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是幹了,還怕乾第二次麽?還是你不想活著離宮了?”‘儀妃’冷哼一聲諷刺道。
老道姑聽她這話顯然自己若是不從,當即就得沒命。她歎了一口氣,早知如此便不該金圖錢財吹噓自己‘咒術’了得了。無法,為了保自家的性命隻好犧牲他人的了。
“娘娘要咒誰?”老道姑苦著一張臉問。
他畢竟是皇長子,若在宮中突然呆斃皇上定會追查到底……頂好是慢慢地折磨他,也好教人一時查不出頭緒。‘儀妃’在心中默想著。於是她開口道“你有甚麽能折磨人又咒不死人的法術隻管使出來。”
老道姑一聽這倒是不難辦。“只需知道此人生辰八字便可,老婆子使出一個‘火鬼壓身’的咒術,便能纏得此人日漸衰弱,油盡燈枯。”
宮中皇子的生辰不是秘密,不多時便有宮人抄來一張紙教到了那老道姑的手裡。
第二日一大早,明後喜氣洋洋地自床上翻身起床,眼角邊一片淡淡的羞臊紅暈。昨夜她萬萬沒料到皇上竟然會掀了她的牌子,還待她那般溫柔體貼,一切如同做夢一般甜蜜。她自家覺得仿佛一夜間年輕了五六歲。想起昨夜的纏綿,她便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想著:若是此次如同懷如璧那般幸運的話,這個孩兒便是她的‘保命符’了。
她心情愉悅地梳洗打扮完畢之後,方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昨夜為了以防被如璧打攪,奶娘們帶著如璧去了偏殿入睡。明後興衝衝地出了‘鳳棲宮’正殿往後院偏殿走去。
入了偏殿的門,便有燕如璧的奶娘上前來行禮了。明後瞅了一眼仍在床上躺著的燕如璧,“璧兒這是怎麽了?昨夜晚睡了不成?”
“皇子昨夜並未晚睡,想來是玩得累了,今日才起不來。老身方才可是叫了好半晌了,混混沌沌隻知睡。”奶娘答道。
明後蹙起眉頭走到床邊摸了摸燕如璧的額頭,這一摸之下可把她嚇住了。“嬤嬤!昨夜你是如何帶璧兒睡的?他怎麽燙得這般厲害!”
老嫉嫉嚇了一大跳,瞪瞪皇子還是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渾身發燙了呢?她也親自上前來摸了一把,果然燙得灼手。老嬤嬤立時跪在了明後的腳邊。
“愣著做甚麽!還不快請太醫!”明後難得的好心情被一下子消化得乾乾淨淨了。
太醫來了診了一下脈,隻道是受寒發熱,不足為患。開了幾劑退熱發汗的湯藥便退下去了。宮人們按方熬藥,強行灌了燕如璧一大碗之後,睡到晚間,燕如璧便幽幽轉醒了。
如此明後方安下心來。哪知到了後半夜,燕如璧又渾渾噩噩地發起高熱來,燒得他一了衣物大冬天裡趴伏在冰涼的地扳之上,嘴裡不斷地說著胡話。
燕如璧燒得人都糊塗了認不出自己的母后來。明後抱著他的小身扳兒嚎啕大哭,終於狠下心來派人去請皇上來。
皇帝今夜又翻了另一位妃子的‘牌子’難得兩日均宿在宮中。這般好現象不由得叫那些女人們心中又開始充滿期盼了。只是今夜這位娘娘算是恨透了明後和燕如璧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來了皇帝,誰知連坐都沒坐下來呢,便被皇后宮裡的人匆忙引了回去。
燕崇北趕來時看到燕如璧渾身通紅得如同一隻煮熟的蝦子,他也被嚇著了。
“還不快抱回床上去!躺在地上病怎能好轉?“燕崇北衝著明後責備道。
明後也是委屈。宮人們一動燕如璧,他便跟發了瘋一樣亂咬亂踢,死活不願離開地扳。
燕崇北一面命人急招全部太醫,一面叫人去取冰塊來給燕如璧降溫。
太醫們一個個來了又走,個個診斷的均是相同。卻無法道出燕如璧燒得如此劇烈是何種原因。
連灌了三大碗藥,又用了冰塊放置在額頭上降溫之後,燕如璧才漸漸地平息下來,躺在地扳上沉沉睡去。
明後的眼睛都哭腫了。燕崇北則一臉擔憂地摸著燕如璧的頭,心中焦急不已。
一夜無眠。直到天呀呀破曉,燕如璧又開始燒得跟火爐一般了。他抓著燕崇北的手嘴裡喃喃念叨著:“……鳳菲……鳳菲還……做我的、我的……弟弟……好麽?……鳳菲…… 鳳菲別、別不……理我!嗚嗚嗚……”
明後抓著燕如璧的小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怎麽覺得自己的孩兒說這些話是這般不祥呢?
“璧兒!璧兒你可乾萬別出事啊!母后沒了你可怎麽活啊!”明後眼淚鼻涕一齊流著哭號著。
燕如璧聽到明後的聲音有些清醒了,他奮力地睜開半隻眼,虛弱地瞄了一眼明後,“母后!鳳菲…… 我、我要……鳳菲……晚、晚了就……便見不、不到了!”
明後一聽這話哭得是更大聲了。
燕崇北看他這樣子顯然是在交代心願了。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如璧!你等著,父皇這就派人帶鳳菲來看你!”若是孩子最後的心願,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怎能不盡力成全他?
燕如璧乾巴巴地扯了扯完全乾裂的嘴角,“多、多謝……父皇!”隨即他又昏昏沉沉地開始念叨著‘鳳菲’了。