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紅對燕崇北的話不讚成地搖頭,“她那麽做也是因為你這個作丈夫的沒有給她安定和滿足。宮裡的女人都可憐!你就不要再在言語上刻薄她們了。”
燕崇北十分聽話地點點頭,“待過了年,朕便將她們全都遣散出宮。”
夭紅白了他一眼,“那你叫她們如何過活?他們曾是皇妃娘娘,也都是有頭臉有背景的,你如此輕易便遣散她們,可曾仔細想過她們的將來?”夭紅沒好氣地說著。
燕崇北眨了眨眼皮,“那紅兒你說該如何是好?朕將她們留在宮裡也不過是虛度年華光陰罷了,朕又不會要她們,朕只要紅兒!!”
夭紅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還是遵從她們的意願吧!若願意出宮你便好生安頓,不願也就罷了!”他無可奈何地說著。隨即又想了想,“如璧可憐!這般小便失了母親,你也要多關切他一些。”
燕崇北有些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靠近夭紅身邊,傾身向前道:“紅兒,不如你來做朕的皇后,教養如璧吧…。。”
夭紅隻挑了挑眉毛吊起了眼,燕崇北便無法再說下去了。他悻悻一笑,忙抓起夭紅的手作勢來拍自家的臉。⑨⑥
夭紅收回手來,仰頭看了看天色故意笑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您不該出現在此處才是,還是快快離去,免得天色暗下來了唄大臣們瞧見。”
原來夭紅和瀲灩如今還是住在這‘長樂街’裡。只因年關快到了,他們想著若是素清、雲團、鄞兒回來也樂得在此處團聚過年,便打算在此等待其他兄弟的到來。任憑各家男人們如何勸說,他們就是不肯挪步。瀲灩家的也便罷了,有的是時間粘在瀲灩身前身後。可憐了燕家那三個,個個都有要事纏身,因此想日日夜夜見到愛人孩子都變得艱難起來。
燕崇北依依難舍地拉住了夭紅的左邊衣袖,“紅兒!朕才剛來連口水都沒喝呢!”
夭紅轉身走向屋中,“那我倒杯茶給你喝了就走吧!”
燕崇北‘啊?’了一聲,拖著夭紅的袖子不肯撒手。如同討糖吃的小娃兒一般。
夭紅見他這般模樣,面上忍不住就想笑。嘴角微微彎了彎又連忙放松了下來。他回頭盯著燕崇北苦兮兮的一張臉,“你可越活越回去了,鳳菲都不帶這般耍賴的。”
燕崇北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出了隱藏的笑意,於是他得寸進尺地一把拉上夭紅的手。夭紅在感受到他的灼熱掌心時身體還是稍稍頓了頓,但他隨即放松開來,飛了個眼風瞠了燕崇北一下。
燕崇北雀躍地不松手,緊緊地將夭紅的整隻手都包裹在自家的掌心。夭紅能透過他的掌心感覺到一股熱麻麻的氣息,無數道熱流從那手掌的經絡一直往他的肩膀上流動,瞬間便感染了他的半邊身子。
這股熱氣混合著他身體中方才湧現的那股暖意一下子變得纏綿灼燙起來,叫他的臉都不由自主地紅了。
進了內務,他有意松開燕崇北去倒茶。哪知燕崇北的鼻子動了動,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氣息,推著他的胳膊將他推在了門框之上。
四目交接,夭紅閃躲著燕崇北的視線咬了咬紅唇,被這股燃燒般的氣息給奪去了呼吸。
“紅兒!”燕崇北的聲音沙啞中透著有些渴求。
夭紅聽著他越來越靠近的呼吸,耳朵根兒都紅成一片了。
“紅兒……我、我好想你!”燕崇北將自己的頭一下抵在了夭紅的腦袋上方,無限深情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夭紅在他這句話中感受到了隱隱的苦悶。頭頂上的呼吸還在一起一伏的煽動著,他的心一圈一圈地蕩漾著層層漣漪。
他們就這般靜靜地靠了許久。久到夭紅的半邊身子都開始僵硬麻木。他仰起頭來看了看頭頂上俯著頭的燕崇北,燕崇北此時閉上了眼睛,整張臉全都放松柔柔化了起來。
睡了?夭紅心頭納悶了片刻。他目不轉晴地從此刻這個角度仰視著燕崇北的臉,不知什麽時候,這張臉已經和他記憶中最初的那副面容截然不同了。定是累極了。夭紅心裡疼了一下,他伸出手來慢慢地以指尖兒去碰觸燕崇北的下巴。他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以指腹沿著燕崇北的臉部線條輕輕滑動。
燕崇北一直閉著眼睛全身心地體味著夭紅的觸摸。每滑動一下,他的心也跟著顫動幾分。突然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哽咽,他連忙睜開了眼睛近距離地盯住了夭紅。夭紅漂亮的兩隻眼睛裡突然滾下了一串串的熱淚,連聲音都控制不住哽咽了。
“紅兒!!”燕崇北被嚇唬住了,生怕是自己剛才冒犯了夭紅。
夭紅抹了抹眼淚,看著燕崇北一臉焦急彷徨的模樣突然又破涕為笑。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今日的心格外的敏感不斷跳動的厲害。一見到燕崇北的臉他的神智都有些朦朧模糊了。
“紅兒?”燕崇北徹底的傻了。
夭紅看著他呆滯了的表情,自己也一下失神了。不知不覺中他突然伸長脖子靠近燕崇北的臉,在他剛毅的嘴角邊柔柔地印下一記親吻。
燕崇北如同遭了雷擊一般顫抖了下身子。回過神來驚喜交加地望著夭紅。
夭紅也清醒過來,在發覺了剛才自己的動作之後,他瞬間飛紅了整整連,連忙把頭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