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這是鳳菲!他沒有娘親,但是他有爹爹哦!他爹爹就是紅哥哥啊!壁兒不是同您講過了嗎?”燕如壁嘟著嘴巴不滿地說。
明後的目光一下變得銳利起來。他就是鳳菲?她盯著鳳菲的五官仔細打量著,似乎想從他的樣貌中瞧出些蛛絲馬跡,他看了半晌,隻覺得這孩子的鼻子長得像燕崇北。
就是他麽?就是他讓自己的兒子和自己成了他的‘墊腳石’?明後當下心中十分不甘起來。她咱中伸手在鳳菲的**上狠狠地揪了一下。
沒有意象中的哭聲四起。鳳菲只是抬起漆黑的眼睛眨巴著濃密的睫毛仰望著明後。
明後在他那黑漆漆的眼球子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裡慌了一下。這孩子!這孩子為何不哭,反而像是通曉人事一般。
明後心裡‘砰砰’亂跳。她把懷中的鳳菲交給了一直盯著她眼巴巴的如 ,“如 !你來抱著鳳菲吧!”她有些做賊心虛。
如 歡歡喜喜地從明後懷裡把鳳菲接了過去。
如壁對自己母后的‘背叛’很不滿意。一扭身子就往亭外跑。
燕如壁跟在燕如 的旁邊一起呵護著鳳菲,也往岸上走。
明後四下裡看了看,心中突然興起了歹毒的主意。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皇上的,現下是個除了他的好時機。明後望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雙胞兄弟。燕如 的一條腰帶在方才的跑鬧中散了開來,垂在他的身後。
明後微微眯起了眼睛。在走到用一堆浮船搭起的橋上時,一腳突然踩上燕如 的腰帶,燕如壁身體往前一傾倒,懷裡抱著的鳳菲高高地拋起,‘撲通’一下掉進了湖水之中。
燕如璜和燕如 同時嚇呆了。聽到水聲的燕如壁也回了頭,他一看到鳳菲落進了水裡,大叫一聲“鳳菲”想也不想便一頭跳進了湖裡、
燕如璜和燕如 見大哥都下去救鳳菲了,也沒有多想,跟著跳了下去。
明後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種轉變。她愣了片刻之後,突然舉起雙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陣呼喊聲。
這處湖心涼亭四周均是浮橋,並無護欄一類的東西,明後癱軟在橋面上撕心裂肺地哭號起來。
前來尋找自家小主子的小廝聽到喊叫聲心頭一驚。忙循著聲音跑了過來,也顧不得眼前這位貴婦是誰,急切地問“怎麽啦?”
“孩子!孩子……”明後哆哆嗦嗦地指著湖裡,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小廝揮頭一看。見到了燕如璜、燕如 、燕如壁正在湖水裡浮浮沉沉。他也是一驚,一下就踏進水裡,朝著那三個孩子遊了過去。
明後此時方覺得自己的身子能動撣了。她劇烈地顫抖著探出頭去,小廝一手提起一個將他們先放回到浮橋上,又撈起另外一個,慢慢地遊著爬上了浮橋。
燕如璜和燕如 只是嚇得暈了過去,連水都沒被嗆著。燕如壁一上岸,明後就一把撈過他來,替他拍擊著肚腹中的積水。
小廝四下望了一眼,這才問道,“我家小主子呢?我家小主子人在何處?”小廝直覺地感到事情不太對了。他再次把視線轉向了湖水中。
燕如壁吐盡自己身體裡的水之後,掙扎著爬到浮橋邊,探頭往湖水裡喊:“鳳菲~~~~”
小廝的腿軟了。他可以預計得到若是小主子沒了,他們這幫人會是什麽下場?他抓住燕如壁的肩膀問“我家小主子沒、沒掉下去吧!”
燕如壁掙開小廝的束縛,哭喊著伸出手去向湖裡,“鳳菲~~~~~”
燕如壁和燕如 也清醒了過去。他們兩個毫無預警地‘哇啦’大哭起來。
小廝一抹臉上的水,決然地跳進了湖水裡。小主子沒了,他也不能活!不如現在就下去陪著小主子。
明後被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給嚇住了。
“鳳菲~~~~鳳菲~~~~~如壁!你把鳳菲帶去哪裡了?”就聽見遠遠地傳來了夭紅悅耳的清音。
明後呆呆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夭紅轉過一片花叢,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他也一眼看到湖中心浮橋上站著的明後。他有禮地一領首,就要轉個方向往其他地方去尋自己的孩兒。
但他的眼睛一瞥,又馬上轉了回來。他看到了橋面上趴著的渾身是水的三個小毛頭。“如壁?”他看到了燕如壁,疑惑地問了一句。
燕如壁一聽到夭紅的聲音嚇得發了一下抖。他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戰戰兢兢地轉頭望向夭紅,“紅、紅、紅……哥哥!”
“如壁?鳳菲呢?鳳菲怎麽不同你們一起?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渾身……是……水……”問到最後,夭紅在燕如壁越來越黯淡的神情中仿佛體味到了什麽。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艱難。
明後看著夭紅。這便是皇上心心念念之人?難怪!難怪啊!
“如壁!鳳菲……”夭紅強忍著不好的念頭再次詢問著燕如壁。
燕如壁低著腦袋就是不肯回答。
“如壁!我的鳳菲呢?”夭紅的眼角已經流出了淚水。
明後見自家的孩兒已經被逼得這般田地了,狠狠心指著湖水中便道:“掉下去不見了!”
夭紅頓時就癱倒在地上了。他連滾帶爬地奔到湖邊,“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