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既然有本事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地,為何還要求我?王爺手上定是有著整座皇宮的地圖,要做什麽不是易如反掌?”
“地圖?本王手上卻有一份地圖,那圖卻是假的!確切的說,是半真半假!”
“那前幾日您送來的集仙閣的地圖呢?”瀲灩連忙問到。
“什麽地圖?集仙閣有地圖?”燕崇南疑惑地說道。“本王根本就沒送過什麽地圖!”
瀲灩一聽這話是大吃一驚。他連忙將那份一直揣在懷裡的圖紙掏了出來,“此圖莫非不是康王手筆?”
燕崇南見瀲灩臉面都已變作青色,忙將那圖紙接過來細細一看。看完之後,他呵呵呵笑了起來,先是極低沉的笑,接著就是哈哈哈的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卻讓瀲灩聽出了一絲苦意。
“好!好!好!這樣下去才有意思。”燕崇南笑完之後莫名其妙地說了這樣一番話,他將圖紙交給了瀲灩,一把抓過瀲灩的衣領,森冷地威脅道:“你就按照這圖紙的指示做!我會接應你!”
瀲灩皺了皺眉,說道:“受禮節第三日醜時一刻行事,康王莫要誤了時辰!”
“哼!你放心!這面金牌是先皇禦賜,現在你拿著,關鍵時候或許有用。”說著,那康王留下了一面小巧的金牌之後,就一縱身,飛出了外書房。而同時,外書房最外面,太監已經高唱道:“皇上---駕到!”
瀲灩收好燕崇南給的那面金牌,整理好思緒,書房大門就被太監給推了開來,燕崇北的身影現身在門口。燕崇北入了書房之後,先是四處掃視了一番,最後才將視線放在瀲灩身上。
瀲灩忙依律行了禮。
“朕召了殿下巳時二刻見駕,殿下似乎早到了一刻?”燕崇北問道。
“是小王急了些,小王以為是去見鳳神公子,故而早行了片刻,不知是陛下召見。”瀲灩忙又行了一禮謙道。“公子現下如何?”
燕崇北“嗯!”了一聲,“不勞王子廢心!謝王爺與葛將軍到了沒有?”他問旁邊服侍的大太監。太監一躬身,回到:“剛到,正好陛下車攆經過,暫時退避了,奴才這就前去通傳!”
瀲灩一聽說謝聿楨與葛自炘都來了,忙在心中猜想到底所為何事?
少頃,謝聿楨與葛自炘從兩個方向急急走來,見了皇帝一番拜禮之後,他們三人均被賜了座,分別在左右坐開。
各人都坐定之後,皇帝開了口了,原來還是為了“受禮節”的事,因是燕崇北登基之後的首個“受禮節”,各國都派了使者前來覲見,皇帝特別交待了要謝聿楨負責各國使節的招待工作,葛自炘臨時兼任京畿防禦總巡查史一職。而凜冽王子,因有昭王也派遣了一支朝賀隊伍,特特將這支隊伍的招待權交給了王子殿下親身負責。
瀲灩一聽,這可如何是好?他早計劃好了“受禮節”的所有事宜的,現在突然要去接待使團,這不是讓他分身乏術嗎?於是,瀲灩連忙推辭,說自己身體不好,全程招待實在是力不從心,還是勞煩謝王爺廢心。
謝聿楨一聽王子如此說法,暼了他一眼之後也跟著幫腔,說是王子遠到也是客,如何能讓客人勞累的?
如此一說燕崇北就答應了瀲灩的請求,隻另外提了個要求,要王子在節慶期間搬入皇宮住幾日。瀲灩一聽,正好方便他的行事,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正事談完之後,燕崇北瞧那葛自炘今日尤其安靜,剛剛進來之時,腿腳還一瘸一拐的,氣色也不是特好,隨口問了句。
葛自炘一聽皇帝問話,尷尬地支支吾吾了半日,隻假說自己練功崴了腿了,臉色卻是十分難堪。
瀲灩瞧了一眼葛自炘,昔日那個威風八面的將軍的確是被滅了不少的氣焰。那腿上的傷,八成是被那些公馬給咬的吧!想到葛自炘與種馬爭奪母馬一幕,瀲灩就在心裡暗暗好笑,而一旁的謝聿楨則是早就笑出了聲了,惹得葛自炘氣急敗壞地瞪著謝聿楨,想發飆卻又怕惹大了事情弄的人盡皆知,到時難堪的還是自己。
一時燕崇北說完了話就吩咐了王子先行告退。瀲灩請求去集仙閣,卻被燕崇北一句話就拒絕了。
瀲灩隻好自己退了出去,他去了之後,燕崇北看著他的身影,轉身對謝聿楨吩咐道:“多找些人監視他!這個王子不簡單。”
謝聿楨躬身答應,心頭卻在想著:“豈止是不簡單?”他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混進王子府,總是三天兩頭就被秘密處理了。這王子府的每個人都不簡單!尤其是這個王子!
瀲灩沒能如願見到夭紅,心中正在擔心。哪知道,他坐上宮轎沒多久,就感覺了有些不太對勁。因今日是進宮,鶴聲與虎懼只派了那三個貼身侍衛緊緊跟著,他二人追查鳳萊下落去了。而平日裡這宮轎總是沿著宮門直接往正十大街去的,偏偏這次,卻行了另外一條路,往菜市口方向去了。瀲灩掀起轎簾往外一看,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轎夫換了人了。而那三個貼身侍衛卻是無動於衷的跟在一旁。
瀲灩心頭一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宮轎出了菜市口一路往那城外行去。這中間,停了三回換了三回車轎,每回都擺脫了暗中跟蹤的尾巴。直到確定無人再跟蹤之後,那些轎夫才又帶了他往城內走,走到城裡最繁華的街---饕餮街--滿福樓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