漆黑。
他端著油燈走進堂屋,瞧見宋殊禹在已經擦拭乾淨的桌上鋪了筆墨,正抄著最後一本書籍。
為了讓堂屋裡更加亮堂一些,柳玉把手裡的油燈也放到桌子的一角。
宋殊禹抄得很快,柳玉坐在邊上才看了一會兒,宣紙上就多了幾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把整張宣紙寫完後,宋殊禹提起筆尖,抬起下巴問柳玉:“你來認認我寫了什麽字?”
柳玉道了聲好,坐了過去,從右往左、從上到下地認。
如今他認得不少字,再聯系前後段得出每句話的意思,竟也能磕磕絆絆地將一張宣紙的內容讀完。
“很好。”宋殊禹低頭在柳玉發頂上親了親,“以後勤於練習,才會更加熟練。”
柳玉沒想到自己每天堅持下來的進步會如此之大,他主動伸手抱住宋殊禹的腰,用臉在宋殊禹的胸口上蹭了蹭,黑白分明的眼睛滿帶欣喜地望著宋殊禹:“謝謝你,甄大哥。”
宋殊禹眨了眨眼,和柳玉對視片刻,忽然低頭親在柳玉的嘴唇上。
柳玉隻覺眼前光線一暗,等他反應過來,宋殊禹輕輕咬了下他的上唇,他背脊一僵,條件反射地張開嘴。
“……”宋殊禹嗤笑一聲,加深了這個吻。
*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10點再更新今天的
第62章 不舍等我回來
他們本來有兩張床,一張是宋殊禹睡的舊床,一張是柳玉睡的新床,不過在搬家時他們把那張一躺下去就咯吱作響的舊床扔了,隻留了那張新床放在臥房。
之前他們睡在一起只是老老實實地睡覺,今晚躺在新房的床上,氣氛就有些不一樣了。
柳玉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靠在宋殊禹身旁,如今天氣冷了,躺進被窩裡要過好久才能暖和起來。
結果宋殊禹忽然掀開自己的被子:“進來嗎?”
柳玉愣了片刻,緊張地抿了抿唇,隨後慢吞吞地說了聲好。
他鑽出被窩,鑽進宋殊禹的被子裡,不知放哪兒的雙手索性圈住宋殊禹的腰,臉頰也順勢貼在了宋殊禹在胸口上。
撲通。
撲通撲通——
他聽到了宋殊禹的心跳聲。
越來越快。
“甄大哥,你心跳好快。”柳玉攥緊宋殊禹身後的衣服,小聲地說。
“嗯。”宋殊禹用被子把自己和柳玉裹緊,感受到兩具身體被迫貼得毫無間隙,他說話的聲音都在繃著,“有些緊張。”
他本意是想讓柳玉連人帶被地進來,誰知柳玉誤解了他的意思,但這樣也好,他早就嫌那層被子礙事了。
柳玉聞言,像是松了口氣,他把臉藏在宋殊禹懷裡,偷著樂了一會兒,承認道:“其實我也緊張。”
“感覺出來了。”宋殊禹說,“你在抖。”
“有嗎?”
“有。”
柳玉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他猶豫了下,解釋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我小時候連我姑姑也沒這麽抱過我。”
宋殊禹摸了摸柳玉的腦袋:“所以你很獨立。”
“可我不想獨立。”柳玉大著膽子將宋殊禹抱得更緊,他很喜歡聞宋殊禹身上的氣味,那樣能讓他感覺到身旁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也能驅散心中的孤單。
他用臉抵著宋殊禹的胸膛,聲音很悶:“獨立一點也不好,冬天太冷了,一個人睡真的好冷。”
宋殊禹吻了吻柳玉的發頂:“今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了,我向你保證。”
說起這個,柳玉倒是想起什麽來,他仰頭和宋殊禹對視:“甄大哥,你不是說你要回京城處理什麽事情嗎?你大概什麽時候走?”
宋殊禹沉默一瞬,實話實說:“三天后一早就走。”
柳玉嘴唇微張,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外面的雪不知是否還在下,但風吹得厲害,拍打在窗戶上,發出駭人的聲響,夾雜著樹枝晃動的聲音。
明明躺在宋殊禹溫暖的被窩裡,還被宋殊禹緊緊抱著,可柳玉還是在瞬間感覺到了寒冷。
他突然感覺到了手腳冰涼,只能盡量往宋殊禹身上貼。
宋殊禹撫摸著他的背脊,低聲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我理解。”柳玉笑了笑,盡管他也知道自己笑得略顯勉強,“解決你的事要緊,我等你回來。”
搬到新家的第一個晚上,柳玉失眠了。
直到三四更天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他斷斷續續地做了很多零碎的夢。
他夢見宋殊禹就像裡長說的那樣是京城裡的某個達官貴人,回去後被一堆丫鬟和婆子擁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