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懷仰頭大笑,“怎麽?都過去十來日了,你還抱著希望呢,告訴你苗人 ,身體是小爺自己的,有什麽變化小爺一清二楚,小爺現在喝酒就是在告訴你,你他奶奶的不行,沒戲唱了!”
苗人 沒有表現出過激的反應,對若懷那明顯藐視他男人雌風的語言也當做耳旁風一樣。他只是盯緊了若懷的身子,尤其是腹部,就仿佛這樣看就能穿透那層肚皮看到那肚子中有什麽似的。
若懷心中惴惴不安了一刻,只是一刻。他對自己動的手腳還是很有信心的,也對自己僵人一族獨特的精血很有信心。他坦然自若地望向苗人 ,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
苗人 絲毫無法感覺到與他有血緣呼應的訊息。他疑惑不解地轉了轉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住了若懷的左手脈搏,既然感覺不靈敏,那脈搏就是唯一的答案了。
只見苗人 凝神傾聽,除了感覺到若懷的脈有些遲滯,有些似縱欲多度腎水陰虛的征兆之外,並未探得多余的脈象。
不可能!?苗人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診斷。他這人向來驕傲慣了,也因著自己有這種驕傲的資格,他從來不曾懷疑過自己的能力,無論是什麽事,只要他想做,全力去做,一次定然能成功。
只是現在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若懷瞥了一眼苗人 ,嘴角掛滿了諷刺,“怎麽?姓苗的,你可曾摸到你想要的東西啊?”
苗人 狠狠地捏住了若懷的脖子,將若懷的臉拉到了自己的眼前,隔著一層頭髮的簾幕,若懷能看到那細微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的凶狠野性的目光。苗人 發怒!發怒了又怎樣他獨山若懷也不是好欺負的。
只見若懷一下亮出利爪,飛快地朝著苗人 的臉面當頭劈了過去。苗人 及時閃躲,卻還是沒完全躲過,怪就怪在他方才正在氣頭上沒有防備,只見一片黑影閃過飄落,那擋住苗人 臉面的濃密頭髮竟被若懷的利爪削去大半,露出了蠱王線條利落結實的脖子和剛毅性感的兩瓣嘴唇來。
若懷沒料到自己這一擊竟然削去了對方的頭髮。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無論是士農工商哪個階層的人,最容不得別人動的便是自己的頭髮。若懷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心念一動,‘挺屍’的四僵屍飛快地睜開眼來擋在了若懷的身前。
苗人 暴露在外的嘴唇不悅地瞥動了一下。瞬間發難,一片血紅的濃霧化成的大刀衝著若懷的腦袋劈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間,飛身前來的四僵舉起八條僵硬的胳膊直挺挺地擋住了那大刀,兩隻僵的雙臂齊腕被砍斷。
若懷早就趁此時機躍出老遠,順便帶著還在吃東西的素清逃到了洞囗。
被斬斷手臂的僵屍絲毫不氣餒,只是面上露出被激怒的扭曲表情,吡牙咧嘴衝著苗人 咆哮嘶喊著,攻擊卻是一刻也不停下來。
素清直到被若懷抉在胳膊下逃出洞外,一晃眼的瞬間才看見洞中正在發生的恐怖畫面,他嚇得囗中食物狂吐而出,伸長胳膊指著那紅黃四僵的身影,囗中卻是半個字都叫不出來。
苗人 兩下製住了發狂的僵屍,追出洞來,一直追著若懷和素清來到那片松林之中。
素清被若懷丟在了松針墊上,若懷自己則不再逃反而擺出一副誓要與苗人 鬥個魚死網破凶狠表情。
苗人 的面前飛舞著一片黃蜂,無論他怎麽動作那一片黃蜂都恰如其分地遮擋住他剛才暴露的脖子、下巴和嘴巴。有了這層遮擋苗人 才平靜了幾分,只見他收起手上懸著的那把血紅大刀,輕哼一聲“你真要跟我動手?”
若懷滿腔嚴肅地盯著苗人 ,“姓苗的!小爺根本不怕你,要是小爺死在你手上,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和北原僵人結盟了。”
苗 人啞著嗓子低笑兩聲,“你說的對!我們還是好好談話才為妥當。你削了我的頭髮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咱們再乾一次!”
“乾你老母!”若懷憤怒地咆哮罵道,“姓苗的,咱們說好只有一次,你要是不遵守承諾的話,小爺跟你拚命!”
苗人 往前進了兩步,腳下的松針‘嘎吱’作響。
獨山若懷咬破手指,手上快速地捏著指訣。
苗人 一瞧他那架勢是在召喚他的本命僵了,一旦本命僵出現殺不死對手就有反噬的可能。苗人 抬起的腳停在了半空,不再往前走了。
若懷最後的指訣還沒掐完,看到苗人 不動了,他也不動了。他的本命僵還從來沒有召喚出來過,因此他自己也沒有信心能不能不被反噬,故而不到萬不得已非要拚命的時刻,他也是輕易不會出手的。
苗人 長長地舒了一囗氣。難道自己真的是太過自信了?錯過了這個他最看好的北原僵人,下一個還不知在哪裡呢?他的‘萬毒蠱’已經煉到最後關頭,只差那一記親子臍血,竟要讓他止步於此,在茫然地等待下去嗎?
雖然他可以強硬而悟,但看若懷的架勢不是開玩笑,如此下去若是害死了這個僵人得罪了僵人一族,他的血脈就更無法得到延續了。
苗人 思索了前因後果,發覺自己還真不能拿獨山若懷怎麽樣。誰讓他蠱王一脈必須催靠僵人血緣才能生存長大呢?他搖搖頭,“罷了!我再去一趟僵人村,請大祭司再佔卜一次,若此次還是得出你的名字,我再來尋你!到時就不算我違背約定,只能算做天意如此了!”苗人完全不給若懷說話的機會轉身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