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勍想到凜冽,原本剛毅的臉部線條一下就軟化了許多,像是回憶一般,亥勍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又任性,又驕傲,又愛口是心非,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想讓他開心,就是這麽簡單。”
“我以為你是在他身上尋找另一個自己?”花世語喃喃接口道。
“嗯?”亥勍沒有聽清楚,不明白地看著花世語。
花世語欲言又止,他想了想之後又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們就這樣等著這個王子醒來嗎?”
亥勍點了點頭,“等他自然醒來吧!我們出去喝一杯!”
花世語心裡感覺好笑。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對著頂著自己所慕之人臉的外人也能做到如此體貼,所幸亥勍天生正經,若是如他這般遊戲花叢,怕這‘大眾情人’‘拈花公子’的名號早被亥勍給佔了吧!
瀲灩醒來之時,已經日上三竿。他一張眼就發覺自己所躺地方並非自己在王子府的寢室。愣了愣神之後,瀲灩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起來之時,還感覺頭突然漲疼了一下,他連忙撫住額頭,撐住床榻,待那陣頭疼緩過去之後,這才四處打量起自己所在的環境起來。
正看的仔細,室內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醒了!”緊接著,瀲灩恍恍惚惚就看到兩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內室的屏風後面。
瀲灩晃了晃依舊昏沉的腦袋,定睛仔細一瞧,眼前這兩人不正是前日才見過的那兩人嗎?瀲灩細細回想,這
才記起這兩人的名字“花公子。。。。。。亥先生!”
“從你這麽客氣的叫法裡,就知道你不是凜冽了!”花世語瀟灑地甩開扇子,輕輕地搖了起來,犀利的雙目劍一般地刺向瀲灩。
瀲灩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早就將害怕漸漸淡忘了。從一開始時時刻擔心被人看穿,到後來一次次被人輕易揭穿,早已讓瀲灩內心做好了一切準備。他欣然一笑,“二位是凜冽王子的朋友了!在下也無甚好隱瞞,的確,我不是凜冽。”
亥勍與花世語相視一番,不成想這冒牌王子這麽直接,連點掩飾或是推搪都不說的,是該說他膽子大呢?還是他的後台硬?
“公子既然如此坦誠,我二人也就不該隱瞞了。凜冽與我二人是有數面之緣的,一年多之前,我們曾在夾雲山腳因機緣偶遇過,之後一起同住了八天,交情不深,卻也算是生死之交。不知公子到底出於何種目的假扮王子,所求又為何?真正的王子現下又在何處?還請公子給我二人個交待才是。”花世語走到瀲灩身邊,搖著扇子緩緩說道。
瀲灩看了看眼前這兩人。正想從床上站起來,可能因為昨夜迷煙的緣故,一站起身,身形就搖晃起來,頭也暈暈沉沉,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倒下。這時,旁邊一直站著不曾說話的亥勍上前扶了他一把,將他按坐在床上。
瀲灩拍了拍暈乎的腦袋,看著身邊的亥勍,頷首笑到:“多謝亥先生!”
亥勍一見瀲灩臉上的笑意,臉色一變,眉頭又攪在一起,丟開瀲灩就站到一邊去了。
花世語笑盈盈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再次逼問道:“公子還請回答花某所問的問題才是。”
瀲灩一行撫著額頭,閉著眼睛,一行在心裡思索到底要如何回答這人的問題。這人到底是何人?與目前的局勢是否有什麽關聯?是否要告訴他真相,還是,胡亂編排個瞎話哄了他二人?
亥勍在一旁看著瀲灩閉了眼睛,皺了眉頭,冥思苦想,其實心裡盤算的那些小九九早就不經意地由臉上顯露出來了。他突然心裡暗暗好笑起來。但看到自己喜歡的那張臉此刻為難的樣子,又讓他心裡頗有些不忍。
“放心吧!我們不屬於任何一派,只是單純的關心凜冽才卷入這裡面來的,你不用為難!”亥勍忍不住出言說到,惹來花世語一記大大的白眼。
瀲灩偏了頭,睜了一隻眼去看旁邊這位亥先生。只見他也真誠地看著自己。瀲灩看著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眼睛烏黑深邃,耀眼奪目,仿佛能把所有的光芒都吸進去一般。瀲灩有些迷惑了。他感激地衝著亥勍再次笑了笑。
亥勍瞧見熟悉的臉上露出不熟悉的表情,臉色又是一變,半晌,他自己才自嘲地搖搖頭,把一直看著瀲灩的視線調開了。
花世語又朝著天上無奈地歎息一聲。這到底是什麽狀況啊!
瀲灩心裡著實掙扎了一番,再三思索之後,他總算是下定了決心,他相信亥勍,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也相信他說的,他們不屬於任何一派勢力。於是,瀲灩將自己的身份與到底如何成為這冒牌王子一事簡單地告知了亥勍與花世語。
亥勍與花世語聽完之後,各自若有所思。花世語雖然臉上仍然客氣,可這心裡多少有了變化了。尤其是聽說這個假冒王子之人不過是一青樓男妓,這眼底與心裡或多或少還是帶了些異樣的東西來看待瀲灩。亥勍只是皺了眉毛,他倒不在乎瀲灩到底是何人,只是聽說昭國國君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小兒子,心裡十分心疼凜冽罷了。
“我要快點找到他!一定要快點找到他!”亥勍口中喋喋不休地念叨著。
“亥!”花世語喚了亥勍一聲,亥勍就像沒聽到一般。“他現在一定很痛苦,被親人背叛,被國家出賣,又被沙盜捉走,無依無靠。。。。。。世語!我要快點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