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操心了!山上最多野果子,自然有人帶著他去吃了個飽。”獨山若懷安慰的拍拍他的胸口,“你好好睡一下,等藥煎好了我會叫你起來喝。”
素青虛弱無力的連回應都沒辦法,歪了腦袋就沉沉睡過去。
獨山若俠此時才拎著小愧走上前來,“哥!他這病好奇怪啊,咱們山上四季如春怎麽可能受寒?我看他的樣子倒像是中了蠱。”
“那家夥快來了。怕是清奴體內的‘鴛鴦蠱’受到了蠱主的影響。”獨山若懷目光深沉的望著窗外說道。
“姓苗的為何要讓清奴昏倒?”獨山若俠一副恨恨的表情。
“那家夥在防我呢。清奴生病了我就不好強迫她做一些事了。姓苗的還真是奸猾。”獨山若懷有些氣不過的咬牙說道。
小愧的嘴長成了個圓圓的圈圈。耶?這個爹地也不簡單啊。竟然看穿了是蠱在作怪。其實哪裡是他阿爹啊?小愧的大眼睛裡閃著聰慧的光芒。
阿爹。小愧在幫你哦!爹爹只是會一直昏睡下去而已他才舍不得讓爹爹受苦手疼。你要快點趕來哦!
‘啪’的一聲快如閃電的黑色狂風穿過一片廣袤的平原,狂風掃過後,平空中落下幾隻半死不活的黃蜂。
苗人秀幾乎把自己全部的真氣都用在這快速奔跑中了。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人影在不停的晃動。等著我 !清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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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青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的太陽初升。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覺眼前飄蕩著一大片一大片的豔紅:房梁上懸著紅綢結成的花球,窗戶上掛著紅紗綢幔,案桌上擺放著一對龍鳳喜燭,連床榻上的被子都換成了大紅被面,金燦燦的喜字映得人眼睛發花。
他掙扎著從床榻上慢慢的爬了起來,把頭靠在床柱之上,虛著眼睛在屋子裡望了一圈。沒有人?小愧也不在?
‘嘶~~~~~’從床腳的被子裡鑽出來的阿大和阿二。‘雙頭蛇’吐著蛇信向素青說著聽不見聲音的話語。
素青向‘雙頭蛇’伸出手來。阿大阿二扭著小身子爬了過來,把兩顆蛇腦袋乖巧地放在了素青的手心裡。
“你們兩個在這裡保護我嗎?”素青用著虛弱的聲音詢問。
阿大阿二晃了晃蛇頭。-
“我睡了一日了?”再問。
阿大阿二有晃了晃腦袋。
門推了開來,獨山若俠手上捧著大紅色的喜服和胸花走了進來。小愧掛在他的腦袋上手上抓著一隻大白梨正啃得津津有味。
一見到素青醒了,小愧跳了下來撲了過去,將手上的白梨遞到素青嘴邊,“爹爹吃~~”
素青虛弱的笑笑搖了搖頭。
獨山若俠把喜服和胸花擺在床上,“時辰快到了我來幫你換衣服。”
素青的神色有些驚慌。他抬起眼睛望著獨山若俠。
“你慌什麽?本來定的時辰是辰時,你已經睡過了吉時,大家都在飯堂裡等著你呢。快換上衣服我帶你去。”獨山若懷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素青的申請無錯了。
“還不快動手,!要我幫你換嗎?”獨山若俠看著他猶豫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發脾氣。
素青打了個哆嗦,小愧擋在他的爹爹面前,一臉凶惡的表情防備著若俠。
“吼什麽!有你這麽沒大沒小的嗎?”從門口進來幾個僵人,為首的是僵人碧波,他皺著眉頭數落著獨山若俠。
少年僵人心裡不是滋味極了,乾脆不理會來的這些人了。
僵人碧波向一起來的人使了個眼色,“他身子虛,動不了,你們上去幫他把喜服穿上。”
一起來的僵人們上前來不由分說的把渾身癱軟的素青從床上拉起來,七手八腳的替他穿上了紅彤彤的喜服,戴上了大紅綢花。
素青一臉衰樣的神情任這些人對他為所欲為。
僵人碧波最後把紅蓋頭往素青頭上一搭,“快快快!抬去拜堂去。”
小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爹爹被人駕著手腳的抬走,他發了脾氣衝上前去想要進行最後一回的抗議。然而僵人碧波一手就把它從地上面提了起來,用胳膊製住他的全部動作。
僵人們抬著素青很快就來到飯堂了,只見全村的僵人都在這裡集合,飯堂也不知的喜氣洋洋一片明豔的紅和富貴的金色。
“新媳婦兒到了!吹吹打打鬧起來!”負責充當司儀的僵人高聲吆喝一句。只聽見現場一片嘈雜的樂器聲音響起,雜亂無章,混成一陣刺人耳朵的可怕噪音。
那些拿著樂器吹奏喜悅的僵人們興致勃勃的吹吹打打,每個人都不肯停下,對自己的演奏十分有自信且自娛自得的陶醉其中。
而更多的前來觀禮的僵人們則難受的用手堵住耳朵,全部都是一臉嫌惡的姿態。
大祭司高高坐在首位也面目抽搐的閉上了眼睛。慘不忍睹啊!這些人!不會就明說嘛,不會還硬要湊熱鬧。
素青被人放下來,雙腳一挨地就被耳邊傳來的‘鬼樂’嚇得腿一軟半坐在地上。
一直耐著性子等著新人到來的獨山若懷上前一步扶起素青。繼而板著臉往後大吼一句,“別吵了!”
大祭司適時的抬起手來做了個安靜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