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臉頰一燙,不知所措。
“我們大福星還害羞了。”村民接著調侃。
“好了,別說他了。”楊郎中把藥包往村民手裡一塞,幫柳玉打圓場,“孩子害羞呢。”
村民直樂。
等村民走了,楊郎中也忍不住說了一句:“如今你可是我們村的吉祥物,大家都喜歡你。”
柳玉尷尬地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麽。”
“你不是收留了那個人嗎?這就是你最大的功勞。”楊郎中說。
柳玉聞言,斂下眼皮,輕輕嗯了一聲,隨後突然沉默下來。
每當有人說起宋殊禹,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很多事,他想宋殊禹有沒有順利抵達京城、有沒有把事辦好、有沒有吃飽穿暖……
還有宋殊禹腹部的傷口,兩個多月過去,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宋殊禹一走,仿佛直接將整個人從他生活中硬生生地抽了出去,絲毫不給他適應的時間。
直到現在,他依然有種恍惚感。
好像宋殊禹離開就在昨日。
好像宋殊禹從未離開。
也好像一切的事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罷了。
“小玉?”
貼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把毫無防備的柳玉驚了一跳,他噌的扭頭,只見楊郎中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正眉頭緊蹙地看著他。
柳玉抹了把臉,努力打起精神:“楊叔。”
“你這臉色未免太差了,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吧?”楊郎中轉身走到桌旁坐下,並對柳玉招了招手,“過來,我先替你把把脈。”
“好。”柳玉趕緊走了過去。
他和楊郎中面對面地坐下,把手放在脈枕上面。
楊郎中抖了抖衣袖,手指搭上柳玉的脈搏,接著偏過頭、閉上眼,似乎在認真感受。
柳玉緊張兮兮地看著楊郎中。
於是他眼睜睜看著楊郎中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奇怪,期間,楊郎中還睜開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柳玉背後的冷汗都出來了,他肩背收緊,哪怕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裡,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楊郎中第三次把完脈,自言自語地搖了下頭:“真是奇了怪了。”
“楊叔,我怎麽了?”柳玉被楊郎中的一系列反應嚇得心驚肉跳,他聲音發乾,小心翼翼地問,“我身體出什麽毛病了嗎?”
“倒也沒有——”
柳玉悄悄松了口氣。
“就是有喜了。”
“……”柳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什麽?有喜了?”
有喜的人不是蔣松他姐嗎?怎麽成他了!
“你別激動,先坐下來,小心身子。”楊郎中忙勸。
“楊叔,你是不是診錯了?我是男人,男人怎麽會有喜呢?”柳玉又驚又詫又害怕,滿臉不可置信地說,“男人不會生孩子的呀。”
楊郎中無奈地拉了下柳玉的衣袖:“坐下,我再給你把一次脈。”
柳玉隻好坐下,繼續眼巴巴地望著楊郎中。
這次把完脈,楊郎中沒有急著說結論,而是先問了柳玉:“你近兩個月可有頭暈、疲乏?”
柳玉點了點頭。
“可有嗜睡?”
柳玉猶豫片刻,又點了點頭。
“可有偏食、厭食,聞到腥味或者看見油膩食物就惡心乾嘔?”
“……”柳玉的表情一點點僵住,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楊郎中說的每個點都完美符合了他最近的情況。
楊郎中目不轉睛地觀察著柳玉的反應:“小玉,你實話告訴我,有或者沒有?”
“……有。”柳玉艱澀地擠出這麽一個字。
楊郎中收回手,站起身,口吻篤定:“你確實有喜了,腹中孩子已有兩月左右。”
柳玉僵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許久,他呐呐開口:“可是怎麽會呢?我是男人,我怎麽會有小孩……”
楊郎中背對柳玉,翻閱著架子上的書籍,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你兩個月前可有和誰同過房?”
“……”柳玉難以啟齒,低頭摳著自己的指甲。
楊郎中半天沒等到回答,回頭一看,發現柳玉的臉和脖子都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楊郎中見狀,沒有催促,繼續翻閱書籍。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才傳來一道如蚊吶般的聲音:“是、是甄大哥。”
楊郎中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答案,並無多少意外,接著問道:“大概幾次?”
“……”柳玉幾乎把腦袋埋進衣領裡,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擠出後面的話,“就、就那麽一次。”
*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區有些爭議哈,我還是說一下,這篇文後面的劇情已經定下來了,現在都在按照劇情線走,我標了甜文tag,所以不會出現柳玉獨自留在村裡懷孕生產的劇情哈,我個人感覺後面的劇情都不是朝虐去的,是奔著小兩口在懷孕期間的互動去的,應該可以打個甜文ta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