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傀一路上乖乖地跟在素清的身後也不讓他爹爹抱。

　　憑借兩條腿他二人沒有走出多遠。沒過多久，身後一片空氣的波動響起，苗人秀鑽出半個身子一下擋在了素清的面前。獨山若懷緊隨其後拉住了素清的手。

　　“清奴！你怎麽了?”獨山若懷急切地追問。

　　素清輕輕一笑，“沒事，不想看打架。”

　　“你生氣了。”苗人秀感覺出他的情緒不對出聲說道。

　　“你爹爹傷心了，阿爹不聽他話。爹爹不要你們啦！”小傀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解釋道。

　　獨山若懷一巴掌拍上他的小**，“臭小鬼，盡說瞎話。”

　　素清狠狠地回頭瞪一眼獨山若懷，“都說了多少回了不要打他。”語氣是凶狠又不客氣的。

　　獨山若懷愣了愣，尷尬地摸了摸頭。“我這不是習慣了嘛！哎！清奴你竟然凶我！”

　　素清不想理會他，把小傀抱起來快步朝前走。

　　苗人秀緊緊跟上他，“你真的生氣了！是因為我們倆打架?”

　　素清不理會，“蠱王，公子！你以後愛幹嘛幹嘛，我隻負責帶大小傀就好，等將來小傀長大了不需要我了，我就會離開。”

　　“什麽意思?清奴，咱們可是成了親的?”獨山若懷一臉傻相呆呆地說著。

　　“那事就不提了吧！就當是一場玩鬧。”素清一臉的恬淡平靜。

　　“你到底是怎麽了?”獨山若懷一頭霧水地說著。連苗人秀也緊緊地擋著素清一副要聽他解釋清楚地神情。

　　素清難受地閉上了眼睛，抱著小傀的手也緊緊地握了起來。他怎麽了他怎麽了?只會問這個問題難道你們沒長眼睛看不出了嗎?

　　苗人秀和獨山若懷同時縮起脖子呆愣地注視著素清。

　　素清抬起頭看了看他們，連小傀也目瞪口呆的表情。完了！他剛剛竟然把心裡的話吼出來了。惶恐地注視著那兩個男人，只見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產生了一種猶如幻聽一般的迷茫。

　　素清尷尬極了，轉身又往回走。

　　“清奴！有些話我們一直憋在心裡從來沒有互相吐露過。既然你剛才說我們看不出來，那就由你親自告訴我們，你在想什麽?我們要怎麽做?你會選哪一個?”獨山若懷放松了面部表情循循善誘地引導素清。

　　素清垂下了腦袋。

　　“你說吧，這次我會好好聽。”若懷極其溫和的聲音說道。

　　素清歎了口氣，視線在僵人和蠱王身上各停駐了一會兒。

　　“有時候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過著夢一樣的生活。”素清平靜地收回視線望著前方的蜿蜒小路。“無論是遇上公子還是蠱王，我都很開心。在和你們的相處中我也找到了快樂和幸福。我本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殘敗之身，又經歷了感情的背叛和折磨，本就不敢奢望能再擁有感情，更不敢對你們二位抱有非份之心。這次不知怎麽竟然會變成這種不可收拾的局面。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維持以往的關系就好。我只是照顧小傀的人，如果不嫌棄，也願意永遠當您二位的奴仆，隻請您二位不要再耍弄我。我沒那麽堅強，經不起‘感情’的捉弄，也沒資格談‘感情’……”

　　一片寂靜的沉默。

　　獨山若懷和苗人秀同時看著眼前這個垂著腦袋，滿身自卑的年輕人。他們只顧著自己從來沒有去關心過素清的心裡在想些什麽，更不知道他的心中有著那麽多的疙疙瘩瘩。他們只知道把他當玩物一樣爭奪，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爭奪對素清來說意味著什麽。

　　“還有嗎?你心裡還有什麽話沒說?”苗人秀出生詢問。

　　素清舔了下嘴唇，眼睛有些發澀，“我……很害怕！就像你們突然爭著要要我，也許哪一天你們也會突然告訴我，這一切不過是場玩笑。也許只是因為你們誰都不想輸給對方才會讓你們誤解了自己的心。”

　　獨山若懷與苗人秀對視一眼，又各自把目光挪開。

　　“那你想我怎麽證明不是玩笑?”獨山若懷目光堅定地望著他。

　　“不、不用證明什麽?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也許維持原狀對他來說才是好事。他實在不敢面對這兩人的感情，也沒有勇氣承擔由此造成的‘後果’。他其實還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膽小鬼。

　　“不好—”

　　“不好—”

　　難得蠱王和僵人同時開了口。

　　“你說完了，我也明白了。說來說去就是不相信我獨山若懷的真心嘛！清奴，你也知道我一向浪蕩慣了，有時候是沒什麽正形，可這件事我是想了又想十分確定自己的心意後才決定的，我是真喜歡你，雖然你沒什麽優點，但我就是喜歡這樣真實的呢。”獨山若懷無比真誠地說道。

　　苗人秀聽到獨山若懷竟然那麽順暢自然地就說出了‘喜歡’兩個字，他不自在地肉麻了一下。

　　“我，咳！”苗人秀清了清喉嚨，“我只會讓重要的人看到我的臉，也…… 也只會讓另外一半替我，替我梳頭……”

　　素清愣了。想起那一日蠱王別別扭扭地從後面遞給他一把梳子時那可愛的樣子，他突然間覺得眼睛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